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随裙裾
因为头发很厚,洗完澡的慕耶溪用酒店里的电吹风花了将近40分钟吹的有一点干。他想起荣泽梁还在楼下等她,虽然不情愿,但是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应付他一下把他送走就可以。下了楼,慕耶溪步入大厅,就看到几个打扮时尚妖娆的女性围绕着荣泽梁。慕耶溪走到近处也不去打搅,这是她任助理以来学会的一种社会规则叫“避嫌”。
三个女人围绕着荣泽梁,声音甜腻话语挑逗,荣泽梁却有点招架不住的意思。起身看向酒店的客服入口处,就看到慕耶溪早早地立在包围圈外面看笑话。至少荣泽梁认为慕耶溪是在看笑话。荣泽梁言语恳切地让几位女生给他让开一条道,因为“我女朋友正在看着我。”
三个女人回头的确看到慕耶溪正在那里木无表情地看着这边。三个女人碰头一商量打算放过荣泽梁,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们一人说了一句:“帅哥,有空我们微信联系”“你知道我住在哪里”“有空可以找我聊天哈”,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戳得荣泽梁无处遁形。等那些女人走后,荣泽梁尴尬地站在慕耶溪面前,想要解释却有不只从何开始。
“她们我不认识,走上来就找我要电话。”
慕耶溪觉得好笑,“荣总,你不必向我解释,我不是你的员工,所以你不必在意。”说完向门外走去,荣泽梁也跟了出去追着慕耶溪解释道:“我今晚忘记带手机了,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除了身上这一身还可以的西装之外,别无其他”
慕耶溪转身面对着荣泽梁,神情疑惑:“荣总不是一向严于律己,出门手机必带,还要想到要保持充足的电力吗?今天的行为难道是另外一个人?”
荣泽梁尴尬地笑着,心里腹诽:“没想到还这么记仇。”不过转念又觉得开心:她居然还记得我那么久以前说的话。”荣泽梁自我陶醉一番,脸上不表情也是从尬笑转为欣喜的笑意。
“这个,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话已出口,荣泽梁发现自己又错了,而且是最低级的错误。慕耶溪转过身来又看着他,“荣总,你是哪只蹄子失了?如果需要找刘经理,我现在帮你打电话。”
荣泽梁也觉得自己今天蠢笨得可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当他今早从闵佩瑜那里得知慕耶溪今天要回家的消息,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害怕,害怕那个在茫茫人海中唯一能给自己安心,想到她就会觉得高兴,在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暴露自己全部的人,从此再也见不到了,那种失落感和寂寞感如此强烈。荣泽梁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会就此放弃,我要追上她。
当慕耶溪要拿出电话的时候,荣泽梁突然孩子气地抓住慕耶溪的手,阻拦说:“小溪,今天这样出来是我成年以来干的最出离我正常生活的事情,我知道这有点可笑,为了这样一场追赶,我甚至拉上了刘经理作为挡箭牌。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从此和你失去的联系,我不知道我会如何度过后面的人生。”
慕耶溪低头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停住,她不知道如何理解荣泽梁的这句话,因为心里太多纷乱,手也抖了起来。慕耶溪转头不再理荣泽梁,她想离他远远的,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弃十几年的感情,远离荣家带给自己的伤害而不去怨恨。但现在荣泽梁的话是什么意思,慕耶溪突然不愿想只有逃离。
荣泽梁在后面紧紧跟随,慕耶溪因为他搅乱了心绪,也因为他十分气恼。但大学附近总是有美食的存在,随着一阵阵香气飘来,慕耶溪的肚子打起鼓,想到后面的那个人估计也和自己的一样,所以纵然生气,但还是要吃饱的。
慕耶溪走进一下米线店,找了一个桌子坐下,荣泽梁也乖乖地在她的侧面坐下。慕耶溪向老板点了全套过桥米线,然后问也不问就要了两份。荣泽梁一路小心翼翼,但听到她为自己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米线,你知道纵然慕耶溪还在生气、烦闷、恼恨,但她的善良从没有丝毫的减少,还能想到自己,荣泽梁突然体会了人们所说的“恋爱是什么滋味,恋爱中她为你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会觉得心里有点甜。”
远离家乡日久家加上一整天的旅程,还有无出发泄烦闷,慕耶溪突然觉得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米线。叫来老板付完帐就自己先走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看慕耶溪走了,荣泽梁也赶紧放下筷子就走了,尽管肚子才填饱一半,尽管这是他平时不在意的今天却觉得格外美味的,是她为他点的第一份美食。
慕耶溪走进师范大学的校门,教学楼里还亮着灯,学生们还在埋头苦学,慕耶溪想起大学里的岁月。校园里已经有共享单车,她走过看了看,但是想到自己骑自行车的窘态,还是放弃了,继续往前走去。一路走到西南联合国立大学的门楼下。
这是她此行的最重要的目的地之一。慕耶溪一直对那段历史抱有敬意和向往。战乱年代,刚刚成年的年轻男孩和女孩,离开父母的羽翼独立求学,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学习,虽没有如今的高楼林立设施完备,但他们却有着对祖国最真挚的爱,最坚强的求学意志,最壮怀激烈的感情,他们是最鲜活的一群人,有着最鲜活的生命。
慕耶溪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群人的一员,恣意地追求自己的所爱,恣意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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