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放暑假了,平常一起玩的伙伴跟着家人去旅游,阿嬷又得工作。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家里,不经意间翻出妈妈寄来的明信片。
他不见妈妈已经很久了。
明信片上有地址,于是他背上带着天使翅膀的小书包,独自踏上了寻亲之路。
他在路上被和阿嬷相识的一位阿姨撞见了。热心肠的阿姨不放心,执意要自己的丈夫陪同。那是一个目光凶巴巴的面瘫又邋遢的大叔。正南是个呆呆的很听话的小孩,默默地同意了。但这个大叔很不像话,阿姨给正南的路费第一天就被他用来赌赛车,还毒舌地骂一个秃头的人挡了他的视线。但是大叔关键时候又很“靠谱”,打倒了骚扰正南的坏人,向那坏人敲诈了一笔钱。而后,他们开始了窘迫却充满了童趣的旅程。
大叔偷开出租车,却半途报废,后来又带他去酒店挥霍钱财。大叔背后有恐怖的纹身,滑稽地表演游泳,然后耳朵进水,晕厥在地……钱很快花完了,他们只好四处找人搭便车。
大叔委实不算规矩的好人。他没有礼貌,无视社会公德和规则,还小肚鸡肠。正南去问长途货车司机,对方没有应允,大叔就怀恨在心,偷偷砸破了别人的车窗,之后被教训了一顿;他还装瞎子、碰瓷、在地上摆钉子要扎过路的车胎……各种作妖,让人啼笑皆非。
然而他们也会遇到一些好人。表演橘子空中秀的姐姐,把硬币放在手心后跳机械舞的哥哥,到处旅行的瘦高个吟游诗人,他们都愿意载大叔和正南一段路。
终于,正南到了明信片上写的地址,却见妈妈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丈夫和女儿,拥有了眼见的无法让他靠近的幸福快乐。
正南背过身去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眼泪。
大叔无从安慰正南,烦躁地走开了,见一辆机车上挂着小巧可爱的天使铃铛,便理智气壮地向机车的主人——暴走族的哥俩,胖子和光头索要。
他笨拙地安慰正南:“他们说你妈妈搬走了,送你一个礼物,这是天使的铃铛,只要摇一摇,天使会出现,满足你的愿望。”正南听话地一摇再摇,眼泪渐渐被海风吹干。
大叔带正南参加祭典的游戏,仍然不讲规则,蛮横无理地抢占着摊主们的商品,最后被看护的黑社会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落单的正南乖乖地等着流血归来的大叔。看着大叔一脸狼狈,正南一下子跑的远远的,却是去给大叔买药。大叔颓丧地坐在原地,见到正南一脸担心,又给自己敷药,终于感到一丝羞愧,说着:“谢谢你……对不起……”
然而,本性难移,无钱傍身的大叔去偷玉米卖,正好在玉米地里遇到了之前载过他们一程的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听闻正南的遭遇,心血来潮道:“我们去野营个两三天吧。”
在诗人陪着正南玩猜杯子游戏的时候,大叔去了一所疗养院,远远地看了看老年痴呆的母亲,而后一言未发地呆坐了很久。
此刻,从大叔痛苦又怀着怨恨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大叔也曾缺失母爱,度过了一整个孤寂的童年。
大叔回来时巧遇了外形粗犷实则腼腆温柔的暴走族,胖子和光头,于是带他们一起到野营的郊外,一起陪着正南玩游戏。跳印第安舞、给正南讲北斗星的传说,瞎子打西瓜,一二三木头人,原始丛林荡秋千……正南本来孤寂冷清的暑假充满了欢声笑语。
大叔曾让正南摇动天使的铃铛,其实他就是天使,还有那些仍有童心,陪伴正南玩游戏的大人都是天使。
怪大叔也有童心。正南去找妈妈,大叔也在寻找童年的美好,陪着正南玩游戏的大人们真的很可爱。直到结尾,临别之际,正南问大叔叫什么,大叔笑道:“菊次郎啊,傻瓜!”我才醒觉,原来这也是菊次郎的夏天啊,一个纯粹的温暖的夏天。
另外,久石让的配乐太强大了,听者入境,重返童年,不可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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