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颜市老街花店里偶遇一盆雏菊,正盛开着,颜色鲜亮,偏又有素雅的感觉。我不由驻足流连,俯身欣赏了好一会,心中很是欢喜。
从前我好像不喜欢花的,也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或许是因为渐趋安静的心吧?并且愈演愈烈,到了痴迷的程度,遇上花开,总要抵近,只是,我从不敢采摘过。
凌晨,收取昨夜晾在室外的衣服,扔床上时发现裤子上有只红色的小蜘蛛。母亲说灰白色的蜘蛛叫喜蛛,是家里的亡人,若遇上,多半是你的父亲。我却把所有的蜘蛛都当成了父亲,比如这只,可能只是父亲临时换了一身红色的新衣裳。只是当时赶着上班,我稍迟疑了下,换了另一条裤子,便匆匆出门。
路上回来未免乱想一通,父亲是我现在文字中的称谓,其实我一直叫大大(颜市方言发音)的。倒是一直想和父亲聊几句的,偏又不敢和他言语。时间过的真快,再过四年,我就要和父亲同样年纪了,父亲留下了一本我一直不敢翻看的日记,和一张老照片,还有照片中微笑的样子。数十年过去了,父亲没老去一分,他一定很得意吧?远方的他,一定过得很惬意吧?
忙碌了一整天,偶尔翻看手机,朋友圈里四处的祝福,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说父爱如山,应该是吧?父亲对我的爱像山,高大而沉默;那我的呢,也许是水,柔软细腻,比如此时,我在下班路上,颜市海虞北路的街头,望着蓝天之上大片大片的浮云,那些爱如水,渐渐盈聚我眼眶,它温柔、甜蜜、炽热、欢喜。
我很久不注重节日了,但今天人家都在祝福父亲,还有为父亲送礼物的,要不我也送一份?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以前年轻不懂事,竟然都不知道父亲喜欢什么?忽然我想起那盆雏菊来,想来,我喜欢的,他必定也喜欢。
匆匆赶到颜市老街黄浦路的青青园艺花店,买下了那一盆雏菊。顺便问了句,这节日送父亲什么花最合适?老板娘毫不迟疑地说向日葵。听到花名,我想起年少时生产队田间成片盛开的向日葵,霎间心生温暖,也许,父亲就等于温暖。
捧起花盆,细回忆,这可能是我买的第一盆花卉,这样的唯一送父亲做礼物,我们俩都会觉得幸福的。
把花盒放在室内唯一的书桌中央,这房间立马添了许多生气。大大,没事要多来看看我,放心,不管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能立马认出你来。
今天是你的节日,只是,亲爱的大大,今夜,你会来看花吗?
你一定要来,因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你买礼物,而我,一定会满心欢喜地等你。
倚在床上,我用手机百度了一下雏菊,它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上苍眷顾,让我无意中选中了礼物。就在那一秒钟,我被百度的花语击中,泪流满面,以至于无法抑制地蜷曲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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