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饭菜

1.

有一对夫妻，开着一家早餐店，卖着肠粉，米粉，河粉之类的小吃。丈夫精瘦精瘦的，眼神温和带着对妻子屈服的姿态。妻子特别胖，衣服应该都是在特号店买的，一脸的压力和不甘心。干活的时候，妻子操锅，丈夫打打下手，传个菜收个钱。租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门面，我站在外边看着店内就觉得压抑，一个废弃的移动铺子占了一边墙上三分之一的位置，上面孤零零的放着一碗卤子，一碗切好的青葱，剩余的位置摆了四个小桌，算是把空间都占满，店铺没有直射光，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外面阳光普照，屋里却是阴阴森森。我点了一份肠粉，妻子不咸不淡的应着，也没问我吃什么口味的，只管摆动胳膊继续着一个新活，又来了一个小伙子，一脸的欢快，大着嗓门问肠粉有什么口味的，妻子仍旧只管低着头，低低地冒出一句：你看到有什么馅就有什么馅了，小伙子心情倒是不受影响，仍旧大声回答：那就来个肉馅的。然后自己蹦跳的去找座位了。

正如预期，味道并不怎么样，我一抬头，妻子还在那里不停地干着活，一副没了她这个店就要垮的样子。身边的丈夫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时不时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满脸悠闲。一会零星几个客人也打点完了，妻子有些累，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歇着，眼睛牢牢的瞅着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客人过来。

冷不丁把眼神打在正在玩手机的丈夫身上，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又继续盯着外面。全程无表情无笑脸。

2.

另一家店，这一家老小几乎都在店里帮活，媳妇和干娘负责做吃的，干娘做炒粉，汤粉和小炒，媳妇做砂锅粥和凉菜，干爹负责包饺子，儿子负责传菜收钱招揽客人，有一个小男孩，每次放学回家后都规矩的坐在最后一排写作业，然后他爸就负责抽空教教他作业，听听他说说学校的事，一家子很是其乐融融。

我每次都喜欢点一份汤饺和小号砂锅粥，汤是骨头汤，粥是大火烹出来的特别稠，基本上每次都能吃个精光。他们家生意特别好，主要还是价格实惠，味道也棒棒。

有时候觉得等粥等太久了，催着媳妇时，她总特意跑过来解释说火候不到只怕不好吃，大家听完也就不说啥了，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美味出炉。干爹包饺子特别快，饺子皮特别薄特别小，可能因为眼神不太好，每次都会用一根竹篾来回翻转饺子皮，反而包的比眼神好的更快了。每次孙子回来就拉着他说话，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逗着趣，像是今天考试又整不明白了吧？上课是不是又看小人书了啊？中午饭又没吃饱吧？小孩也特别喜欢说话，每每非得和爷爷把问题较个明白，老人啥也不说，就咧着嘴瞅着他笑。然后他老爸就会跳出来说赶快写作业，不然学你爸妈以后天天给别人做饭吃。小孩虽挤着眼睛还是老老实实听他爸的话，老人又转过头去，笑意还浮在脸上，手上的饺子包的更快了。厨房里的老伴声音飘了出来，估计是手上活太多忙不过来了，老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帮忙打下手，像是撸出一捆青菜择菜啦，看着火洗锅啊，递个酱油盐的。忙的不亦乐乎。

我最晚晚上十点多去吃过，他们还没打烊，不过那时候就剩媳妇和她老公忙活了，客人也少了一半不止，零零星星的聊天知道他们差不多晚上十一点打烊，有时候正好有客人来就稍微再晚一点，不过不会超过第二天凌晨。早上差不多十点再开门，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的和气和满足，把深圳的日子过出了小城小市的味道，每每让我羡慕不已。

3.

不知道家里的父母和在外读书的弟弟吃的怎么样，过的怎么样,开不开心。想到这里我便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一样的谈话内容。。。电话那边的饭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