父亲

作者: 雷电_798a | 来源:发表于2020-06-20 21:36 被阅读0次

       

    西山头,西山头,顾名思义就是西面的一座山头,因为西山头村周围都是山,这座山就象古时候的桐油灯,前面有凸出的两只灯脚,后面有高耸起来两只灯脚,四脚中间是块园形的平地,就象桐油灯的灯盘,从山前往西山头看很象一盏古时候的桐油灯。这块盘地,有人叫他灯盏头。我家就住在灯盘里。来过西山头村的人都知道在这山头上只见山不见田和地,有人讽刺的说,这里没一样好,唯独一样好,抬棺材省力,抬到门外就地可以葬。省力省心省工省时省钱。西山头村山多地少是不争的事实,为了裹腹,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在人均不足二分地里翻来复去轮种着玉米,蕃薯,大豆,小麦。田是山弄里的几块梯田,一弄梯田还沒有平原的二亩田,而且常常缺水干旱,熟透的稻子也打不了几百斤谷子,农民想吃顿白米饭也要等到大年三十的晚饭。我老爹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农民。我老爹虽是农民,却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子,看似男子却有点女子之秀气,力气也不大,不象五大三粗的庄稼汉。他幼小读过三年私塾,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但是在五十年代,是靠力气吃饭,能桃能扛才是种田好手。我老爹不爱说话,不串门,不抽烟,不喝酒,也沒手艺,白天在生产队里种田地,晚上累了倒在床上就睡。在我懂事起,爹在我脑子里的印象是,忠厚老实,从不偷懒,不耍滑。当时一个全劳力一天干活记十分工分,挑一担人.猪粪尿记五分工分,我家的人,猪粪尿里从不参假倒水,我家隔壁的大叔家天未亮就往粪池里倒水,一担人猪粪尿其实是一担水,所以他家里有挑不完的人猪粪尿,工分也特别多。我隔壁大婶说:锡培呀,你这么怎么傻,人猪粪尿里倒水也五分,不倒水也五分,谁会检查你的人猪粪尿呀,我爹确说:“做人要凭良心,这样做坑了别人也坑自己,庄稼长不大吃亏自已也有份,做人别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我爹每天在生产队里,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挑一百五十多斤的人粪猪尿到地里,(那时种田地还沒有化肥。种田地全靠土肥,现在叫有基肥。)路是那田间小路,只容一人走,路又远,有时要挑十几里路才能挑到梯田下面,再一块梯田一块梯田挑上去。挑一趟人粪猪尿己累的气喘嘘噓,放下担子,还要拿起锄头干活。老爹在生产队里累了一天,天未全黑,还要去自家菜地里干活,值到伸手不见五指才回家。当初家里人多,老老小小加起来十一口人全指望他,他能不尽心吗。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全家的希望,我看着他回家后总是坐在木椅子上不动,话也懒得说。最心酸的是,一年累到头还是个缺粮户,他心里累.心里苦,也沒地方说,向谁说,家里老老小小,有好几个书包,他们什么都不懂,他只有默默地坐着,才能卸下劳累一天的疲惫,有好几次我看见老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看着老爹这个样子,心里默默念着,快快长大帮爹,帮家分忧。

    也许这是孩弟时的一种自我安慰,看着这个家这个爹,幼小的心灵萌生出男人的情怀,男人的当当。到秋季,地里的庄稼成熟了,可以收割了,我每天放学回家,放下书包提着蓝子到地里检.掉在地里的黄豆,运气好的时候放学能检好几斤豆。每当田里稻子收割后就检稻穗,麦子收割后检麦穗,玉米成熟掰后就会到玉米地里找玉米棒子。初冬时是掘蕃薯的时节,星期六,星期天,我们村里的这帮孩子.扛一把小锄头跟在大人后面去地里掘蕃薯,小孩掘蕃薯,是大人把地里的蕃薯掘完后,我们掘遣漏在地里的蕃薯,我们是用锄头整块地的翻寻蕃薯。小孩子都是跟在自家大人后面掘,我自然跟在我老爹后面掘,我在我老爹掘过的地里掘,我把整块地翻遍,只掘了几个小小的蕃薯,可我隔壁的小孩子,在他老爹后面掘,却掘了一蓝子蕃薯,每块还都是大蕃薯,我问老爹:“怎么我在你后面掘,一块大蕃薯都没有,你怎么也不跟他们学学,遗漏多一点大一点的。”我爹说:“咱们不学他们,做人要坐的直.行的正,别做歪门斜道的事。”

    六十年代初是祖国最困难的时期,外强的封锁,压榨,国内的自然灾害把咱老佰姓压的喘不过气来,那么大一个国家,那么多人口,难养呀,城里的工人纷纷回农村,工人吃不饱饭,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国家承受不了压力,开始下放工人(当时的下放.象现在的下岗)到农村,因为城里人(也就是居民户口)是吃国家月定粮,吃完了月定粮就沒吃的了。在农村没粮吃还可以挖野菜,那时的山区还真好,山上什么野菜都有挖,有好多城里姑娘忍不住饥饿,下嫁到山区农村,山区成了香勃勃的好去处。我们公社离县城近,只有十五公里,县城的姑娘下嫁农村是首选。那时我还很小,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我只会跟着老爹到山上去挖葛藤根和葛基(就是蕨菜的根),我也想帮帮老爹。心知肚明,那么点大的人能上山帮老爹吗?纯粹是去看山上的风景去玩。挖葛藤根和葛基的人是一份很苦很累的活,沒有大的力气就挖不了葛藤根和葛基,因为葛藤根生在很深的泥土里,有时要挖好几尺深才能挖到葛藤根。挖葛藤根和葛基的人很多,出门时大家扛着开山锄.腰上插着一把大砍刀,人多又一起走,就象一支工农武装的部队,向山上开发。

    深秋时节,枫叶红了,红的象火,在山林间映红了半边山,菊花黄了黄灿灿的花开在开垦后的山坡上分外妖眼,滴水岩的潺潺飞瀑从岩石上轰飞而下,飞激的浪花从岩下撞击出朵朵白花。眼前的美景使我陶醉,我一路小跑,又一路採花,我兴奋,我激奋,我在挖葛藤根的队伍中串队而行,我看见山下有一个碧绿的深谭问老爹说,“爹那个潭好深哟?”“是很深,那是个乌龙潭,乌龙潭有一条龙,常年住在潭里,要是遇上干旱年,我们村里的长辈们,会抬着全猪,全羊等供品到这里求雨,有一年干旱,我们西山头,大恬村,大岭头村三村长辈抬着菩萨和这些供品,把这条乌龙接来,在三村里绕了几圈,乌龙上天求雨,当天下午就下了一埸大雨。”有这么神奇的潭,还有这么神奇的龙,我好奇,捡起一块石头朝乌龙潭砸去,只听咚的一声,听声音,确实很深。听我老爹说这条溪,潭很多,有狮子潭,有棺材潭,有木勺潭,有蝴蝶潭,每个潭都有他的故事,走着走着挖葛藤根的队伍各自找地方去了,我和爹,还有几个伯伯,叔叔来到龙头弯,我爹放下随身携带的东西便向葛藤最密的地爬去。

    我老爹把葛藤的藤用砍刀割棹,开始用开山锄挖,只见我老爹挥舞着锄头狠劲的向葛根挖去,一下.二下.三下.象田藕一样的葛根就露了出来,我站在旁边看着露出来的葛根我很兴奋,也很开心,我的二只眼死死盯着葛根没有说话,我老爹就顺着葛根的走向挖,葛根越挖越长,等杷葛根全部挖出来量了量,有我老爹那么长,这根葛是黑色的,有我腿肚那么粗。第一锄就迎来开门红,我老爹越挖越有劲,一上午老爹就挖了二百多斤,我老爹分二次杷葛根挑回家,挖回家的葛根泡在水里把污泥杂渍清洗掉,我老爹就把葛根用棒锤打碎,打成了糊状,把糊状的葛根倒进一只套有纱布袋的木桶里,倒入清水搅柈,然后一次次的用清水过滤,直到葛根渣变清白为止,然后葛根水在木桶里存淀,第二天把存淀后的葛根水倒掉,桶底就露出雪白的葛根粉,葛粉兹阴补气,是大补粉,那年我老爹共挖练了一百多斤葛根粉,一百多斤葛基粉,可以换好多东西。

    我老爹是个善人,东阳岑座头村的一户陌生人家(我们不认识,是朋友介绍的)来我家借粮,灾荒年那有米借,我们自己也在吃蕃薯干。这老哥家里有七个孩子,上面又有二老,我老爹看他可怜送给他一百斤蕃薯干。还送他二斤葛根粉。说:“老哥:家里也没有米和玉米只有这点蕃薯干了,你拿去给孩子们吃,这二斤葛粉给老人泡水喝。”这老哥千恩万谢的去了。我老爹还送了一阵路,并忽怱的回家拿着锄头到地里。

    我老爹有空就会挑一百五十多斤柴去东阳上卢赶集,因为上卢是洋畈(这里的洋畈,是比较平的农村)因洋畈没有山,烧火做饭的柴是山里人手里买的。三.六.九是上卢集市,集市里卖柴,卖木头,卖小猪,鸡,鸭,有卖米面,粮食,糖,水果,能说上的都有卖买。天刚蒙蒙亮我老爹就挑着一担柴,嗨哟,嗨哟向上卢出发。挑到上卢天也大亮,赶集的人从四面八方汇聚拢来,路上,小弄堂上,大操埸上到处是人齐人,讨价还价的吆喝声,声声入耳,挤在集市里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遇到熟人说句话还要到避静处说,我老爹卖完柴,就会去吃一碗上卢馄饨,上卢馄饨是方园几十里有名的美食,很好吃,不但馅好吃而且他的湯也很好吃,入口的馄饨软软的柔柔的香香的,含在嘴里滑滑的那是说不尽的美味,近年中央电视台还专题在美食栏目里亮相了上卢馄饨,我老爹自已吃了,还会带一碗回来孝敬我的爷爷,奶奶。每当我老爹赶集回来扁担头上会挂着一个斤包袋,到下午一.二点钟我就守在家里等我老爹,我看见老爹先把挂在扁担头上的斤包袋拿下来,伸手在斤包袋里找东西吃,我老爹不会给孩子买糖,但也不会空手回耒,肯定会买好吃的回来,这次老爹买了几段甘蔗,但还有馄饨,爹我也想吃馄饨,但老爹说,这是给爷爷奶奶买的,爷爷奶奶老了走不动了,他们沒有能力到上卢买馄饨吃,馄饨就留给爷爷奶奶吃,等你以后长大了,赚钱了,什么都可以买着吃。这就是我老爹的崇孝之道。

    我老爹实在是太平凡了,一生沒有轰轰烈烈的事业,没有什么伟大的壮举,在西山头村里过着平凡的日子,他也不过份别人,不会与人争长短,从来没有与人红过脸,也没有跟谁吵过架,明着吃亏也不会与人争,在他的认知里吃点亏没关系,一家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强。吃亏也是福,吃不了亏吵架了,动手了,动刀了,争强好胜,肯定有一方一定是悲哀的下場或许双方都悲哀。人应该好来好去,乡里乡亲的台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弄得个仇人似的有脸面吗?我老爹默默无闻的早出晚归,在田地里劳作,农闲时生产队里沒活了,手艺人帮人做手艺活,管饭一天工钱能争一元伍角,我爹沒手艺,也没地方打工,他便去替别人拉车(象长江拉船的扦夫),西山头村与东阳接壤,离东阳县城十五公里,去东阳县城要翻过我村的这座山,爬一条我们村旁的大岭,东阳的一些建房户的木头,烧的柴火都会到我们这里来买,西山头村在大岭的中间,岭下是岭北周村,我爹就会在岭下等那些运建材和木柴推独轮车的客户。这条岭很陡,也很长,从岭上到岭下有2.5公里长,三.四百斤的货物没人拉扦是上不了岭的,老爹就在这里拉纤,重车二人拉一车,拉一趟扦二至伍角钱,拉扦好的时候也能争块把钱,这是种力气活,真的是用血汗换耒的,老爹每天拉扦回来手上,肩上红红的,一次我发现老爹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淌着血。

    推独轮车拉货的人,都是没手艺的人,为了家,为了孩子他们在默默的付出,默默的为这个家无私奉献。老爹每天出去拉车扦,他不会与车主讨价拉扦费,你给多少就多少。车主赚的也是血汗钱,我老爹理解这些车主。记得一位五十多岁的车主,他有肺痨病,他推着车到岭北来返买木炭,老爹给他拉扦,看着这位老伯一会左,一会右摇摇晃晃的推着独轮车,满脸的汗珠不断往下流,急喘的呼吸,还伴着咳嗽声。好象随时都会倒下,老爹紧紧的拉着扦绳,不让独轮车倒下,仿佛老伯的车不在推,而是抓着车把任凭老爹拉,这趟不但拉得累而且停停息息,息息停停拉了二个多钟头,好不容易拉上岭,推独轮车老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叠成方块的手帕,一层层的翻开手帕,方块手帕里面才慢慢的露出几角钱,他拿出了五角钱给老爹,老爹没接,老爹用双手推还给他说:“老哥你也不容易呀,这钱你自己留着。给孩子买点吃的。”说完还帮老哥推了一段路的车,老哥感激说:“你是好人,好人,好人呀!”老伯向老爹盍了几个头。”推着独轮车走了。老爹离开了这位老伯,望着他远去的独轮车,老爹拖着疲备的身子空着手往回走,一个上午就这样结束了。吃完午饭他也不休息还是到岭下去等推独轮车客户。拉扦成了他的一种职业,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他不想放弃这份职业,钱虽少了点,还多是现金。家里需要钱买油.盐.酱.醋,孩子需要钱上学。一大家的人指望就着这点钱呀。

    在西山头谁还不知道陈锡培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们说“三拳拳打不出一个屁耒。”意思老实的不会说话。但这样一个人,小孩却很喜欢他,因为他会讲故事,夏天的晚上我家后门的操場上,是乘凉解暑热的好去处,因为这里比其他地方高,西北二地是悬空的,习习凉风就在西北二地吹来,很是舒服,村民们大多会在这里纳凉。吃完晚饭,孩子们就会早早捕上晒谷用的篾席,傍边放一把竹躺椅,再放一条放茶杯的方橙,点燃一把去蚊用的蓬烟杷。等待我老爹的到来,我老爹这时心情特别的愉悅,他吃完晚饭,塘瓷茶杯里倒上满满的一杯茶水,手捧着茶杯来到孩子们为他准备好的躺椅边,放下茶杯,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做一个孩子王。一群孩子或坐或躺的在晒谷用的蔑席上树着耳朵听,“孩子们今天喜欢听什么呀?,”孩子们就会说,“讲鬼的故事故,讲微州佬得宝的故事,讲大侠的故事,讲打仗的故事”等等众口不一,这时我老爹喝口茶水慢慢地讲他的故事。

    “南乡有个财主,家里长工也多,女拥Y头也多,家中几百亩田地靠长工们,起早贪黑的劳作,囤满了家中的粮仓。有一个名叫生福的年轻长工,父母早早的离开了人世,为了安葬父母,他小小年紀向财主借了二定锒子,为了还债,幼小的他便当了财主家的小长工,他不爱说话,默默跟在大长工后面干活,日子一天天过去,生福也慢熳长大,他长的很魁梧,很靓,但他还是不爱说话,财主还常常使来唤去象牲口一样的指使他,他也沒有冤言,二定银子整整干了十六年还没有还清,财主还说,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这些都要化钱,生福也不争辨,里里外外的忙。值到大家睡了他才睡下。有一天吃完中饭,门外来了个老公公,说是生福的亲戚,要见生福,生福心里有些疑问,那么多年,我从小到大从没来过亲戚,怎么突然冒出个亲戚。他带着好奇之心出门去看,老公公.不认识,但他还是叫了声爷爷好,老公公看着眼前的生福说:“长高了,长大了,还长的很帅气,生福,爷爷也没有什东西留给你,家里只有这个盒子,你拿着,白天不要打开,到了晚上睡觉前打开。”生福接过盒子,向老公公磕了头说:“谢谢爷爷,”老公公说:“甭用谢,”然后转身就不见了,生福惊呆了,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柔了柔眼睛,摇了摇头,捧着盒子回到了自己住的长工房。一天过去了,晚上的活也忙完了,生福擦了下身子回长工房睡觉,刚上床,他突然想起老公公给他的盒子,叫他睡前打开,他忙穿了鞋去拿盒子,盒子很漂亮,红红的五面还雕着红牡丹,红牡丹正在争艳开放,他欣赏了一会盒子,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刚打开盒子,象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不知是什东西他放下空盒子寻找,突然一个猫一样东西跳到他背上,把他吓了一跳,这小猫开口说话,我是神猫,每天天不亮前我会帮你从太阳脚下的地里,捡满一袋银子,你就做个袋子挂在我的脖子上。生福想这么小的猫到太阳脚下捡银子,袋子不能太大,大了银子重了牠背不动,他给小猫做了一个只能装三四两重的银子袋,日久年长,生福家有满满的一箱银子,生福富了,财主见财眼红,他就跟生福说:“你把你的猫买给我"。

    “生福说不卖"。

    财主说:“你要什么东西都行,"

    生福想了想说:“好,我要你所有的田地和房子你肯吗?"

    财主想了想说:“行,"

    东福说,“口说无凭,要立字据,还要请族长做中间人。"

    就这样生福把猫卖给了财主,财主看了看猫脖子上的袋子摇头说,袋子太小,这么小的袋,什么时候才能捡坐银山呀,他把猫脖子上的袋改换成大袋,猫还是在黎明前去太阳底下检银子,牠捡呀捡,袋子始终捡不满,太阳出来了,猫被火红的太阳烤死了,后来财主变穷人,生福变财主了。

    “故事讲完了大家想想,好听吗?”

    “好听。”

    我老爹就是这样一个平常人,这样平平常常走完了人生

    老爹你在天堂过得好吗?孩儿想你了,孩儿希望你累了好好休息,别把苦和累默忍在心里,现在你的孩儿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你却走了,你走得太怱忙,孩儿沒有为你尽孝,孩儿心有愧呀。孩儿希望你在天堂要比在人间过得好,过得滋润,过的幸福,因为你为孩子们操劳了一辈子,默默的辛苦耕耘了一辈子,沒有过一天舒服的日子。在天堂你一定要改变人间过去的一切,要为自已营造幸福,美美的享受未曾有过的快乐和美满幸福!孩儿向你鞠躬,盍头了!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父亲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ucagxk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