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随笔

作者: 雲的梦 | 来源:发表于2022-03-17 23:09 被阅读0次

    春暖花开的傍晚,约着妹妹一家三口去家后面的山上走走 。我们平时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忙着各种杂事,像这样一起散步的日子真难得。

    侄女小芳芳拿着一个风筝兴奋地跑在前头。刚走了一小段,就被路上的野花吸引了,丢下风筝采起了野花。只见她欢蹦乱跳,采几朵野菜花,摘几根蒲尔根花,掐几枝黄鹌菜花,没一会儿手中就握着一大把小黄花,还停不下来。

    她并不认识花,什么是野花,什么是菜花,根本分不清,一双小手和眼睛一直忙不过来,急得妹妹大喊:“油菜花不能采,那是要结菜籽榨油的。萝卜花也不能采。”她欢呼雀跃,宛若快乐的小鸟一会儿飞到这, 一会儿飞到那儿,洒下串串欢笑 。

    邻居屋前的李花已经谢了 ,枝上长出了嫩嫩的小叶子 。远处有一株上了年纪的梨树,弯弯曲曲的枝干向四面展开,开满了白花,粉妆玉砌一般。“这树怕有四十多岁了吧。”我自言自语。

    记得在我七八岁时,他就是一个健壮的小伙,春天开着一树白花,那么明艳,那么耀眼。秋天,他是不是结果我倒忘记了,因为他是别人家的树,结的果也是别人家的 ,别人家的果子不能摘。 所以我根本没在意过他是不是结了果 。转眼间,梨树老了,从壮年走到了暮年,我的童年,我的青春也一去不复返。

    就如这美好的春光,很快便会逝去。油菜花也谢了 ,结了密密麻麻的菜籽 。地里有一小片萝卜花开得热热闹闹,却一点不张扬,如小家碧玉一般,显得清新雅致,淡紫的花在微风中频频点头。

    在地里、路边随处可见开着蓝色小花的婆婆纳,朵朵小花如同无数双小眼睛好奇地张望。花虽小巧玲珑,成片地开却也格外引人注目,如同给那片地披上一件蓝绿相间的碎花裙。

    蒲尔根花已迈着碎步盛装而来,全都被镶上了金,乡下村姑仿佛成了皇贵妃,华丽雍容。朵朵黄花或三五成群挤在一起,或十几朵堆成一簇,争奇斗艳。茎叶有的肥肥胖胖,似乎能掐出汁水来;有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似一碰就折。

    蒲尔根的生命力极强,不择环境,在人家的房前屋后可以住下,在菜地边也可安家,在山坡、悬崖边、水沟旁依然能安营扎寨。暖风一吹,她们陆陆续续欢颜轻绽,清香暗播,从三月一直开到四月。天晴时,叶绿着,黄花开着。天阴时,还在绿着,开着花。有人赏,或无人赏,对她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有轻柔的春风相伴,有暖阳的爱抚,已经足够。

    我放快步子沿着公路向前走,急着去寻树林边的那片蒲尔根。不知道她是否已梳妆打扮好,欢迎着我的到来。咦,不见她们穿着华服结伴而来,只见零星的几朵小黄花,略微孤独。勤劳的农人把路边的草锄得太干净了,让蒲尔根无安身之处。哎,实在可惜。去年她们轰轰烈烈绽放的情境只留在了记忆里。

    我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一片黄花上,三五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了。“六姑,好久不见啊?”“是啊,你们也来山上转转。”“三姨、五孃,你们好。”“哇,这是哪家的狗也跟来了。”瞧,它多开心啊,追着虫子玩,在一片花地里打滚,和小主人比赛着跑。

    天晴日暖,村里的一群长辈常约着一起来山上散步。年轻时,他们忙着干农活,忙着洗衣做饭,哪有这份闲情逸致。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曾经年轻的脸上已爬满皱纹,曾经的满头黑发中已夹着丝丝银发,孩子们也成家立业了,他们身上的重担也卸下了,来到这曾洒下无数汗水的地方走走。

    这成片的山坡、树林和田地是他们曾熟悉的地方,也是我熟悉的。风跑过来,拂过一朵一朵的花,把缕缕清香,撒得四下飞溅。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因为没有错过这一场花开,心中满满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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