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桥的这封回信,我姐姐撕开信封,取出信瓤,拿在手中大声地念,我父母在堂屋里听。父母知道了,孕桥在部队喂猪,脸上的表情沉重,一声不吭,没有像前俩封信那样高兴,更没有让妮子再读一遍。
“妮子,不要向外人说,你(孕桥)哥下连队当了一名饲养员。”我娘嘱咐我姐说道。姐姐用力点了点头,意思我知道,不向外人说。我父亲一声没言语,出了大门,到田地里干活了。
父母想瞒下这件事。家里人不说孕桥当了一名饲养员,村里的人不会知道。这是我家人一厢情愿,想得美。前三四天,村里有人知道了,孕桥在部队喂猪,干得没出息的岗位。
大海,占虎都写了回信,报了平安,分到好岗位,当了军需保管员,驾驶员,不知谁写了一笔,孕桥喂猪。这事悄悄地在村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不几天的功夫,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沸沸扬扬的。
“小增家,咱小子孕桥,在部队喂猪,对吧。”我叔伯大娘串门到我家,问我娘说。我爹的名字,后一个字叫增,称我娘(小增家)。娘吃了一惊,嗫嚅道:“是的,暂时喂几天猪,有了好岗位再换。”
“嫂,你咋知道孕桥在部队喂猪。消息这么灵通。”我娘不解地问。
冀中平原上,三月中旬,麦苗碧绿碧绿的,有半腿高,一望无际。太阳照耀着,金灿灿的,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村子东头河坡上,一群人聚集在一块,说我大哥孕桥,占虎,大海当兵的事。占虎的大爷,大海的笨爹,郭双林民兵连长,另外左邻右舍,吵吵嚷嚷,可热闹了。
“俺大海下连队,到机关当军需保管员,这个职位可神气啦。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部队的大官看上的。”大海的爹胡吹八拉地吐沫星子乱飞地说道。
“你个笨样呗,不吹牛会死呀!”大辈邻居冲他一句。大海的笨爹,老实了,不言语了。引起一帮人,哈哈大笑。
“孕桥下连队,干嘛呢?”占虎的大爷挺纳闷冒出一句。
“喂猪呗,又能干嘛!”大海的爹小声地说道。
“你咋知道的。”郭民兵连长问了一句。
“你甭管,凡成喂猪。”大伙一下子明白咋回事了?自然想到他儿子大海。
“俺小虎来信说,下连队当了一名汽车驾驶员,心里挺满意,也高兴地很。”占虎的大爷实事求是的说道。
恰巧我大娘,挪踏着小脚路过,听了一个清楚。这不串门来了,进一步印证,做实,村里人们说的对吗?
结果,孕桥在部队真的喂猪。我叔伯大娘好奇的心,寻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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