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鼠

昨夜酣然入梦，而今破晓时分，门边梭梭声令我从梦中惊醒，初始不想理，后又增添塑料声，而后怀疑是鼠妈妈带着她那一家子来吾之住处觅食，想到此处有些躺不住，下床开灯，声音即时停止，不由的想到了闫妮《致老鼠》中的描述：一双机灵的耳朵，粉红的耳朵。想到此有些好奇，又有些胆怯，印象中的老鼠是老家长约二十厘米的肥鼠，甚黑，甚肥，甚是令人发慌。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下，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然而聪明如它，不会再次探头。有些遗憾又有些放松的关掉灯光，上床准备再次会周公，然没过一会，声音又起，有些燥意，正如孟浩然在《夜半》中写到自己夜半时分因小老鼠发出的声音而无法酣眠：斗鼠上堂蝙蝠出，玉琴时动倚窗弦。万幸此时已经近六点，这样一想，我还是要比孟浩然幸运些。

即是睡不着，便又开灯，感激我这四方厅堂，空间不大，能便我纵览全局，坐在椅子上，默不出声，等待着小鼠们的再次行动。不一会，临近墙角柜门旁边有一黑影，速行五十厘米左右，竟停在我日常看书写字的座椅旁，此时它的全貌映入我眼帘，没有了初始的多思，生理反应告诉我，吾甚惧之，静默数秒，颤栗着走向那个还不足我半掌长的小鼠，然一只脚刚抬起，它便立即朝门口方向爬去，我跟着数步发现它竟从门缝溜走了，看着那狭小的缝隙，不由的想到微博中常说猫那水一样的身体，其实“柔弱无骨”也是可以说小鼠。虽然没有半分的攻击性，但它从我眼前消失还是让我稍微有些平静。可没过一分钟，门口又传来一阵撞击行李箱的声音，才意识到，原来不是鼠妈妈带着全家来，而是鼠哥哥带着自己的兄弟前来，也可能是为了展现自己“兄弟友恭”，第一次逃家自己觅食来到了我家，可比较遗憾的是，我刚刚将所有食物处理，弥留的都是些带壳的东西，不是它们能够“沾染”的。

也许这只在行李箱旁“奋斗”的小鼠不知道，它的哥哥已经弃他而去，为了让帮助它顺利和家人“团圆”，我强忍不适，再次走向门口，轻推行李箱，受惊的“小二”扭头转向门口，亦从门口溜走了，我甚至听到它仓皇之下碰翻昨夜放于门口的垃圾袋。虽然并不讨厌它们，但与它们一直在一起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松口气，再次爬上床，生物中已经到的我不指望入睡，而是翻阅《赘婿》视频，寄希望能让那种“暴爽”的感觉带走依旧在战栗的生理反应。然还没等我真的躺下，便发现厨房放置酱油瓶和水盆的位置，出现了“小三”。

这个时候的我虽然依旧有一些些的战栗，但是确实能够克服自己心理的恐惧，我走到厨房与室内的分界处，站在玻璃门便看那只小鼠不断的攀爬瓶瓶罐罐，我自己用脚步点击地板，就像我陪小孩子玩耍，假装跑步的样子，吓“小三”。“小三”果然很惊慌，它从瓶子上掉下来，跳到水盆上，用自己的触须稍微的向盆内轻点一下，便果断的沿着盆的边沿走了一圈，也许是发现这里是一条重复的线路，它又跳回地上，再次跑到瓶罐旁边，表演了一下“小老鼠上瓶罐”的节目，跳下瓶罐，冲向墙角，据说老鼠是比较喜欢边边角角的，因为这是他们的本能，然而这次本能出错了，在我的墙角放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是我平常积累的塑料袋，用以放置垃圾。我看着它在垃圾袋里面转来转去，甚至自己将自己装进了塑料袋里。有些不忍，便走过去，站在墙边，告诉他你该走另一个方向。

也许我们的脑回路是一致的，它果然理解了我的意思，不过也是一知半解，因为它转对了方向却进错了门，没有走向室内，而是跑进了卫生间，卫生间一览无余，除一垃圾袋可供它躲藏，并无任何事物，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很无奈，看着它，它把头藏进垃圾袋，大半个身子留在外面，让我想到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有些好笑，便再次脚踩地，它仓皇的抬起头，黑都一样的眼睛看了一下我，我看着它，与它对视了几秒种后，又很快的钻进去，这次钻的更靠近里面，只露出了尾巴，长长的尾巴让我有些不适，我走进室内，将门口的空间让给它，没过多久，它沿着我走的路线抵达玻璃门前，爬在台阶上四处探头，估计此时它也知道这个是它唯一的路，慢慢的接触，然后爬进室内，站在我放置蚊香的纸箱旁边，我有些莫名，看着它又想钻进纸箱，不得不用脚步声告诉它，赶紧回家。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小三”很熟练的沿着墙边爬到门口，此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终于降服顽皮孩子的感觉，站在原地，刻意的加大了落脚的动作，声音急促而响亮，“小三”用一种我认为很仓皇的速度跑了出门，至于为何我说仓皇，因为我看到它在抵达门口时候好似酿跄了一下。

送走了三兄弟，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拿起旧衣服将门口那微小的缝隙填充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打开电脑，试图记录下今天这一切，不过我得承认，开电脑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记录这件趣事，而是查阅了与老鼠相关的古诗词，用了一个半小时来翻阅资料试图回答为何我不讨厌老鼠却不自主的产生生理战栗的原因。在写今天日志的开始，本意也是想阐述古今的一些对鼠的观点，然不知主的在记录事件时候有些沉迷，因而没有将观点在此文中呈现，欲知对鼠的想法，且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