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所有人都想要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生,至少我觉得我活的有点久了。我想吃腌菜和火腿肠。不会有人来主动告诉我,你今天晚饭要多吃一点青菜。所以我变得干枯、湿腐。在课堂上,我呆滞的表情和愚钝的动作会招来老师的喝声和同学的嘲笑。所以我变的更加木讷。沉默少言的,在加上单薄的皮囊总会有点渴望吧。
顾己在电脑屏幕前反复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自己的残局没有一点办法。然后手指还不甘心的一下一下敲打鼠标。为了不想被对方打碎头像,自己选择了认输。看着自己碎掉的德鲁伊头像还贱贱的点出了语言“抱歉”。
他输掉了今天的第五局,虽然运用的不是比赛规则。但他还是一局也没赢。这一次用了德鲁伊的后期卡组,本来认为,无论对方用什么快攻卡组都能苟到最后。但是对方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同他一样使用的牧师后期卡组。而且还是最贱的“脏牧”。虽然这个版本它也不是很贱了,但是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被泥巴拍脸的“肮脏”。观战的几个“同僚”也没有发表什么意件。qq群里,胜利的那方正介绍自己卡组的优越之处,“像牧师这种适合慢速卡组的职业,在加上思维禁锢这种运气卡,简直是可苟可快。。。”顾己没有发表什么话,观战他那一方的几个人都知道顾己的卡组没有传说卡而且都是自创卡组。因为他觉得运用普通卡就能组出完美的卡组。在对战过程中他的对策没有一点错误,输在了对方压倒式的运气。。
可能对方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也并没有继续侃侃而谈下去。顾己毫无表情的对屏幕眨了眨眼。他没有在挑战高难度,只是这个游戏只要胜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就能一步步的踏上最高点。之前运用创意卡组也打到了传说的第一,只不过比其他稳定的高胜率卡组耗费的时间长一点,但结果相同。在用过情理之中的创意卡组达到第一之后,如果有一天在用情理之外的普通到爆的卡组都能到达到第一。他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在拿这个游戏来消磨时间了。
没有必要这样吧,他有时候在脑子里总对自己这样说。总是打一个游戏,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按言情小说用烂的句子来说,在等一个对的人?。哈哈哈,想的顾己自己无来由的发笑。总结到最后还是习惯使然,什么东西都和这个游戏没法联系起来。
干燥的空气不断挑逗着顾己的情绪。这是个炎热的夏天,顾己将进入大学。
他和他的姑姑,姑父一起住。家里有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妹妹叫李若彤,一起在本地一家私立学校上学。因为是‘私立’,当然是高昂的学费,身着不凡的教师,门口通常是整列的豪车,也有与其相配的‘香车美女’。看着黑板上的百天倒计时,这些天仿佛一切的出现都是与他作对的。高考,高考。一切都抽打着打,让他奋发图强,埋头进入无数的模拟题之中。逼着他显示一副‘就义’的样子。
可他并不是一个弹力球,松软的组织不仅充满了他的身体,还占据了他的脑子。用《炉石传说》消耗一定的时间后,就不知道做什么了。这是习惯,又好像是任务。那种没有薪酬的任务。在房中中随意的找一点开始发呆,他缺少对未来的好奇心。
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现在的一切状况都不难理解。
在顾己的意识还是有他父母的影子的,虽然五六年不见了。但是户头上的一笔笔生活费说明他们还在为自己光明的‘未来’奋斗着。但是他从来都接不到来自爸妈的电话,上一次还是一年前的一纸书信。在这个年代里,能收到父母的书信,让自己感觉有些‘高级’。但是内容却很遗憾,每次的来信都是推迟来探望他。因为‘我们有了非常大的进展,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延‘。他有时候也摸不到头脑,为什么都是科学家的爸妈会生出这样的他。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世还产生了几分质疑。这样的推脱的就好像在罗马某个乱坟岗发现了庞培的完整遗体,但他死的好像很惨,胳膊腿还会齐全吗。
’对,没错。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用科学的力量复原它。‘顾己的脑中幻想着这样的对话。说实话,小时候他很自豪。这自豪的基础因爸妈这俩科学家变着很扎实。因此也看了很多科学怪谈,在回家的路上和同学们津津乐道。但他很快就发现自豪的是那些到了家门口就有父母招呼着吃饭的同学们。从操场走到学校门口,从一群人变成一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顾己一人在踱步向前。
这样自己一个人可能会被其他同学羡慕,他可以随便的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去做。
可能瞬间就被认定是一个父母管的不严的孩子。
但这个管教不严的孩子总在较高的地方去看天空,坐在天台护栏的旁边,看的越仔细,眼睛就越舒服。直到天空变暗,踏着最后一点余晖。
这么久没见到父母了。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
放在高处的吊兰垂落在妈妈的肩膀上,双手抚在顾己的双肩,爸爸与他们的身后拥抱他们。开裂里老楼里,这张照片没有记录很多····
“顾己,把你妹妹订的书从书店取回来!”
姑姑的声音就算就透过门也没有减弱他的威力。李若彤正在旁边的房间里趴在床上翘着脚,拿着手机给她的姐妹们炫耀着她的录取通知书。说实话,这种事情只要有点脑子的就不会拿去给外人看。悉尼大学,也确实是个气派的“名字”。反看顾己自己。
“那个··,妹妹能帮我查一下我能报的大学吗”。
“我最后在说一遍···,反正以后也不会说了,你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然后等着打来的电话,他们会极力邀请你,而且还会夸你”。
李若彤翻完白眼就跳下床来,把门关上了。
其实顾己的成绩算是中等。
没等顾己掩饰尴尬。
“顾己,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你现在帮你妹妹做事就是在投资啊,将来他回国了,帮衬帮衬你,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面前的中年妇女好似”胜利女神“,也曾拿着李若彤的录取通知书跟四邻八方瞎乱掰扯,天天一副”有这等儿女,此生无憾“的样子。
顾己连忙招呼着跑出去。
每年都会有一笔丰厚的生活费打入姑姑姑父的户头上,所以顾己能上的起私立高中,楼下也停着一辆标配的卡宴。姑姑也有跟同事炫耀的包包。也是托着这笔钱的福,李若婷算的上是学校里的众多白富美里的一个。就算化妆是姑姑禁止的。顾己也会取回来装有名牌化妆品的包裹,因为谁也不会去在意顾己这个人。很听话,不会生病就已经很好了,对于姑姑姑父来说没什么比这更好了。李若彤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顾己就是“李若彤的哥哥”。
顾己倒是不介意什么,关键他能介意什么那。
连父母都不关心他,对姑姑姑父的行为又有什么要求?
顾己低着头,双手抄在裤兜里,耸拉个肩膀。看着地上的纹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靠!你不看的路的吗”。
顾己俩忙道歉,这才抬起头看清楚是谁。
陈志达,家里是搞新能源的,因为最近国家出了政策,他家狠狠的赚了一笔,公司也即将上市。学习成绩靠前,拉的一手好小提琴,是学校出名的”陈公子“。
“呦,这不顾己吗,你妹妹在家吗“。
陈志达一边说话一边拨弄着手腕上的新款爱彼手表。
因为今年过了托福,又去了美国进行面试,考上了埃默里大学。应该是他老爸给他新买的。
“嗯”顾己的眼神变得有了些精神,但放在裤兜里的手缺慢慢握了起来。
“你这是要去哪啊。算了,你把这个给你妹妹,谢谢了”陈志达不由分说直接把一个红色包装盒塞进顾己怀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微笑一下,显得“彬彬有礼”。
没等顾己走几步远。
“达哥,对这样人还这么客气啊”,陈志达后面的一个小弟说的。显然也是不想避着顾己。
“都是同学嘛,走吧走吧,这么热的天,我请你们喝东西。”一群人随着哄笑生慢慢走远。
顾己紧握的手逐渐松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黑色的大波浪从高马尾宣泄下来,左边的头发掩住了她的眼睛,清风浮动让灵动的眼眸若隐若现。但白色的耳坠与她的微笑静止了很久,像极了领路人。这种领路人一般都会出现在顾己的某个幻想节点里,毕竟她美丽,典雅,让人爱不释手。
顾己没理由不过去问问是否能交个朋友。
说实话,挺自嘲的。比起学校里的苏靑黎和肖晓,她明显高级了不少,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去她们搭话。
自己也算是个成年人,能支配自己的大部分了。追求一些东西也是可以的吧。
顾己慢慢走过去,没有用躲闪的眼光去掩饰什么。
”你好,顾己,你要的书。“女孩将侧脸给了他,好像着急着要走。
“妹妹没有这样的朋友吧”。顾己小跑了几步。
两楼缝隙中的阴影并没掩盖她的精致。但阴影却吞噬了顾己的身形。
“好···好的···谢谢”顾己连忙用右手去接,不敢认真看她,低下头的时候还总向上翻眼皮。不明不白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书被顾己握住了,但却丝毫没动。
黑色的书皮封面开始溶解。书脊的刻钟疯狂转动,指针崩裂了下来却没有发出声响。
顾己弓着身子,目光被面前的变化紧紧吸着。
女孩不知道何时将头转了过来,也许她也很留意此刻的定格。
黑发散落在风中。与挺拔站立的她比起来,顾己好似卑微的侍者。但他此时这单手的动作对于这位“女主人”并没有尊敬可言。
她的眼神变的狡黠。
顾己不敢抬头,头顶的目光太过强烈,不敢张望。
直到几缕黑发落在他的手上,将他的一切的都了回来。不知道为何,身处风中的顾己能嗅到从黑意中传出来的檀木香。
“去证明一下,你还能用“。
顾己终于一下抬起头与她对视。
“若彤带你回家“。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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