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随着日月浮沉，总能变幻出不同的画面。想尽可能欣赏到这些画面，必须起得早，睡得晚，同时对季候变化有着较为强大的感受力。
雨后，空气会相对清新一些，因为在下雨的时候，细细的雨丝会缠绕着空气中的尘埃不放，想与它一起回到地面，与树草结为同伴，也开始另一次有始有终的循环，其中沙尘在江南很少看到它飞扬跋扈的样子，但一定能在深山里看到雾气腾腾的气势，一样的翻江倒海，一样地掠地夺天。如果在雨后，刚好在公园里散步或者在大山里停留，身心惬意的你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自由且幸福的那个人。
雪后，大地更会寂静许多，因为在窝巢里露宿的鸟儿正起劲地用翅膀抖落身上的雪花，并慢慢地整理开早已湿透的羽毛，防止融化的雪水过早地渗入，与皮肤发生直接的碰撞。一场突如其来的流行性感冒，对本已挨饿的身体和脆弱的生命来说，无疑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挑战。躲在洞穴里的小野兔，正竖起耳朵，聆听出发前母亲最后的叮咛，而父亲站在厚雪与泥洞之间的缝隙里观察周围的动静。此时，估摸天敌早已经占据有利的地形，不停地在仔细观察空中与地面，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等野兔想扒开雪泥吞吃野菜、青菜萝卜时，子弹或鹰爪倏忽而至，让雪地留下一地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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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想，人站在山顶上看风景，根本不必带望远镜，就能看到各种晨昏之交的画面。因为在视线的终端，总有一个面积超大的屏幕在那里漂浮着，且不间断地放映着一幅幅闪耀着七色光的霓虹。
山顶有茂盛的草甸也会有峭拔的悬崖。只是在你比人家获得了更多的画面开始得意忘形时，千万要留心脚下那一方土地。那些零落的片石，在日月的大潮汐中，不知多少回经历了山风的浩荡和大雨的滂沱。你稍稍放松警惕，就会被带到千丈之远的谷底，做一回千年的神龟不是不可能，一定能。
如果有一天，有更多的雄鹰想在悬崖上聚集，挨饿将是生活的常态。估计无意间，摔落的也会更多。写到这，我先是痛恨画家的无情，常把笔下的雄鹰置放到悬崖上头，同时也体味到了他们孤寂而翘然的心境，因为登高才能望远，高洁常在寂寥处诞生。
陈水河整理于2023年1月13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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