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个绿树成荫的园子里,地面是平整的泥地,四周围有通透的篱笆墙,通过篱笆墙能观察到外面的世界,当看到主人手里提着饲料桶迈着轻快的脚步朝我们走来,我就知道,我们用餐的时间到了。
我的工作很简单,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我用那沙哑的嗓音引吭高歌,就能声震四方,叫醒睡梦中的人,为此总得到主人不少夸奖,说我勤劳,比那些隔几天才下一个蛋还“咯咯咯”炫耀的都管用,因为我给主人撑面子。
饿了,有主人会定时投喂饲料,困了,就在树荫底下打盹,更为幸福的是,我拥有3个情侣,小美,小羽和小毛,它们除了回窝下蛋时离开我的视线,其余时间都在我眼皮底下活动,我可以随心所欲随时随地拥有它们,不管它们愿不愿意,它们就是我的菜。
当然,我会把好吃好喝的都给它们留点,我还是理所当然的护花使者。
每天除了用同样的嗓音鸣唱,剩下的时间我就在园中悠闲散步,一边享受阳光的温暖,一边尽情欣赏小美它们的千姿百态妖娆妩媚,看它们可爱的小鸡爪在泥土中刨食的俊俏模样。
这是我的世界,我的天地,这样的日子,就连天上的神仙看了也要羡慕几分。
可是好景不长,在主人加进5个与我们相同的家伙后(我称它们为:新生代),这种和谐安稳又美好的日子被终结了。
刚开始,这5个胆小怕事,吃食时总小心翼翼地候在我们后面,等我们吃完它们才上来吃一点,可是时间久了,随着渐渐长大,它们不但会与我们争抢,还凭借自己年轻力壮霸占有利位置,把我们挤到一边,让我们吃它们剩下的。
令我担忧的是,我发现它们当中有4个同我一样,都是公的,只有一个是母的,我是有过类似经历的,特别清楚从青春发育期到发情期的生理变化,那种天生的躁动自身很难控制,见了雌的就想要爬上去试一试自己雄性的本色。
果不其然,才没过几天,它们当中就有一个爬到那母的身上,用双爪踩住脊背,用嘴叼牢它的头,屁股一动一动,进行交媾,可怜那母的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夺去贞洁。
没多久,另外一个也效仿,也爬到那母的身上。
我隔岸观战,看着新生代上演春宫大戏,想想自己当年也是如此勇猛无畏,欲望强烈,来来回回战斗数回合尚意犹未尽,还颠鸾倒凤换尽花样,把小美,小羽,小毛折腾得够呛。如今却已经力不从心,面对风韵不减的小美,多数时间只是想想,很少再有实际行动。
没成想,那几个不谙世事交配欲望强烈的小东西竟然侵犯到我的领域,在我不注意时,爬到侍候我多年的小美身上肆意纵情,等我急匆匆赶到,它已完事,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炫耀般离开。
这对我是莫大的打击,更是一种羞辱,不管小美怎样想,我首先无法忍受,这是对我底线的挑战。
场面变得严峻,同在一个园中,面对精力旺盛又初尝甜头的新生代,如何保护好小美,小羽和小毛不受它们侵犯,是我首先要考虑的。
小美,小羽,小毛陪伴我多年,给我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我不忍心看着被它们这样肆意凌辱。
与新生代商谈?未必会听从我的,且它们那群只有一个母的,显然无法满足需求,唯有想办法证明我的存在,树立起不可侵犯的威严,让新生代臣服于我,才能长久保护小美,小羽,小毛。哪怕力量悬殊,也要一试。
那就用一场痛快的决斗来证明吧!
心意已决,就开始准备实施,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格斗经验丰富,擅长出奇制胜一招制敌,当年我就是用这招把侵犯我利益的敌人打得落荒而逃。
我为情侣决斗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代再次肆无忌惮爬到小美背上欲行不轨时,我瞅准时机飞扑过去,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下把它扑倒在地压在身下,并用尖利的嘴狠狠啄它的头,它的眼,我要让它知道侵犯小美所付出的代价。
它显然没料到会遭此攻击,美妙的好事被我搅黄,但它来不及反应,就被我啄得耷下脑袋,一只眼睛鲜血直流,狼狈地逃到一边。
出乎我意料,原本在边上看热闹的另三个新生代的突然一跃而起群攻我,从三个方位凶猛地朝我扑来,用嘴啄我,用爪抓我。
想不到它们如此心齐,从没见过这阵势的我,只觉头上身上一阵巨痛,多处流血,毛也被大把啄掉,我被它们扑倒在地,一只翅膀也被压着动荡不得,它们还不住嘴地啄我。
我以为自己要光荣了,因为以一敌三,我根本不是它们对手。
我豪气顿生,这样英勇战死,总比苟活着看到小美它们被羞辱强。
过了许久,我痛得都麻木了,睁开血流模糊的眼,看到三个新生代都在边上休息,可能是打累了,先前被我啄伤眼的那个仍然垂着头,看样子伤得不轻,我的致命一击还是取得一定效果。
不能这样轻易认输,为小美,为小羽,为小毛,我要作最后搏击,哪怕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把它们三个再干掉一个,即使拼的两败俱伤,那就只剩下两个,对小美它们的危害也减少了一半。
我屏足所有的力气,突然一跃而起,冷不防朝距离我最近的那个猛扑过去,同时对准它的眼睛狠狠地啄下去。
再次一击奏效,它的眼睛被我啄个正着,瞬间流出血来,仓皇逃离。也许是我的凌厉攻势吓着了它们,没等我再次出击,另外两个连扑带飞地逃窜,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从我的视野消失了。
其实,此时的我已经殚尽力绝,一只小蚂蚁就可以把我打翻在地,是意志力在支撑着我。
小美,小羽,小毛可能也感觉到发生了大事件,纷纷昂起小脑袋朝我这边观望,好像是在褒扬我。
我付出了伤一条腿,瞎一只眼,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洞的代价,换取了园中新秩序。
那几个原先生猛的新生代见了我都毕恭毕敬绕着走,园子里再也没有被追逐得鸡飞狗跳强行媾合的野蛮行径,偶尔的发泄也是你情我愿静悄悄地进行。
我是老了,但我头顶鲜红的鸡冠依然精神抖擞地竖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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