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天气瞬间明朗起来,太阳高高的悬挂在空中,路两旁的树荫不偏不倚的盖在路面上。许远方有意无意的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尽可能避开许远方的目光,不和他有任何正面的碰撞。
“你想不想进去听课?”许远方突然问起我。
我吃惊的望着许远方,说:“让进吗?”许远方说:“试试呗。”许远方说着就往旁边的教学楼 走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许远方走到教学楼台阶处中央,转身笑着,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明媚灿烂,一生的光辉耀眼。他的眉眼在太阳的渲染下瞬间好看。“来,月儿。”许远方说着朝我伸出手,示意我跟上去。
我走到许远方身旁,许远方收回手,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我和许远方走到教学楼里,没想到教学楼里还有电梯。许远方在教学楼一层找了一处靠近楼梯走廊的教室,学生都在上自习。许远方牵着我的手就往里走,我急忙说:“我们进去不会打扰他们学习吧。”许远方伸出另一只手说了声嘘,拉着我的手就往教室里走。学生们纷纷抬起头看着我们两个,像看着两个天外来客,眼神里都是疑问。我心里直打退堂鼓,心想两个人加起来将近六十岁,还来这装扮学生,一看就和这里的学生判若两人,瞧他们大学生的眼神多清澈多明亮多青春。
许远方带着我坐到最后一排教室,还好没有老师,要是有老师,那可要丢大人了。许远方坐在我旁边,我坐在里面。我们手里没有笔和本子,更没有教材和习题,进来就是瞎胡闹。许远方一脸严肃,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东看看西看看。许远方借了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女学生一支铅笔和一张空白纸,开始信手涂鸦起来。我用眼角余光一览无遗,原来许远方在画画。我实在无聊,无事可做就借了里侧旁边一位男生不看的课本看起来,至于看的什么书一点也不重要,能不能看进去也不重要。只要不是无事可做,做什么都行。
随着铃声一声响,自习课终于结束。我旁边的男生要走,他说他要去另外一间教室上课,我识趣地把书还给了他。这个男学生目光很干净,模样秀气,一个就是一个很文静很阳光的一个男生。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直到他离去我还盯着看。有人碰了我一下胳膊,笑着说:“眼珠子掉人家身上了,花痴样儿,就像没见过男人。”许远方的语气不屑一顾。随他怎么说,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许远方一下拉我坐下来,说:“干嘛去,没有我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万一人丢了,到时候你小妹给我要人,我可担待不起。名义说我把你带来的,实际不知道别哪个小狼狗拐跑了。”许远方在我耳旁悄悄的说。
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说:“让开,我要去找我小妹。”许远方坐在座位上不动,笑着和旁边的说话,问下一节课是什么?”
没想到,那个男生也过于实诚,许远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实话实话。那个男生问许远方不是这个班上的学生吧,许远方倒也诚实,说过来蹭课。真是说谎不害臊。小妹打来电话说她还有一大节课,还需要我等她一个半小时。许远方好想知道小妹的说话内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离开这里。
我让许远方给我让开位置我要出去,许远方屁股就像被五零二胶水站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没办法,我只好采用迂回战术,只好从另一侧出去。我从另一侧走到走廊,许远方就像一个警察,我就像一个逃犯,警察誓死也要把逃犯追踪到底,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去哪儿,张晓月?”我和许远方好在两个教室两个方向,他在教室北侧的走廊座位上,我在教室南侧的靠近座位的走廊上,好像他是牛郎,我是织女,我们两个中间隔着一条又宽又险象丛生的银河。
我惊奇的看着许远方,说:“我要去卫生间。”学生们哄堂大笑,许远方像是我丢下他自己偷跑,说:“我和你一起去。”我走出教室的时候,许远方真的跟了过来。我去了女卫生间,许远方去了男卫生间,正好两个卫生间面对面。
我出来的时候,许远方在门外等着我。
我说:“还进去吗?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许远方说:“反正去哪儿也是去,还不如坐在教室听老师上课。他们听课交学费,我们听课免费,何乐而不为。”许远方说完示意我回教室。我不情愿地回到原位,许远方坐回我身边。我和许远方成了同桌,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位男老师走进来,四十岁左右,高大伟岸,就像一颗顶天立地的白杨。我相信台下的女生肯定都为他疯狂痴迷,怪不得教室坐的满满的,一点不像我们上学那会还有学生逃课。男老师讲的是微观经济学,原来他教的是经济学。
我无意间看见许远方盯着我,我急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许远方忍不住笑了,小声说:“是不是觉得台上的老师光芒万丈,很有魅力啊。”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随声附和台上老师的讲话。许远方看着我就像第一次认识我,说:“花痴!”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心想我花痴也和你没关系。
许远方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台上的老师说:“最后一排走廊边上的男同学,你站起来,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许远方四处张望,指了指自己,说:“我?”老师点点头,说:“对,就是你。”我低着头心想活该,这下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让你不好好听讲。许远方踢了我一脚,暗示我给他一个提示。这个时候,我才不会那么好心答应他。他越是窘态百出,我心里越解恨,越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你之前来上过课?”台上老师一语中的,我默不吭声地坐着等着看一处好戏的心态。许远方支支吾吾地说,也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吧!”台上的老师无情的拆穿许远方的伎俩。“老师,我是慕名而来,早就对您有所耳闻,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我看见您情不自禁就走神了。”许远方又踢了我一下,让我赶紧给他解围。
“你旁边的女生叫什么名字?”我一听心里一惊,这老师也太明智了,怎么一看就能看出我和他是一伙的。“那个女生你站起来,你重复一遍我说的话。”
“完了,这下该我完了。”我刚才只顾欣赏他的容颜,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我站起来低着头不说话,不用看也知道许远方心灾乐祸的表情。他不好过,我也别想好过。
老师又让我旁边的男生重复一遍他说的话,结果他站起来也是哑口无言。老师连续考了四五个人,结果四五个人站在那里,没有人回答出来。我真担心接下来会是惊天动地,电闪雷鸣,没想到这位男老师脾气极好,说:“你们耳朵听好,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这位老师又讲一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为自己悲哀,也为这些大学生悲哀,更为这个时代的学习悲哀。
台上的老师让我们坐下来,没有再继续追究。这次我和另一侧的男同桌共看一本教材,许远方也开始认真仔细听课。
放学,老师和学生陆陆续续走完,我才起身离开,许远方随后跟出来。还没走出教学楼,小妹就给我打电话,听我来学校找她,兴奋不已,问我在哪儿。我给她报了一下位置,小妹说让我在这座教学楼的路旁等她。
我和许远方一起站在路旁的一棵白杨树下,许远方张望着四面八方。我仰着头看头顶上白杨树的叶子,一个个小巴掌,来回翻动,一会明亮,一会暗淡。“姐!”我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一眼在人群中找到青春靓丽,充满大学生气息的小妹。
我走过去,小妹跑着奔来,一把抱住我,笑着说:“姐,你怎么来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她,说:“高了,瘦了。”我一见小妹自带母亲慈爱的光辉,就像母亲附体。小妹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睛,说:“哪有,我净胖了五斤。”我笑着,说:“一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你了。”小妹说:“姐,你过年的时候怎么不回家。我和二姐都说要去北京找你,你要是不回家过年,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家。”
“我也想回家,不是回不去吗。这不来看你了?”小妹抱住我的肩膀,说:“姐,走,我请你吃好的,我们这有家特别好吃的小吃,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小妹完全忽略站在不远处的许远方。
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许远方,瞬间后悔不该带着许远方来见小妹。许远方一言不发跟在我旁边,小妹小声问我他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他。我不得不向小妹介绍许远方说他是我北京的朋友,顺道一起来青岛。小妹笑着小声说,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说不是。小妹说不信。现在的小孩聪明伶俐,怎么骗也骗不了她的火眼金睛。
小妹带我和许远方来到学校食堂,说:“姐,你看你们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吃什么都行,大家也不是外人,没那么必要客气。小妹说:“你当然不用客气,这不是还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你想吃什么,不用客气。我姐报销。”许远方笑着说:“我吃什么都行,没那么多讲究。”小妹开始犯难,说:“那我就不管你们了,我买什么你们就吃什么,行吗?”我和许远方异口同声地说:“行!”小妹看着我两,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小妹一个人去买饭。
许远方说:“你小妹性格挺活泼可爱。”我没说话。许远方说:“你把这个给她吧,就说你送给她的礼物。”许远方知道我现在心里不待见他,也没明说让我在小妹面前介绍他的身份。“谢谢你的好意,我看不必了。”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月儿,不管你怎么看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请不要拒绝我的一片心意。你小妹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你做姐姐的,送给妹妹一份礼物也不过分。”
小妹端着饭盒,许远方迎上去接过来,小妹又去拿了筷子和勺子。小妹走过来后,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一看是尼康照相机,惊讶地说:“哇塞,这是尼康照相机,我想买好久了,价格一直不降。”小妹说着放下筷子,饭也顾不上吃,说:“你也喜欢这款照相机吗?也喜欢拍照吗?业余时间都去哪儿拍照?”
小妹一口气问了好些问题,她的眼光一直注视着照相机包装盒看,一看就能看出来她很喜欢这款照相机。许远方眼神示意,让我送给小妹,这样无形中又会给我一个巨大的压力和包袱。许远方见我不说话,笑着说:“这是你姐姐送给你,她知道你喜欢摄影,特意托朋友从厂家拿的货。”
“真的吗?”小妹高兴的猛的跳起来,差点手舞足蹈,我赶紧拉她坐下来。小妹抱了我一下,说:“谢谢你,大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说实话,我看见她这么开心也很开心。小妹说:“姐,你太厉害了,就连我想要什么样的相机都知道。”
小妹说的特色小吃就是朝鲜面,类似酸辣粉,味道鲜美,回味无穷。许远方不停地说好吃,小妹见状又要了两碗,许远方很是给小妹面子,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面汤喝的干干净净。我们在学校食堂吃完饭稍坐一分钟离开了。在路上小妹提起相机,许远方顺便说了几句,这下不得了,两个人像是相见恨晚,更像摄影发烧友,提起摄影就收不住,两人越聊越起劲儿。
小妹知道我不热爱摄影,知道这款照相机肯定不是我买的,问我怎么想起买这款照相机。我看了看许远方,说:“我对摄影不懂,更不懂照相机,是他建议我买这款。”小妹问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是不是我姐的男朋友?”幸亏我没有喝水,要是我喝水肯定会吐人一脸。我急忙拉住小妹,说:“别胡说。”许远方笑了笑没说话。
小妹说:“姐,你害羞什么,你那么优秀,那么善良,怕什么?”小妹又问许远方,“你单身吗,今年多大,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哪些人,工作是做什么的?”我赶紧拉住小妹,不让她胡闹下去,说:“人家有女朋友,你别乱点鸳鸯谱。”小妹开玩笑地说:“那就挖墙角,把他挖过来。”
“胡闹!”我严厉地说了小妹一句。小妹笑着说:“开玩笑的,干嘛那么当真。”许远方急忙解围,说:“我看小妹性格挺好,无拘无束,我倒是喜欢她的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小妹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小妹带着我们参观她的学校,运动场,篮球场,体育场馆,湖水公园。尤其是湖水公园,湖水里面生长着荷花,绵延几十里,有的荷花已经托出粉色荷包,大大小小,生机盎然。不远处有一道高高的瀑布,瀑布旁边有一个亭子。虽然瀑布不像黄果树瀑布那样壮观,但给人的感觉心旷神怡。学校后面还有一座山,小妹说他们周末的时候会经常爬后山。说实话,我还是挺羡慕小妹,她的大学要比我的大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小妹要给我和许远方合拍照片,虽然我很不情愿,为了不让小妹看出蛛丝马迹,我们还是合影留作纪念。小妹爱不释手的拿着许远方买的照相机,不停的拍,不是拍我,就是拍许远方,要么就是拍我和许远方走在一起的画面。小妹抓拍的效果都很不错,她心里脸上都笑成一朵花。
小妹送我和许远方到校门口,才知道许远方开车过来。这次来青岛见到小妹也算没有白来。小妹站在校园门口看着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离开。我对许远方说了一声谢谢,许远方说客气。许远方像是没话找话,说:“你小妹真可爱,挺惹人喜欢。对了,她要是喜欢摄影,毕业以后有没有想过从事摄影方面的工作?”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她也没提过,我也没问过。不过我们都知道她喜欢摄影,将来很可能从事摄影。能不能找到摄影工作,还是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运气。如果上天注定她吃这碗饭,那更好。如果她命里没有这个好运,那也只能听天命尽人意。”
“我相信她将来肯定会在摄影行业大放异彩,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热爱,执着。”
“你也喜欢摄影,不是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许远方诧异的声音里颤抖着,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其他什么。
“感觉,你喜不喜欢摄影,我还是能感受得到。”
“是的,我喜欢摄影,不过相对画画来说,我还是画画。画画是我的最爱,摄影最多叫业余爱好,喜欢。”
我没有说话,许远方没有也不再说话。
“接下来,你还想去哪里?”
“我准备回北京。火车票我看了,今天晚上最近的一趟是七点。”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许远方淡淡地说。
“你不是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吗?我自己回去休息几天,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准备工作上班。不工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
“不能在呆几天吗?”
“没这个必要。”
现在我和许远方像是针尖对麦芒,谁让不让谁,谁也不服谁,准确地说,我不让许远方,我也不让着他。对于他,我绝对不会退让半步。既然已经注定结局,也没什么可说的。
许远方保持最后一丝冷静,理智,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谢谢,不用。”
我尽量不挑起无端的争吵,无端的战争,尤其是许远方开车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恨我?”
“没有。”我淡淡地说。
其实,我曾想过尝试和许远方重新开始,可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有些伤害还是无法当作什么也没生,除非我不知道,除非我完全不在乎。可是我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视若无睹,更做不到自欺欺人。那样将会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现在就是我和许远方最后一次在一起,最后一次说话聊天,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肩并肩坐着。“对不起,月儿,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不幸福,我希望你离开我以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永远祝福你,真心祝福你一生幸福。”
“谢谢,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到了酒店,我就收拾行李。许远方站在门口,看着我收拾。他从背后抱住我,趴在我肩上呜呜哭起来。我不没有动,他的泪水浸湿我的肩膀上的衣服。我转身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说:“哭什么哭,也不是生死离别,也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我笑着安慰许远方,眼泪不由自主湿了眼眶。对于这段感情,我们学会太多,明白太多,可是一切都来不及,来不及深爱,来不及拥有,来不及一生一世。
我给许远方擦掉眼泪,笑着说:“这么大的人,竟然像个小孩子。你现在的重心就是好好画画,搞好事业,如果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一定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不要吓跑人家。”
我收拾好一切,许远方要带我吃饭,可我确实吃不下任何东西。许远方要开车送我到火车站,我没让他送,我怕我自己突然反悔,更害怕自己受不了分离的场景。本来车站就是悲欢离合的地方,我不想让那种离愁别绪蔓延全身。还是给彼此保留最后一丝美好和尊严吧,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体面。
我现在才明白,体面分手也不失一种风度,也不失一种高风亮节,更是体现一个人的品质。
大厅服务员给我叫了一辆计程车,我没让许远方出来。我把房门钥匙给了许远方,服务员帮我把行李箱拎到计程车前。
上车后,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窗户处的许远方,对着他轻声说了声再见。我和许远方的三天之约虽然没有还没到期,但是我做出的决定已经明确给许远方一个答复。我看见许远方站在窗户探出脑袋,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我真的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一面成长一面和分别,一面失去一面收获,一面告别过去一面迎接未来,一面相爱一面相杀,仿佛只有相杀才能证明相爱。仿佛只有告别才能证明曾经拥有,仿佛只有失去才能证明珍惜眼前。为什么总是用沉痛的教训和失败的代价汲取经验,从而领悟其中真谛和一些再平常不过的道理。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自己经历一次才能明白其中滋味,才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人们总是事后方知悔不当初,追悔莫及。可惜,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想如何我和许远方重新再来,我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好好的爱一次,全心全意,勇敢自信去追自己的真爱。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回北京,包括关婷婷,张云磊。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辞职开始新生活,去一个任何人找不到我的地方,去一个我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或许,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我才能全新开始,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我觉得自己踏上一条不归路,这条路注定我一个人走,一个人开始,一个人结束,面对孤独,孤单寂寞,我有种直觉,只要这次我经受住考验,一定会凤凰涅槃重生,一定是一颗由内而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自信自强,独立自主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心。
回到北京,心情立马不一样。我从之前对这个城市没有一点情感到又爱又恨,最后只剩感恩。我真的要感谢北京给我一段难忘的情感经历,和别人不一样的情感。这里面有欢喜也有说不尽的悲伤。
我收拾好心情,第二天早上就去了公司。关婷婷看到我很是意外,她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不想用自己可怜赢得别人的同情,可能我的自尊心又在作怪。
关婷婷没有问我其中各种缘由,她见我不说也不好追问,毕竟这不是好事。关婷婷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说打算一次远行,至于去哪儿还没有决定。关婷婷支持我,赞成我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我没有见张云磊,只是写好了一封电子邮件,存到草稿箱,没有发送给他。我该和张云磊做一个了断,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没有见到关婷婷,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见到关婷婷,我才发觉关婷婷才是和张云磊最合适的那个人。
做好一切安顿,我定了去甘肃的飞机票。我一直想去沙漠,梦里总是出现漫天黄沙飞舞场景。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我想我的前世一定和沙漠有一段未了之缘,所以今生我就要圆了这个梦。
我给母亲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说我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回家看她。要不就说母女有心灵感应,母亲应该早就料到我出事了。她说她做梦梦到我一个人在天上,无论怎么喊我回家,我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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