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慧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勉力穿上衣服，让吴琴给架了出来，歪歪斜斜地坐在院子一边的小板凳上。）
李月凤（见人到齐了，很高兴，重新站到台阶上，洪亮而兴奋地说）：你们听好了，今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不仅毛主席他老人家作出了两条最高指示！而且从北京传来了特大喜讯：北京的医学专家最近对毛主席身体检查后得出了最新的研究成果：毛主席可以活到150岁，甚至更长！这是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最大幸福！这是我们革命事业胜利的根本前提和保证！
（下面一片欢声雷动，掌声经久不息，有人激动得流泪不止）
李月凤（带头，上下大幅度挥动手臂，热烈而亢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囚（挥动手臂）：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是三遍）
李月凤（放下手臂，做手势示意女囚们稍作安静）：下面学习最高指示！大家跟着我念！第一条（每念一句手臂就上下大幅度挥动一次）：热烈庆祝！
女囚（同样地大幅度挥动手臂）：热烈庆祝！
李月凤：毛主席！
女囚：毛主席！
李月凤：一个人有动脉！
女囚：一个人有动脉！
李月凤：静脉！
女囚：静脉！
李月凤：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女囚（节奏不齐地）：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李月凤：重来！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女囚（仍参差不齐）：重来！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李月凤：妈勒个B！咋还不齐，停下来！
女囚：“妈了个……”（大家都愣住了，几十双眼睛瞅着李月凤）
李月凤：不是毛主席说的妈了个……这是我说的，这都分不出吗？蠢货！重来！要节奏一致，口号整齐！（重新挥动手臂，以亢奋而热烈的声调）热烈庆祝！
女囚：热烈庆祝！
李月凤：毛主席！
女囚：毛主席！
李月凤：一个人有动脉！
女囚：一个人有动脉！
李月凤：静脉！
女囚：静脉！
李月凤：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女囚：通过心脏进行血液循环！
李月凤：还要通过肺部进行呼吸！
女囚：还要通过肺部进行呼吸！
李月凤：呼出二氧化碳！
女囚：呼出二氧化碳！
李月凤：吸进新鲜氧气！
女囚：吸进新鲜氧气！
李月凤：这就是吐故纳新!
女囚：这就是吐故纳新！
（一慧夹在人群中挥动手臂，跟着喊口号，喊过一通，明显体力不支，虚汗从脑门上密密地渗出，晕眩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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