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前,准备写一篇文章。我清楚地知道,又要开启一次新的探险。好的,重新开始一次新的探险。我坐在桌前,准备写《一篇文章》。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垒个框架矗在那里,继而撺掇那些支离破碎的词语。
或许,每次下笔之先,我都想要写出一篇漂亮的文章。可文字不这么想,偏偏要跟我对着干。我待文字如初恋,它却虐我千百遍。好吧,由着它去。
当文章终于显现出山的巍峨,也就大致水出了高度。我发现它狗屁不通!真是岂有此理,仿佛在嘲弄:就问你服不服?我撸起袖子,准备真的上手。打住!初恋啊!可不带这么吓唬的。
好吧!我就安分点,继续写。写的不漂亮也没关系。心之所向,意之所往,心意何妨不漂亮。
我把那些比较驯顺的服帖的词语,肆意的用,反复的用,不厌其烦的用,还要看看这样的用,会不会让文章生发出意义之外的意义。
《一篇文章》
就这样写完了,再多看上几眼,
心中更笃定了。没有语法上的,
句子上的,词语上的,文字上的错误。
一次探险,就这样结束了。
收工之后,到外面走走,
缓缓我疲敝的神经纤维。
从我的桌边,越过思的沼泽。
起身,到外面瞧瞧天光。
一定要赶早,街边的小吃店里,
点仨俩包子,一碗胡辣汤。
诶呦,真是好大的光景。
肚腹里好光景,肚皮外亦然。
店里的姑娘挺美,男人也美。
外面日头挺美,晨雾也美,
家里的苹果,的红也美。
它们作为万有,无不在吐露华彩的辞章。
总胜过我坐在桌前,急扯忙慌的瞎掰扯。
还掰扯不清!我回到家,关上门。
大哭一场。我把时间,给了物影,给了虚词。
我满含着期待,一直一直一直孵化那些笨拙的卵。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它们能飞出灵动的鸟们。
当然,若是文章实在不像话,我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会提前亲手结果了它:把那些笨拙的卵蛋,都捣碎。
它们属于我,只有我能宣判它的死刑。
我爱它们。当然不会轻易让它死——亡。
我甚至还幻想过有那么一天,这篇文章能留存世上。
日后,有人会这样说:记得那个早已死去的某某人,
当年在《一篇文章》中曾这样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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