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蓝色的鱼，爬上我的阁楼
我给他们写诗，祝贺，还给他们涂色
它们一下子变成了红色，紫色，还有灰色
它们对我笑，哭，然后集体走了
它们失去了尾巴，有了腿
过了一个没有雨水的冬天
它们又来了，带来了瓦罐，葡萄和青蛙
它们还把鱼鳞撕下来，制成衣服
它们把眼睛拿下，制成了珍珠
它们后来都死了，尸骨无存
我记得春天的时候
它们爬在铁网边，看着菜花微笑
那时候，它们善良，美丽，还大方
它们朝向花，吐水，吐羽毛，吐云朵
那时候，花很美，它们也美
许多鱼，会说话，跳舞，还会孤独
我抓住一只，放到了空中，飞走了
它们爬过诗经，留下斑纹，密密麻麻
像月光的诗句，让人躁动
像温柔的水，让人平和
它们疯疯颠颠的歌唱，离别，难过
还不由自主的去了寺庙，宫殿，平原
它们还会写信，读诗，甚至还恋爱
其中好多鱼，长出金色鱼鳞
它们成了黄金
多温柔的事，在粉红色纸张上铺满
一滴干净的水，融合它们的血
在梦里的宣纸上画出青山
它们的集体行动
像一场杀戮
它们失败的时候，我看到了鱼眼珠
一颗颗滚落下来，在路上
你们去的路上
没有人会想起那些鱼
那些不会生气的鱼
那些不会老死的鱼
2020.5.23
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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