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独自走在一条小路上,路边的路灯照着我的影子一会儿浓重,一会儿黯淡,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调皮得像一个小姑娘,在跟我玩着捉迷藏。
马路正在翻修,还未成型的路坯子上满是泥土,路边乱七八糟停满了找不到停车位的汽车,我就在这车旁边的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时踢起几块小石子。
忽然,一阵清风吹了过来,掠过我的头发和脸颊,风很轻,没有卷起一丝灰尘,而是裹挟着一阵香味,顺着我的鼻子进入肺部。香味很淡,若有若无,却一下子勾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几口,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香气浓郁了很多,没错,这是金银花的味道。
夜太香小的时候,这种像爬山虎一样的藤状植物家家门前屋后都有栽。每到四月份,毛绒绒的绿色叶片间就会开满黄白不一的小花。花型有点像喇叭花,但是小很多,一簇簇地挤在一起,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那时候,我会采来很多花,放在装满清水的碗里或者罐们头瓶里,摆在卧室的窗台上,也有的小伙伴会把花带到教室,把没用完的墨水瓶倒空,在校门口的池塘里洗干净再装满清水,就把花儿养在墨水瓶里,而那些爱美的女生,都会把一簇簇的花儿插进头发里,顶着花香满地跑,但是放学回家的时候都会赶紧扯掉,因为带着白花不吉利,被大人发现是要讨打的。那时候,每到金银花的花期,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闻到它的香味,这味道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记忆里。
夜太香我循着香味,走到了马路边,黑暗中在路边小区的栅栏上似乎有一大块片黑乎乎的东影子,那应该是金银花的花藤。再走近些,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看见那些奶白色土黄色的小花儿在尽情的绽放。我伸手采了几簇花,放到鼻子旁边,深深地嗅了一口,却突然嗅到了一股土腥气,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卷起的尘土在灯光下熠熠闪烁……
灰尘落定,夜色依然很美,花儿依然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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