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和平
掩卷不禁感叹:多么不幸,这世界不是和平的世界;多么庆幸,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战争到底杀死了什么呀?战争杀死了多少青春、友情、爱情,摧毁多少憧憬、希望和信念。以劳埃德、卡拉为代表的热烈的生命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了家庭,为了爱人,为了国家,可就算献出很多,而在这充斥着战争的世界,这凛冬的世界,连空气、气氛、一句话和一个眼神让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卡拉被五个苏联大兵轮奸的是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情节,当时是深夜,昨夜夜里回去的路上,一路难过,一路想要落泪。
战争,代表着一切稳固的规则和生活习惯都不复存在,地狱就是这样的吧。失去生命,失去亲人,失去到麻木,失去到不知人为何物。
曾经最可怕的是以埃里克为代表的平庸之恶的人物,这类人在思考上很懒惰,在信念上很被动,没有自己独立的想法,看到青年纳粹大踏步得意洋洋,就想成为他们的一员;看到共产主义者如火如荼就一股脑扎进去,成为红色海洋的一部分。
他们本来拥有无限可能,伍迪可以拿着相机四处拍拍,他有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摄影师;查克可以待在海军俱乐部成为自己,哪怕他是一个gay;卓雅可以研究自己所感兴趣的物理,哪怕可能会没有爱情;劳埃德可以在大学好好待着;博伊可以继续待在自己的贵族家庭,可能让人讨厌,却不会死;卡拉想成为一个医师,黛西可以继续势力,继续爱慕虚荣,格雷格,这些青年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财富。
战争来了,战争把一切都弄得混乱不堪,而作者肯叔笔下的战争大气时,磅礴无人阻挡,细致时轻描淡写一笔,精巧无比。
忠诚与背叛
说实话,我更喜欢研究背叛者。那些高大全的人物,辣椒水、老虎凳和竹签子都无动于衷的人,更像是一种没有灵魂的躯壳,真实的肉体对于外界的疼痛怎么会没有感受,哪怕内心的坚持还在?
史铁生在他的一本书里以第一人称写过叛徒是怎么想的,怎么逃脱,怎么忏悔的。那些羞辱,那些疼痛不管怎样都是在的。一九八四里,男主人公温斯顿也是在屈打之下承认了老大哥无所不能,全能全知。
背叛告诉那些自以为是的坚强者,就算是你心里的东西,你坚信的东西,也会有人有办法可以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扔掉,再踩上两脚;而那些懦弱的人,本就不曾拥有,就谈不上失去了。
这世界的凛冬过了半世纪,余寒仍在。
卡拉、沃纳、弗利达他们是纳粹统治下德国的背叛者,他们是自由的忠诚者。可是当遭遇牢狱之灾,牢狱里的刑法足以摧毁人的理智。他们是幸运的,没有被抓到;那个做间谍被抓而死去的女孩儿也是幸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当背叛了这纳粹祖国后,她没有背叛自己的组织,也没有背叛自由,因为无知,所以无从坦白,也无从谈起背叛。
廉价无条件的忠诚是次级品,想想看,一个国家若是一辆马车,这马车一直往前奔,一直向前冲,车上车下的人都在呐喊助威,一片和谐,一片赞扬。这时候,一个人在旁边大叫:危险!危险!这时候,就算权衡后仍觉得前行是正确的,对那呼叫者仍该抱有感谢之心。
看到过一句话,说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利益不够大。开始时觉得庸俗残酷不可饶恕,慢慢地自己了解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忠诚,特别是看到了沃洛佳拿着美国画报给卓雅看,对比之下,卓雅说:“如果能够拥有这些东西的话,那谁还想当共产党员呢?”这是一个实际的问题,世人都在向往更美好的生活,更美满的世界,谁也别想免俗。
我们所需要警惕的呀,从来不是坏人,他们不能够做出什么大的坏事。需要被警惕的是那些打着美丽新世界幌子、怀有美好愿望的好人。
哲学家康德说:“愿上帝保佑我们免受友人的攻击——要是攻击来自敌人,我们倒能设法自卫。”
那些用良好愿望包裹起来的思想,好像潘多拉之盒,也像空中楼阁,镜花水月。迷惑许多人,杀死不少人,伤害更多人。
肯叔也有自己的忠诚,第二部褒英美、贬苏联痕迹有些过重,在那凛冬的世界,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生存还是死亡
在那段时间里,世界被冷冻,自己的生命是生是死从来不是自己就能够决定的。大战像是一海沸水,无人幸免。
他们不是一串名单,不是一块石碑,也不是一个名字。他们曾活生生地成长于这个世界上,或伟大或卑微,或幸福或不幸地活着,战争是个绞肉机。
了解了残忍之后,再去歌颂一些东西也是残忍的。张纯如在《南京大屠杀》之后的自杀,告诉我们那些残酷的历史、真实的杀戮、赤裸裸的人性的恶意也能够杀人,哪怕已经过去了小半个世纪。
一个人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处置另一个生命,芥川龙之介的《河童》更是把出生这件本不能自主决定之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将要出生的人。
一个国家却可以通过选举或是暴力得到处置人民的权利,许你一个美好未来,要你拿灵魂交换、思想作价,而且旁人趋之若鹜。何如?何如?
爱从未改变,只是要说的故事变了
如果说埃里克是最没有变化的人,那黛西就是转变最大的人物。
从博伊到劳埃德,蹉跎的岁月终于有了回答,开始时黛西只想要别人的注意、羡慕,后来她慢慢找到了自己,她和艾瑟尔多么相似啊。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衣冠楚楚的混蛋,历经劫难,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爬上岸,从此铅华再无,一身静气。
爱,不止于恋人,仇人也愁人,茉黛爱上的军官呀。
战争时期的母爱就是,我不想要孩子,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战争的世界,这炼狱的世界。
如果有了孩子,像卡拉的瓦利,那他的母亲对这世界最好的“复仇”就是好好教育这个孩子,让他学会怎么好好对待女人,对待他人。
瓦利,这世界的凛冬把世界毁坏成了断壁残垣,处处瓦砾,不过瓦砾上也会开出花朵。
是吧?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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