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我小时候,父亲就忍俊不禁。
大概我两三岁时,父亲已退伍,安置在乡农机站上班。
父亲说我小时候长得十分可爱,圆圆的脸大大的眼,谁见了都忍不亲一亲、摸一摸,赶集、访亲、探友,父亲总是把我带在身边,像扬着一面鲜艳的旗帜。
我是父亲第一个孩子,此时父亲已经三十岁了,与他同龄的人早就做腻了父亲,而他才初享人伦之乐,自然他把满满的父爱都给了我。
他与朋友喝酒聊天总是带上我。我熟知的石原叔、养水叔、烂民叔,时常和父亲在一起,有时在本村或外村或乡里小酒店聚一聚。说是酒店,不过是买点当地人自酿的水酒,配上点本地的湿炒花生、卤砣子(豆腐的一种)。
或许那时的我就在桌椅间上窜下跳,咿咿呀呀,自得其乐。而大人们,或许就在那谈论国家大事吧。
我嘴馋,也要吃花生也要吃砣子,也要喝水酒,大人们拿我逗趣,什么"唱个歌就给你剥花生""叫声爸爸我给你喝甜的"。我呢,为了吃的也就肆无忌惮地唱了叫了,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左一声"爸爸"右一声"爸爸",缠着他们要喝水酒,大人们就真的用粘了水酒的筷子,送到我嘴边,两三岁的我只觉得甜,尝了又尝,还趁大人不注意或许偷吃了几口。
就这样左一滴右一滴,水酒越来越多地喝到嘴里,等大人们喝得面红耳赤吆三喝四时,我也醉了。
醉了的我就像个小玩偶,通红的脸,稀疏的黄头发,趔趄的步伐,不知所以的傻笑。大人们让跳舞就跳舞,让唱歌就唱歌,让叫爸就叫爸,让学小狗爬就学小狗爬,让装鸡鸣就装鸡鸣……真的丑态百出,只因了是小孩,才显得可爱。
大人们在开心快乐中度过了一些时辰。
而父亲往往在酒醒后懊恼不已,看着我醉酒表演完毕后沉睡不醒的模样,担心我会不会变傻,会不会酒精中毒。
而母亲破口大骂,说叔叔们居心不良,要害人不浅,少不了一场家庭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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