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时间:2016年10月29
采访地点:牟家村
采访人:三人
被采访人:木器厂工人、农场女主人、华谦学堂堂主
距离上次采访已经过去一周,上周的连日阴雨为我们的出行带来不便。今天天气回温,阴霾的几天,终于见到了蓝天白云和阳光,大概知道我们要出去采访,特意“赏”给我们一个好天气吧。
今天是我们三个女生,约好九点在四餐集合,碰面之后就前往牟家村。在路上,我们三个将各自关于今天的采访问题交流了一下,我们一致决定今天不再询问关于征地问题以及赔偿问题。这类问题,我们已经对其了解,而且这类问题比较敏感,一旦提出,村民就闪烁其词。所以,我们这一次想问有关村民家庭的问题。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看《中国社会的个体化》,所以我想知道现在村庄中有关主干家庭和核心家庭的比例等问题。
一进村口,感觉街上的村民明显比以前来的时候要多,我们原本打算重新去第一次采访对象的家里,问她有关新的问题,但是发现她家里有客人,怕打扰对方就没有进去。曾记得她说过他们家原本就是村子最后面,原来她家旧址上是一条河。因为村子里前半部分我们已经都逛过了,所以这一次想探索河另一边依旧是村后的情况。
过了河,发现河这边完全与前半部分不一样,可以说河将村子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是村民的居民区,后一部分是乡村工业区。河的这一边全是厂房,几乎没有住宅。有的大铁门紧锁,有的正在紧张的生产。
我们走进一家木器工厂,采访了一个工人。
他今年26岁,是江西人,已婚,妻子正怀孕在老家待产,他在青岛打工已经有两三年了,一个月大约有一万元的收入,每年只能在春节的时候回家。他可能就是我们在春运中看到的亿万中国人大迁移的一个缩影。
从他口中我们得知,这个木器厂里的大部分工人大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江西,老板也是江西的,是老板带着他们来到青岛。平时他们与村庄的人没有太多的交流,一条河将他们与村民的生活隔开,除了偶尔去村庄里的商店买东西,他们一般不会到村子里去。他说,村里人其实还是有些排外心理的,毕竟他们是外地人,而且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因此彼此没有太大联系。
据他说,周围的几个木器厂也都是江西人开的,这让我感到很好奇,为什么江西人会千里迢迢来到青岛郊区的一个小村庄开木器厂,为什么还都是开设木器厂?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吗?因为老板不在,而这位采访人对其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就不得而知,看来下次还需要深入了解一下。另外这儿片厂房区即将要被政府征收建设青岛最大的人工湖,他们的厂房没有了,这些江西人又何去何从我们不得而知。
沿着路一直往后走,就在山脚下,我们竟然发现了一个大农场,这真是意外的收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挂牌的农场。我们走进去,真是被惊艳了,里面环境优美,绿树环绕,房屋的构造在我看来有点像欧式建筑,同时又有点像中国这几年比较流行的观光房子的模样,总之很漂亮,我们以为来到了农家乐。
村庄及学校全景从农场女主人口中得知,这个农场是2006年,她的地被占了之后,她买的地,其实是整个山头,她让我们自己上山去参观。山上种着茶树以及松树,站在山头,可以看到整个村庄以及我们学校的全貌。占地200多亩,现在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种茶、种果树、种菜,没有其他的盈利模式。据女主人介绍,她的农场正位于即将建立的人工湖的边上,等到湖建好之后,她会将农场打造成农家乐。为了这个农场,她已经花费了十多年来打理,原本只是一片荒山。在无意中,我终于得知学校靠近图书馆的那一片地的来源,原本以为是钉子户,谁知原来是她的地,她说原本图书馆那一片的占地都是她的,但是学校建设将她的地征走了,给了她补贴。图书馆旁边的那一块地学校没有具体的规划,所以就给了她让她还在那里种植茶树,就当是绿化校园。
农场中的一角 农场种的绿茶从她口中得知,她农场里的工人大部分也不是牟家村的人,我真的很好奇,不管是江西人的木器厂还是本地人的农场,他们的员工都不是牟家村的人,那么牟家村的人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女农场主说,现在的村里人都不愿干重体力的活,就像农场里有关种地的工作,村里人都不愿干,她也不清楚村里人都去哪了。
在与她的交谈中,我们得知她的农场里有一位国学老师,在她的引领下,我们拜访了这位老师。这位老师和他的妻子两人在农场里创办了华谦学堂,推崇读经教育。我们去的时候,有六个小孩正在那上课。我们与于老师交谈了有一个多小时,他像我们介绍了他的教育观,其中有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我同意读经对于一个人内涵、人格的塑造具有重要作用,但是如果脱离目前的体制内的教育而只接受读经教育,我认为对于孩子的个人成长是有不利影响的。等到他长大,进入社会,可能会发现很难融入到这个社会,因为他们与同龄人所受的教育不同,共同话题也少之又少几乎没有,这样他如何在社会上与人相处。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半了,感觉今天上午收获很大,将睡懒觉的时间拿出来与人交流,这种感觉很好!今天的田野笔记到此结束了,敬请期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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