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了三场葬礼,一场严冬,一场暮春,一场盛暑过去恰逢立秋。一场接着一场。
这些天我忽得了感冒,头痛,昨夜里吃了药,听了一晚的合唱,午休时正聊着,我查了解梦,原都是有预兆的。汗珠刚从额上滚落下来。我打了通电话后,似觉得南京这夏天也不是这样的热,想投入进工作,却连敲键盘的手都在颤抖。请好假,却感觉眼前的梧桐树树叶全都落了。
我曾在电影上看过西式的葬礼,全员黑衣,悼念亡者。中式的和西式相比,除了形式不一,内里也是一样的:悼念亡者。
中国式葬礼而中式丧礼的流程一般是给亡者穿寿衣;设灵堂;烧香,三天不能灭,家人轮流守夜;家里来人吊唁,在火盆里烧纸;送花圈,请人吹唢呐;去殡仪馆的路上要撒纸钱;火化完跨火盆,喝糖水,吃平安干;宴请来吊唁的亲戚朋友,送寿碗。能看到我们这个民族的特性,忙忙碌碌,连葬礼也是。一波又一波的人,说上几句话,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中国式葬礼每个人都在旁观着这一场葬礼,吹吹打打,精疲力竭,没有给人哀悼的余地,反到这三天是最安稳的时候。人群散尽,哀悼才真正的开始,不动声色地将灵魂染成深蓝,或是始于一个夜晚或是始于一个回忆或是始于一个味道。直至仙逝,你就突然清晰的记得她所有不爱吃的东西,最后一次的谈话,从健康的到缠绵病榻昏迷的样子。茅屋简陋星点缀,酣睡暖怀化秋凉,密密麻麻,如鲠在喉。你甚至期待下一次的聊天,再次亲切的问候,来不及了。现在仅能做的就是对着冰冷的相片。
长辈的心情,我这个年纪的根本猜不出,也许是说不出口是那一份复杂的感情,也许对经历过更多的他们来说生命就像一片树叶从嫩绿变成金黄最终落地。总归会在夜深人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们的力量就是这么渺小,悲哀的永远是指缝间留不住的沙还有倒不回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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