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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犯罪凶杀案:剥皮!

真实犯罪凶杀案:剥皮!

作者: 北边的北 | 来源:发表于2020-07-02 10:36 被阅读0次
    剥皮

    1

    一间狭小逼仄的平房,一盏老式吊灯,一面土灰色墙壁。

    一个中年男胖子被绳子绑住双手双脚,呈“大”字悬于空中,嘴里塞着抹布,死鱼般的眼睛瞪着前方。

    一个年轻人坐对面,眯眼看着胖子。

    “唔……”胖子一声低吼。

    年轻人站起身子,从案上拿起一把尖刀,绕胖子转几圈,幽幽叹道:“这是你逼我的!”

    “唔,呜……”胖子像一只刚下锅的活虾,死命蹬几下,无奈绳子捆得太结实,根本不能动弹。

    年轻人拿刀面在胖子脸上拍拍,“肉比较多,忍着点。”

    说着,转到胖子背后,小心翼翼拿起刀,在胖子脖颈后方划了个口子。

    胖子又一声低鸣。

    年轻人左手按住胖子肩膀,右手紧握刀子,从上往下缓缓用劲,一寸寸切了下去,像拉开一道窗帘。胖子的皮肤被一点点掀起,最后“呼啦”一下全展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蝙蝠,从脖子到尾椎,黄色的脂肪、红色的肌肉组织层层可见。

    年轻人的喉咙突然一阵难受,拼命忍住那阵扑面而来的恶心,转到胖子前面,再次举刀。

    胖子剧烈颤抖着,眼皮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一阵奇异地响动过后,胖子前面的皮肤也被划拉开,五脏六腑突然失去支撑,随时可能掉落一地。年轻人捂着口鼻端详一番,满意地点头,又举刀沿胖子皮肤和肉的夹缝,一点点切割过去。

    整整忙了好几个小时,一张人皮终于摊在地上。年轻人看了眼悬挂的血红色肉体,弯腰拿起人皮,放旁边水池边冲洗起来。

    洗完,抓过墙角一大把稻草,往人皮里填,又从包里掏出几卷针线,把缺口缝补好。

    一具有模有样的稻草人制作完成。

    年轻人抹了把额角的汗,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深沉如黑瞳的夜色,拉开木门,抱着稻草人走出去。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七拐八拐后,年轻人到了街道派出所门口。顾不上浑身流淌的雨水,环顾四周,搬一块石头站上去,把稻草人挂在树杈上。

    夜间的风雨像妖妇一般肆虐,把稻草人吹打得左右摇摆,似乎很快就要苏醒过来。

    年轻人藏好凶器,回到屋子,看着血肉模糊的肉体,喃喃说道:“好了,该处理你了。”

    2

    “谁啊?”刑侦大队长张伟迷糊地抓起手机。

    “我,李广。”电话里传来私人侦探李广的粗重嗓音。

    “我说大侦探,这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下镇街道派出所门口,挂了个稻草人,里面是草,外面是剥下来的完整人皮。”

    “我马上到!”

    几辆警车开到派出所门口。

    所长李保国神色不定地站着,见张队来了,忙迎上。

    张伟看了眼角落里抽烟的李广,又转向李保国,“说案情。”

    “我也是刚到……”李保国眼皮红肿。

    李广走近,沉声道:“这两天我在附近跟进手头一个婚外情案件,稻草人是我发现的,时间是早晨五点半。”

    一旁记录的队长助手方青只看一眼稻草人,脑中便浮现出浑身是血的人影,喉咙一阵干呕,急忙转过头。

    “马上查现场,找尸体!”张伟命令。

    “下过暴雨,现场没有留下脚印,稻草人上也没有指纹。”痕迹科仝山报告。

    “因为暴雨,监控几乎没有发现。只在凌晨五点半左右,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附近徘徊五分钟,匆匆逃离,我们追踪了路上其他监控,对方去过法兰公园。”侦查员高原报告。

    “马上去法兰公园!”

    “张大队长,信得过的话,我去就行了,顺便查查我的婚外情案。”李广说道。

    张伟眉头略略一皱,“按理说这不太符合规定,私人侦探不能直接查办刑事案件。不过,你这个曾经的省刑侦队长,在上头也认识人,怪罪下来可不能找我啊!这样,让方青跟你去,也有个照应。”

    方青坐上李广的车,往法兰公园开去。阴沉沉的天幕像一张大嘴,随时要倾吐下一场暴雨。

    “你有什么想法?”李广左手点了根烟。

    方青抬手一捋刘海,“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很怪……”

    “你是说剥皮?”

    “嗯,皮是完整剥下,剥完后还制作稻草人,这里面像是有什么玄机?”

    “不管怎样,先追踪这条线吧!”

    车子一个拐弯,停在法兰公园门口。

    “喂!”一个老保安拦住他们,“公园还有十分钟开门!”心想,这对老夫少妻谈恋爱可真早。

    方青掏出证件,“警察查案。”

    李广看到值班表上写着“胡永康”三个字。

    胡师傅一看警察,唯唯诺诺让开一步,打开小栅栏门。

    李广两人走进,这是个长宽不过一百米的小公园,里面也很粗糙,除了普通的假山和树木青草,再无别的。

    “对了,监控只跟踪嫌疑人到这里,却没看到他出去,难道是监控出了问题?”方青问。

    李广掏出根旧铅笔,在手里把玩着,转了几圈,突然说道:“只有一个可能,嫌疑人一直躲在公园里!”

    “啊?那得马上抓他。”方青看着另一头的假山。

    就在这时,公园突然涌进一大堆人,有敲锣打鼓的老年乐队,有踢毽子的青少年。

    “糟了!他要跑!快去门口堵住!通知张队,马上调人过来!”

    “啥,你们要抓人?这公园有两个出口呢!另一个小门在那边。”胡师傅慌忙关上电脑里的蝴蝶纸牌。

    方青和李广分头冲出,很快一脸丧气地回来,对视一眼,“没抓到。”

    李广若有所思地问保安,“胡师傅,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你坐在这里,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胡师傅揉揉眼睛,“我想想啊!对了,好像确实有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从旁边翻进来的。”

    “他往哪里去了?”

    “没看清楚,可能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吧!”胡师傅摇头。

    “他在里面呆了多久?”李广问。

    “不好说,我当时正闹瞌睡呢!”保安看他们转身离开,哆嗦着准备再打开蝴蝶纸牌。

    几分钟后,公园被多个民警包围,侦查员高原令人彻查四周。

    在公园偏僻的一角,发现树枝折断的痕迹,据分析,是有人从这里翻围栏进出留下的。

    “这个地方是监控死角,这人有重大嫌疑!马上追捕!”

    3

    李广突然接一个电话,歉意地说:“我这个婚外情案子被委托人催得急,得接着跟下去,你们有进展了通知我。”说完离去。

    因为查不到监控,张伟特意从队里找来画像师,让胡师傅在一旁指点着,不到半小时就画出了大致模样,是个方脸浓眉的青年小伙。

    方青忍不住问:“师傅,你确定是他吗?”

    胡师傅憨厚地挠头,“差不多吧!我这年纪虽然不小了,视力还行,当时大半夜就他一个人经过,记得清楚。”

    张伟和方青拿着画像,沿公园附近一排店铺问过去,都没有得到答案。

    眼看就剩最后一家杂粮饼摊子了,两人脸上显出疲惫和失望。

    不料,卖杂粮饼的大妈一看画像,随即说道:“我认识他,不就隔壁工地开推土机的吗?”

    方青急忙拿出本子记录。

    “就他没错!经常上夜班,天快亮了才回去,每次都从我这买一个饼!”

    “走!”张伟和方青很快到工地,一问,确实有个司机叫张大勇。

    “对,现在夏天,一般凌晨开工,这个张大勇平时很老实,没听说跟谁有仇,啊!等等,刚接到信息,张大勇突然要辞职,今天就不来上班。”经理一脸疑惑。

    “他住哪里?”张伟急切地问。

    “安吉路13号201,他自己租的……”

    “这个张大勇突然提出辞职,怕是要跑,马上过去!”张伟命令道。

    安吉路是一条狭窄的巷子,昨天的暴雨还在路上残留着痕迹,映照着灰色的天空。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知了使劲叫着,掩盖了两人的脚步。

    循着门牌,很快确定楼房位置。

    张伟简单查看下地形,“我上去,你守在这个铁门口,会用枪的吧?”

    “学过一点。”方青接过乌黑的92手枪。

    两层的房屋破旧,人烟稀少万物凋零,几乎闻不到生活的气息。

    张伟穿过楼下的一片烂泥地,沿着嘎嘎作响的木质楼梯往上走,很快到201门口。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破楼道寂静。

    “谁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物业公司的,你们电费欠半个月了!”

    “我们这哪儿他妈有物业公司?”门开了,一个肥突突光溜溜的脑袋探出。

    张伟左手闪电般抓住对方衣领。

    “警察办案!张大勇哪个房间?”张伟压低声音。

    大汉像小孩般哆嗦起来,指指里面一个房间,小声道:“那个。”

    “这屋子几个人租?”

    “就……就我们俩……”

    “到外面去!”

    张伟贴着墙,一步步靠近那个隔断的单间,伸手敲门。

    没有回应。再敲。

    “你们家电费……”这次他学了乖,没说物业公司。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沉重的脚步。

    张伟本能地感到不妙,侧过身子往房门狠狠一撞。

    三合板的门裂成两半,张伟闪身进屋,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口跳下。

    “他可能往铁门过去了!”张伟冲方青喊道。

    话音刚落,只听方青大喊一声:“站住!”

    又一阵杂乱的声响,突然,“砰”的一声,跳下地来的张伟迅速靠近铁门,见方青歪倒在一旁,手枪掉地上,四周不见张大勇的身影。

    “没事吧?”

    “没想到这枪后座力还挺大,脚下一滑……”方青扶墙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泥。

    张伟捡起枪,“他往哪里跑了?”

    方青往左边一指。

    “该死的,那边是个综合商贸城!”

    张伟疯狂拨打电话,几路人马很快围了上去。

    4

    一小时后,宣布抓捕失败。

    大家坐在刑侦队办公室,一片沉默。

    张伟敲敲桌子,“张大勇的信息已经下发了,各个路口都会排查,我们先说说其他方面的进展吧!”

    法医吴国基咳嗽一声,说道:“凶手操刀不是很熟练,但很有耐心,一张完整的人皮硬是被他剥下来了……”

    方青使劲灌了几口浓茶。

    “不过,仅仅靠一张人皮很难确定死者身份,我只能大致推定死者是男性,年龄四十左右。”法医又道。

    “剥一张完整的皮需要多长时间?”张伟问。

    法医苦笑:“还真没剥过,但时间不会短,应该不少于六个小时。”

    “可凶手为什么要剥了人皮,再往里面填稻草呢?”一个警察问。

    “对,还挂派出所门口。”

    所长李保国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李所长,你们所里最近有什么问题吗?”张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李保国脸上。

    李保国犹豫一番,说道:“所里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会不会是那件事……”

    “什么事?不要有隐瞒!”张伟一敲桌子。

    “前段时间,有两个人找我,说他们贪污了一笔公款,很可能要东窗事发,想让我找找关系……”

    众人齐刷刷盯着李保国。

    李保国慌忙擦汗,“他们求我的事,我当场就拒绝了!不信你们可以查!”

    看到李保国惶恐的样子,张伟温和地问:“那两人是谁?”

    “麦浪文化公司的两个副经理,其中一个跟我是战友。”

    门突然被推开,一位民警报告:“本地民营企业麦浪公司的副经理吴志强失踪。”

    张伟随即带方青直奔麦浪公司,临行前,叮嘱其他人必须尽快抓捕张大勇。

    正是夏日黄昏时分,天空依然一片灰蒙,暴雨将至,燥热难耐。

    六点整,张伟和方青坐在宽敞的会客室,接过端来的茶。

    “两位警察好,我是麦浪公司总裁办公室秘书胡雪,我们梁总还在国外,我去把龚副经理叫来,请稍等。”

    一个瘦瘦的中年人进来和两位警察握手,“我叫龚豪,是我们麦浪文化传播公司的副经理。”

    “你和吴志强贪污企业公款,现在吴志强失踪了,对吗?”张伟开门见山。

    龚豪“腾”地一下站起身,“别开玩笑,我们怎么会贪污……”

    “是李保国说的,你们找过他!”

    龚豪一下泄了气,瘫坐在油亮亮的真皮沙发上。

    “我们不是经侦人员,这次来,只和你了解吴志强失踪的事。”

    “啊,是,我全力配合。吴经理前天就没来上班,手机也联系不上。等等,我先把话说明白,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们俩关系很好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龚豪一脸无辜。

    “吴志强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绝对没有。吴经理和我一样,身为经理,比普通员工上班还积极。”

    方青咳嗽一声,鄙夷地瞪了眼对方,听张伟问道:“龚经理,你觉得吴志强失踪,会不会和你们贪污公款有关?比如说,有人要揭发或报复?”

    龚豪一张脸猛然胀起来,轻声答道:“这……这个我不知道,可……可能吴志强自己怕事,躲起来了吧!”

    “喂,张队,检验结果出来了,死者是吴志强!”电话里传来法医的声音。

    张伟猛地起身,“走,去吴志强家!”

    5

    夜色如黑色的血,被零碎的灯光点缀得浓艳无比。

    张伟敲开吴志强家门。

    吴志强老婆一听丈夫死亡的消息,昏倒在地,几分钟后幽幽醒来,嘴里喃喃念叨着,“天杀的,我叫他不要贪,就为了几个钱,这下遭报应了啊!”

    方青把中年女人扶椅子上,给她倒水,劝慰一番。

    张伟从旁审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问:“你要如实告诉我,吴志强贪污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贪污有没有可能损害谁的利益?他死了,有谁得到好处?”

    女人撩了撩额角的发丝,“除了我,应该只有梁总和龚经理知道。”

    “梁总?你是说那个总裁?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揭发?另外,龚豪家人不知道吗?”张伟接连追问。

    “龚豪早就离婚了,是单身汉。志强跟我透露过,说梁总虽然知道一二,但暂时没有揭发的意思,可能因为两个副经理都是业务上的得力干将吧!企业需要他们。”

    方青忍不住说道:“会不会是那个梁总……”

    张伟打断方青的话,“吴志强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有没有跟你说要去哪里?”

    女人摇头,“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这实在太突然了。”

    说完,掩面而泣。

    张伟两人起身准备离去。

    “啪”的一声,方青碰掉了茶几上一块手表,忙俯身捡起来。

    吴志强老婆眼睛一亮,“想起来了,前天早上出门,他说要去修一块手表的,结果走得匆忙,手表没带上。”

    “表店在哪里?”

    “是一个朋友开的专卖店,就在法兰公园门口。”

    张伟和方青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两人驱车来到表店。

    “吴志强确实来过,是前天晚上的事。”瘦瘦的店主人高声说道,“之前在我这里买了块表,后来想换个颜色,结果前天他进店里来,发现手表又没带,就走了。”

    “往哪个方向?”

    店主人往右边一指。

    “咦,那不是安吉路的方向吗?”方青轻呼一声。

    张伟沉思片刻,果断说道:“你先回队里,看看监控有没有什么进展,另外要注意龚豪,如果这次谋杀真和贪污有关,我怀疑他有危险。”

    方青有些不情愿地回去。

    张伟整整衣服,为了隐蔽,徒步往张大勇家走去。

    夜色已深,路上刚好经过那家卖杂粮饼的店,闻到那股葱油鸡蛋的香,张伟感到一阵饥饿。他停下脚步,“要一个饼,加培根,多放辣椒。”

    卖饼大妈抬起头,“哟,原来是这位查案的警官啊!”

    张伟微微点头。

    大妈熟练地做着饼,说道:“听说派出所门口挂了一张人皮,我的天,真吓死人啦!你们是怀疑那个张大勇吧!其实,大勇这人挺老实的,经常做好事,比如帮助公园保安整理东西,甚至帮他看过门值过班呢!”

    张伟心里一紧,忙问:“哪个保安?”

    “就正大门那个保安啊!胡师傅。”

    张伟啃着饼,一边走向公园门口,一问,胡师傅已经交班回去了。

    张伟抬眼看看夜幕,啃掉剩下的饼,悄悄贴近张大勇的住处。

    看着黑乌乌的房子,张伟心里盘算着:现在各个路口都在封查,这个张大勇会不会冒险回这里呢?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穿过铁门,来到楼下的一片泥地,死寂无人。张伟一步步走向门口,右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的手枪。

    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低头一看,脚下正踩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弯腰去捡,发现竟然捡不起来,摸上去麻麻湿湿的,像一块布条。使劲拉扯,下面似乎还挂着很重的东西。

    张伟直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转过身靠着一棵大树,双手拉紧布条,用力往上一提。

    一大团烂糊糊的肉破土而出,上面沾满黑紫色的血和褐色的泥,几条蚯蚓被抖落下来。

    “马上带人过来!”张伟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张大勇的住处再次被围住。

    几个警察在张伟面前自责道:“前面光顾着提取他房间的痕迹了,没注意楼下的泥地,真是大意……”

    张伟摆摆手,“各路口有没有发现张大勇?”

    “车站和机场肯定没有。不过,附近这块地方监控死角很多,这几天都有暴雨,很多摄像头被树叶遮挡,镜头模糊不清,很可能有遗漏。”高原回道。

    “继续查,另外,要注意查找凶器。凶手既然把尸体埋在自家楼下的泥地里,凶器很可能不会扔太远。”

    几个民警拿着工具,卖力地在泥地里挖掘起来。

    和张大勇合租的那个光头也被带来。

    “什么?狗日的张大勇杀人,尸体埋泥地里?真他妈的狠,老子要搬家!啥?我十天半月都在外面跑的,很少回这里,埋尸体的事我是真没看着。其他人啊!嘿,你们看这周围,除了大勇和我,没别人啦!也难怪,狗日的大半夜还敢埋尸体!”

    张伟电话响起,是方青急切的声音,“张队,龚豪刚刚报警说,好像感觉有人在跟踪他。”

    张伟心里一紧,问:“他家在哪里?

    “秋涛雅苑。”

    “他回家了吗?”

    “还在路上呢!估计很快到家。”

    “现在人手不够,我马上赶过去,等下我们在小区门口汇合,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很危险。”

    6

    方青接到龚豪的报警求助电话,通知张伟之后,独自下楼,开走一辆警车。

    刑侦队离秋涛雅苑很近,五分钟就到了,方青向物业亮明身份,很快进入地下停车场,方青摸了摸腰间乌黑的警棍,隐蔽在一个拐角的阴影里。

    几分钟后,龚豪的车子进入视线,方青目不转睛地盯着龚豪的身后。就在龚豪从停好的车子出来,准备按电梯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

    方青本能地往阴影里缩了缩,看到一个穿卫衣的人,只见他谨慎地左右查看一番,向电梯走去。

    方青从阴影里悄然接近,见对方站在那里,整个停车场只能听到电梯下降的“丝丝”声。

    方青右手一点点抽出警棍,从阴影里一跃而出,向那人拦腰挥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不许动!”

    眼看警棍离那人腰部只有一两寸了,那人突然侧身,刚好避过这一击。同时借助侧身的发力,右手握成一个铁钩子,“扑”的一下,已经死死抓住了方青的脖子。

    方青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呼吸难耐,如鲠在喉。正要拼命呼救,忽听到一声熟悉叫唤,“李广,老大不小了,你这手擒拿功夫还没丢掉啊!”

    来人正是张伟。

    穿卫衣的男子松开右手,方青这才看清楚,对方正是李广。方青巧笑一声,“哎哟,李大侦探,袭击警察,罪可不小啊!至少请我吃十顿饭!”

    张伟走近,一拍方青的肩膀,“去去去,李广当年身为队长的时候,你还在小学课堂里背乘法口诀呢!”

    “你们怎么也在跟踪他?”李广平静地问。

    方青看了眼张伟,见对方点头后,把案情和李广简单作了交代。

    李广皱了皱眉,“原来死者和龚豪有贪污的共同特征,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啊?”

    “死者被剥皮,里面塞满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刑罚吗?”

    张伟和方青摇头。

    “我也是才想到的。相传,这是朱元璋为了惩治贪官而发明的剥皮刑罚,人皮裹上稻草,要挂城门口示众。朱元璋说,作为官员,贪污一两银子也是贪,就要用酷刑打压,砍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才有了剥皮。”

    “原来古代当公务员这么难,一点油水都捞不到,还动不动被剥皮?”方青惊呼道。

    张伟瞪她一眼,思索片刻,说道:“这样看来,本案凶手一定是痛恨这两人的贪污行为,决定模仿朱元璋的刑罚来私刑报复。”

    “那为什么要挂在派出所门口呢?”方青问。

    张伟沉吟道:“记得李保国说过,他和死者认识,我估计,应该是凶手误以为李保国要给两个贪污犯提供保护,所以迁怒于派出所,向派出所示威。”

    “这也太嚣张了!可是我们查过,李保国虽然工作不够上进,可并没有贪赃枉法。”方青道。

    张伟摆摆手,“这应该是凶手的误判。李广,你不是说跟进婚外情案子吗?怎么也跟踪龚豪?差点还把你当凶手了。”

    李广眼神中闪过一道异样色彩,道:“事情还真巧了,委托我的人正是麦浪文化公司的总裁夫人。”

    “什么?”张伟和方青同时惊呼道,“是那个梁总吗?”

    李广又不自觉地掏出根旧铅笔转动着,“对,梁总的老婆怀疑梁总有婚外情。”

    “可你为什么要跟着龚豪呢?梁总不可能和龚副经理有婚外情吧!”方青说着,脸上显出俏皮的神情。

    李广依旧平静地答道:“梁总的婚外情对象我已经查清楚了,正是他的秘书胡雪。我跟踪龚豪,是因为发现胡雪和龚豪也有私底下的接触,我怀疑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张伟沉吟片刻,道:“这个婚外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了,难道会和本案有关系?或者说,真的只是个巧合?”

    “张队,我们现在要不要上去查查龚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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