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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菲恩
1.
阿来的《尘埃落定》讲述了一部藏族土司在边缘化统治里家族兴衰史。
从土司傻二儿子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常人眼里的傻子所显露的清醒头脑及混沌世界。
待历史的铅华退去，留下的只有漫长的时空，而那些由人性膨胀所带来的黑暗，亦会随着历史的更换而陨落。
与此同时，值得铭记的，除了那如璀璨星球般灿烂的思想就是灿烂思想的另一面极端，人性欲望无限膨胀背后的极端黑暗。
阿来的《尘埃落定》从某种程度上，以土司家族活动为独特视角，记录了边缘化政治统治下的藏族民众生活图景。
一方面，土司的所统治的区域里，距中央政府遥远，另一方面，边缘化的统治里有较为宽松的政治环境。
而这意味着，在这个环境中身处金字塔顶端的人拥有管辖区绝对的话语权，也就是绝对的权利。
权利过于集中的一大弊端在于，给掌权的人无限延伸欲望的权利，而这份无法回收的欲望也会把人一步步推向深渊。
就以文中的老麦琪来说，身为土司之首，在宽松的地缘政治统治里本应有着较为自由的统治生活。但他过度膨胀的贪婪一步一步地把他推向深渊。
2.
老麦琪的欲望表现是呈多面性的。
首先是私人生活上的欲望。老麦琪因一次宴会看中手下查查头人的妻子，为了满足私欲，便起了杀心。
草菅人命的行为难以服众，因此派手下杀死查查头人后，为了保存秘密，把手下也杀了。
只因为满足自身的私欲，老麦琪便把两条生命如草粪般革除了，下手之狠，欲望之烈可见一般。
可以说，在权利过于集中的背景下，由私欲过度膨胀而产生的过激行为是老麦琪走向深渊的第一步。
其次是金钱上的欲望。
为了收敛更多的财富，老麦琪不惜把管辖地的大部分土地种植有害人体的罂粟，在干旱且大麻供不应求的时候，导致管辖地断粮，大批饥民饿死荒野。
虽是地缘统治，但老麦琪过于膨胀的欲望及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做法，早已将仇恨、怨念埋在老百姓的心头。
将大部分土地用于种植罂粟，导致粮食供不应求的大范围饥荒的贪欲行为进一步将老麦琪推向深渊。
再者是权利上的欲望。
老麦琪不满足于仅有的管辖权，为了扩大自身的权利，老麦琪进行了一系列虚伪的行为，充满陷阱的禅让，家族里大小儿子的暗自波涛汹涌的利益争纷以及肮脏的自杀等，无不显露在利益的面前，土司家族的凶残、狭隘。
这一系列的争纷似乎也在隐喻着，土司家族最终会走向衰落及灭亡的结局，土司太太吞鸦片惨死及土司两个儿子的死于非命，印证了这一暗喻。
从土司从云端跌入谷底的人生经历来看，不难发现，土司的悲剧命运是有他一个又一个的膨胀私欲撕裂了他的人生防线。
这条防线是良知。
从家庭条件优越到最后的惨死，老麦琪的人生也从另一种极端给我们启示，贪念不可有，若是不懂得克制自身的欲望，则会在深渊里越陷越深。
3.
老麦琪的人生经历让我想起一句话，即人生是由一个又一个选择组成的，有什么样的选择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历史上在拥有巨大权力，面临巨大人生诱惑时有如老麦琪一般堕入深渊的，也大有如曾国潘般全身而退，守住原则的人。
曾国潘拥有足以撼动京城，在面临反动即可登基的巨大人生诱惑时，靠着坚定的信念，抵挡住了诱惑，顺利地度过了下半生。
而同样是面临巨大诱惑的袁世凯得到确实众叛亲离、举国责骂的千古罪人。
同样的环境，不同的人得到的结局不同，而这其中，决定他们命运不同的是面对诱惑时的信念。
有强大意志能克服自身私欲的人，往往能够全身而退。
而如袁世凯及老麦琪般守不住脚，任由私欲利用权力为所欲为的人，最后走向往往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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