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路右拐进入一条巷子,巷子不宽,两车相会基本是后视镜挨着后视镜才能过去,路两旁每隔十几米相互交错立着一盏路灯。白天刚下过雪晚上又起了雾,灯光照射下来所有东西都像是蒙了一层皮影戏的幕布,只能看清轮廓分清黑白。巷子深处是小区的西门,西门只有一个灯泡,灯泡在雾气中就像是黑布上的一粒头皮屑。巷子深处是我住的小区的西门,小区有两个门,东门是正门,西门是后门。两个门之间相距2公里.
由于巷子窄而且黑,只有小区老住户回家会走这条路,新住户或者其他人都会走大路进小区东门。平时我开车走东门,今天从这走,想看看巷子里的幼儿园。幼儿园是新盖的,原来这是一所小学。
我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断断续续时快时慢,像是一个喝多了的人,又好像那个人在犹豫着、思考着、纠结着什么,皮鞋声一会儿响亮一会儿沉闷,听不出是男是女。我继续往前走着,路边的文具店都已经关门打烊,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这些店门口每天挤满了人,随着小学的搬走,这些店也慢慢的枯萎,有些店门贴上了“此店转让”。
从思绪回到现实,我感到后面的人一直看着我,雾气太大、距离太远,我回头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我加快脚步往前走,天冷,嘴里不断呼出的雾气让周围更加朦胧。那个人跟着我的脚步,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渐渐地那个人加快了速度,也许是我的脚步慢了。我回头看到那人穿着橘色羽绒服,顿时我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或许是我多虑,这个人也许和我住同一小区,刚好也是晚归,而不是尾随。
想到这,我平复了心跳,放满了脚步。我走到幼儿园门口,驻足看着这片地和路边的树,再也找不到原来学校的踪影。当我准备走的时候,身后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回头从火光中可以看到那个人头发很长挡住了半边脸,在红色火苗的印盖下看不到那个人的肤色和眼神。
心就像突然被攥住,难道这个人刚才一直站在那看着我或者是站在那找烟。烟头一明一暗可以看得出那个人抽烟很急促,像是挣扎着在做最后的决定。
我转过头继续走,第一次发现这条路很长,竖起领子,把拉锁拉到了最上面。这样我能暖和些也能大胆些。那人像伏击猎物的猎豹,我像受惊的羚羊。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直走通向西门,右拐通向到小区东门。此时我害怕但也好奇,所以我选择右拐。
为了保险,我拿出手机拨通舍友的电话,说有人跟踪我,跟我走了大半个巷子,开始跟的比较远,然后不远不近的跟着,现在是在追赶我,就像要把老鼠堵进角落的猫。
到了三叉路口我借着路灯往后看,那个人却不见了,或许是躲到了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我扶着墙,慢慢的喘气。天冷加上心惊,我猜我的脸红了,因为我的脸很热。我站了一分钟,而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我一度认为我是最近工作压力大同时神经紧张导致我自作多情。
我深吸一口冷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迈开步子顺着路右拐。边走边听着后面是否有脚步声。走了大约三分钟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打破了幻想把我拉入到现实,脚步声击打着我的心脏,我双腿发软的跑着,渐渐的我的喘息声掩盖住了背后的脚步声。
我停了下来,又或许是被一只手从后面拉着停了下来。
我看着舍友向我跑来但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此刻我躺在了路边的雪地里,匕首从我的后背刺入穿过心脏钻出胸膛,玫瑰色的血液在白色的羽绒服和白色的雪地上慢慢的绽放。
当感到匕首刺入的时候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喊叫,我平静的问那个人:
你是谁
我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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