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后,妈妈身披一件到膝黑色呢子大衣掩着扣让我看。乍一看并不过时,只是一看便不觉得是新的。我以为她又买了处理的实惠物。
她说:“你看,多少年了又兴过来了。”
“这又是多少年的衣服了?”我问,因为妈妈总能从楼上杂货间她的老柜里寻摸出“昔日珍宝”。
“你多大了?”妈妈问。
“32了。”
“那这件衣服33年了。”
“啊?”我崩溃,“我爸给你买的?”
“过天儿(订婚)的时候买的。你看看这多少年又时兴过来了。”
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忽然就想起妈妈以前总说爸爸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都多贵多贵,对她可舍得。
前些日子弟弟弟妹回家了半月,走前弟弟在门口洗车。我见他拿的毛巾是我的擦脸毛巾,于是说道他。
弟妹说:“你说你这毛巾是什么时候的吧?”
我一时也说不出它几年了,但是还是很干净很完整啊。但是估摸着也有三四年了。
弟妹说:“你有时候跟咱妈一样,弄个啥都不舍得扔,都放着。你兄弟一条毛巾用不了俩月。”
生活中的小细节里可不是找到了一些影子?妈妈爱收集塑料袋,我也是。存放了多年还在那里,没用也没扔。但是,我没妈妈那么能节省,花钱有时候还是挺不眨眼的。舍得花像我的爹,有时候超级不舍得又像我的娘。无论做什么事我就是一个极端者,一个矛盾体。要么南极、要么北极,很少能折中——这就是我。不怪我,怪基因组合。
我想到自己订婚前乾程给我买的一件貂绒大衣两千多,一件内搭六百多,也是如我爹对我娘那般舍得了。我想到他给我买的手表比他的手机还要贵,我想到他给我买的鞋子比他的一身衣服还要贵。他对我,也许和我爹对我娘一样。
我曾一直想找一个如我爹一样的老公,应该就是他,虽然他还比不及我爹对我指引铺路的思想引导。
我过天儿那身衣服是否也会如我的妈妈一样,一放便是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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