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号摆渡

老罗是个“渣男”

2018年8月10  傍晚  晴

-壹-

傍晚的水吧，靠窗座位，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下橘黄色的碎影。

我和老罗面对面坐着，纯叙旧。

初中同学，认识12年，从小罗到老罗，刚好一个轮回，近几年大家在各自匆忙的人生中手忙脚乱，鲜少联系，许久不见倒也不显尴尬。

老罗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烟雾紧紧锁着他，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抽烟，他是不喜欢烟草味的，这我知道。

我记得有人说过一个抗拒抽烟的男生突然有一天抽烟了，第一根烟一定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我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年轻的脸庞竟有几丝若隐若现的沧桑和疲惫。

老朋友聊天，无非是近况，关于工作、感情、生活，天南地北。

对于感情，我们很少深入地交流过，基本是浮光掠影地描一下。

我知道他大三谈了一个女朋友，黄了，这两年他一直单身，仅此而已。

他不说，我也不便多问。

老罗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我觉得我是个渣男。”

-贰-

太阳已经下山，水吧里的人走了很多，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随意点了份外卖。

对于今天他主动聊感情，倒有些许诧异。

“渣男？你？”

在我印象中，说他是老实人也不为过，人品自然是没得说。

“终于认清自己的真面目了，哈哈哈哈”

“我没开玩笑，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渣男”老罗提高了音量。

斜对面的两个女生投来鄙夷的目光，感觉随时准备着“为民除害”。

为了不让老罗被“就地正法”。

我们离开了水吧，去了西湖。

西湖的荷花开得正妖冶。

老罗凭着栏杆，又摸出了烟，陷入了沉思。

“渣男罗，怎么了嘛？”气氛死气沉沉，故意调侃了一句。

“我真不是人”老罗满脸的愧疚差点溢了出来。

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正经不了三分钟就破功的二逼青年了。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听一个有关于破碎的爱情故事了。

-叁-

“她下个月要结婚了。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孩子都一岁多了吧”

很多时候我们说如果的时候，要么得不偿愿，要么事与愿违。

“孩子？一岁多？”我有些凌乱。

“对，我大三那年跟她在校外同居了，我们有过一个孩子”。老罗激动得咳嗽不止。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经过商量，我们决定打掉孩子，我们见了双方家长，我甚至都打算娶她了，虽然一无所有。”

“我送她去的医院，回去的路上，她很虚弱，什么无痛人流都是骗人的，我吐了一路，我他妈觉得自己真恶心。”

年轻的时候常常追求片刻的欢愉，却疏忽了结果和后果，我们以为我们输得起，但每次对生活的妥协都意味着伤害。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在想些什么，我想一定很痛吧。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分开了？”老罗情绪太激动了，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后来，准备毕业后就结婚，然后她跟我坦白了一件事，当时的我没办法接受她的过去。”

该是怎样的过去？让老罗过不去？我们听了太多的道理无非是爱一个人就应该无条件接受他的过去，道理没有错，但如果过去留了痕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的，人之常情，现实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

“她高中毕业的时候生了一个孩子，跟他前男友算是事实婚姻，两家人都默许了，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了，孩子归男方，当时的我没办法接受她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

一阵清风拂过，荷塘摇曳生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换作是别人，我早就骂他是渣男了，但老罗真不是。好像遇人不淑，大骂渣男，是大多数女生的通病，作为女生我也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可是，姑娘，能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呀。

老罗说可能他30岁、40岁的时候能够接受，但当时的他和现在的他都没办法接受，他不能撒谎，他只好选择做一个恶人了。

语罢，我和老罗都默默地祝福了那个下个月即将穿上婚纱的姑娘。

其实比起祝福我更想说的是：“姑娘别再任性了。”

-后记-

到了一定年龄，渐渐明白，你人生道路上的每次选择，每次任性，未来你都会为之买单。

青春热烈地燃烧没有错，但与之你也要承受被火灼伤的风险。

当你没办法为人妻时，请不要轻易怀孕；当你没办法为人母时，请不要轻易生小孩。

每个女生都应该有一个独立的灵魂，不应该是那个怀孕了就战战兢兢问对方愿不愿意娶你的人，姑娘，你很贵。

别人不愿意就骂渣男，别人愿意就生下来，然后呢？

我觉得女人的最高级别是优雅，不一定是动作的优雅，那是心灵的优雅，处理事情的游刃有余，考虑问题的成熟，可以撒娇，可以卖萌，但做的每个选择，都会考虑最严重的代价于自己能不能承受，而不是寄希望于对方能不能承受。

可能你足够幸运看尽了人间繁华，最后能够遇到愿意包容你一切的伴侣，但大多数人是没有那么幸运的。

不管有没有那么幸运，你都应该遇见一个更好的自己。

且行且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