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在小村的南头,小河临着它的南边和东边。围墙是高高的土堆积而成,厕所也是。校舍的简陋,桌椅的坚固,老师们的执着,我们淳朴而快乐地生活,都在这个十多亩地校园。
来于搜狗油菜花开的季节,只是农历三月中旬,天空瓦蓝,阳光明媚,白云如洗。我们玩耍在操场上,土墙根。眼明如他,他就叫明金。活脱脱的一个“坏蛋”,他寻到一条蛇皮,又知道壁虎见到蛇皮是爬过去的(其实不是真的)。但我们怕那个小家伙爬到身体上,谁也没有尝试过。他的坏是狡猾的坏,红卫和他不一样,只是恶作剧。明金把寻到蛇皮交给红卫,红卫把蛇皮塞进我的裤子,直接接触着我的皮肤。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尖叫着,疯了似地爬到一个角落,树影挡着,没有人看到,把裤子脱个精光,扔掉蛇皮又穿上。
来于搜狗没来得及找红卫报仇,上课铃上了。忘了课堂内容,忘记了上课的老师,只记得要狠揍红卫那小子,可是友好地切磋多次,我未必是他的对手。那也不行,为“尊严”而战。我设想着如何揍他,如何逃脱,如何也在快打上课铃时结束,这个不好算,往往不准的。就这样一节课结束。
还是那个墙角,看到红卫时,他和明金、排生、慎州等一帮人在一起,我赶上前。他们正有秘谋放学后,先去爬上那井架子,然后再去游泳。天已经不冷,早该游泳了,到时候我第一个跳。说这话的是排生,去爬井架子,他也说了好次,他还说他爬上去过,没什么可怕。这让我忘记了,我是去找红卫的,我在想要不要去,爬井架子我不敢,至少不敢爬到最高处。
来于搜狗又是一节课,真难熬,眼前是那高高井架顶端的小红旗,还有在小河里激情打水仗的情景,我还想向慎州学捉蜜蜂的本领,他两只手指,轻轻一捏,就能捉到停留在油菜花上的蜜蜂,而且蜇不到他,真是好本领。
来于搜狗铃声在我们的期待中响了,看着老师们匆匆离开,我们便冲向东南角围墙,围墙很宽,也有坡度。向东南方向的油井出发,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兴奋的好像期中考试不考了一样。此时我不太兴奋,便到柳树上折了个枝,小心翼翼把里边的枝干拧出,枝皮做成了喇叭。呜呜咽咽地响起,还给慎州弄了一个,讨好他,想到了油菜地边上,让他授我绝技。可是他不要,他正兴奋地像打了鸡血,可不是他是“猴子”,爬高上低是他的强项。
来于搜狗果然,井场上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那足有三十多米高的井架子。呼喊着开始,我也呼喊,只是站在队伍的后边,其实我也清楚,真正敢爬到顶的也不多。果不其然,我和大宁先掉队,然后陆续掉队,排生也爬到了三分之二的样子。明金其实是最有胆的,他第一个爬到最高处,接着是慎州和红卫。唉,我干脆下去等他们,躺在土地上,枕着双手,阳光晃花了我的双眼,我干脆就不去看他们。
河水还是有吸引力的,我喜欢在水中自由浮沉的轻松,我喜欢或“狗刨”或“扎猛子”,从河的这岸到那岸,有征服感。到了岸边,慌不迭地脱衣服的是慎州和我,还有林宁那个有黑有胖的哥们。我们像下锅的饺子一样,扑腾、扑腾跳入了河中,一回头,他们几个原地不动,还响起一阵不约而同的坏笑。心想上当,刚下水,表面温热,水底清凉,有点不舍得马上上岸。可是,他们撤就撤呗,那两个坏蛋红卫和明金,居然还想把我的衣服拿走。不是我歇斯底里地叫骂,他们真拿走了。
来于搜狗欢快和放纵是有代价的,就如同春天是开放的,我们壮举的消息也像长了腿一样在校园传播。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师,也早早准备好了。棍子经不起挥舞,一轮下来就断了。林宁的泪水绝不是为棍子的夭折,而是为腚上那两道红印子。表演最逼真的是红卫,老师把棍子打在墙上,他就开始呲牙咧嘴了。如果老师不给家人说,他们会感恩戴德,这点痛算什么。家里人真要动手,恐怕就是“惨绝人寰”了。那个年代“好”,老师基本上不见家长。
油菜花还是金灿灿地迎风荡漾在春风里,当年的那群和今天“神兽”一样的少年,在岁月的皱纹里也都有了皱纹,仅是或多或少。忆起当年,他们也总是笑得泪花四溢,而后为那“勇敢”而举杯,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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