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女孩凄凉的声音在大山里回荡,嘴上是放荡不羁的笑容,脸上是讥消的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流,她有些疯狂地看着手中那薄薄的札记,随即又有些六神无主地望着贫瘠的大山,仿佛有望不到尽头的灰暗,但另一抹嫣红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早晨的曝光,她的瞳孔猛地放大,但又渐渐归复平静,山中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她又疯颠地大喊:“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吧,竟然给了我可以重生的机会......“女孩把这当成上天的恩赐,殊不知这只是恶梦的开始......
女孩的名字叫晞日,但她的生命中并没有光。她从小是孤儿,被一群变态所收养,看似光鲜亮丽,背地里却只有一条又一条鞭痕与一声一声辱骂,她只能软弱地一声不吭,到了大学的时候,又被狠心地嫁给一个死人,最后被突到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但旁人并不知道,她在无意间得到了一本古籍,可以让人重生回任意一个自己想回的年龄,这便如同一道曙光照射在了她昏暗的生命中。
她照着魔法右籍上所述,随意找了一根枯木将长长的黑发高高盘起用尽一切办法,在荒山中点起了一束小小的篝火,火红的炽火与天上的烈阳交相辉映,在瞬间让人在贫瘠的大山中找到了温暖。晞日心中已无波澜,如枯井深不见底,她盘坐在篝火旁,眼中只有这炽热的火了,也轻轻念出咒语:“啵叱呼呵吽语,回天生!”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指向空中,焰火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变幻莫测,逐渐变成了幽幽的绿芒色,不过此时唏日已经微微闭上了眼睛,虔诚地祈祷着重生。
时间在前应莫化的消逝,不知不觉晞日祈祷了半日,忽然,她一动不动的躯体渐渐淡化,最终与空气化为了无形,她成功了,她到了时间长河之中,她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自己永生都不想再来的地方,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白色是对死者的深深哀悼,红色是大喜之日的欢颂,道路边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让路如充满忧思的奈何桥,但是远处又锣鼓喧天,远运望去有好几个人拿着大束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晞日只感觉头仿佛要炸裂开,让人疼的撕心裂肺。
她忍不住的愤怒豪叫,痛苦的记忆一遍遍冲刷着她,使晞日痛不欲生。
就在她快要昏厥过去时,她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相比刚刚的闹景,这显得有些寂静,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瘦小的孩子胆怯地看着一个疯狂的变态,一下又一下的鞭子朝孩子抽来......
晞日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记忆中,从最开始的愤怨,到后来的绝望与麻木,她感到了一般深深的无力感,她一遍又一遍回顾着自己悲惨人生,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等晞日再次醒来时,她已经不在时间长河之中了,她微微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12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脸也已经被梳洗干净。但是晞日望向四周时,她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很干净,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远处坐着一个看不出年龄,皮肤白暂,气质温婉的女人,但是她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黑色大衣,只听她淡淡地说:“你好晞日,欢迎来到女巫鬼屋,我查看过你的记忆,我不会虐待你,但是你需要为我打工,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你不要想着逃跑。”
晞日愣住了,细细咀嚼着女丛的话,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岂不是要为这个女人干活儿,永远不得自由?却又听女巫说:“今天,你就在这儿吧,以后这儿就是你的房间,明天开始干活。“只见女巫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便起身拂袖离开了,房间中一下子只剩下晞日一个人了,晞日有些颓废地躺在床上,望向四周,周围很干净,一尘不染,空间也不小,有一个书桌和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
晞日打开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下面还摆放着几双黑皮鞋和几双黑色拖鞋,不过瞬日想自己应该不会用到拖鞋,那个女人既然把自己抓到这里,肯定是要自己不停地干活,自己肯定没有时间休息,不过她既然来了,就得先好好熟悉这里,才有可能逃出去。
晞日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被抓的现实,她知道至少现在女巫还是不会找自己麻烦的,因为似乎女巫需要自己帮助她做事。于是晞日轻轻推开门,外面的陈设很简单,但是显得十分简约大气,几个指示牌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晞日轻轻悄悄地记下了自己的大致位置,她看见一个指示牌指向自己前面,上面写着“鬼屋工作室”,她轻轻念出声,心想或许这就是自己要干活儿的地方,于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只见前方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晞日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但是她刚进去就后悔了,那里面如同地狱,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下袭卷了她的全身,使她无力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落下,旁边也安静了,是女巫,晞日有些奇怪,正常来说自己的下人陷入危险,主人应该是不管或者直接上手,而她却来救自己?女巫因为动用了法术,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更加苍白了,女巫责备道:“你怎么能乱走呢?这里不是现在的你该来的地方。”
女巫使了一个小法术,带着晞日离开了如地狱的地方,重新回到了晞日的房间,她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晞日有些惊神未定,只听女巫说:“晞日,我并不想害你,我只是想有人为我在鬼屋中扮演鬼,你刚刚这么做会伤我心的。“晴日听到”扮演鬼“有些怔住了,为什么是要她扮演,思绪万千却又听女巫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木头人,他会告诉你,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说完,女巫就凭空消失了,原地只留了一个木头人,本头人仿佛拥有生命,开口说道:“晞日小姐,你好,我叫木木。”晞日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都会告诉我?”木头人呆立了半晌,似乎是在努力地理解晞日话中的意思。“晞日小姐,除了我的上帝明令禁止的事,其他的,我都能告诉你。”
晞日一挑眉,好笑地问道:“你的上帝是谁啊?”这次木头人很快给出了答案:“就是创作我的人。”木头人的声音很好听,还带着一点小奶音,晞日很快就接受了木头人。
但很快,晞日有些愤怒地问木头人:“木木,为什么你的上帝要抓我?”木头人如实回答道:“因为上帝需要人为她扮演”鬼“,但普通人她是抓不到的,只有使用过魔法的人,才和她是同一种人,她才可以触碰到,所有上帝故意将人类心中梦寐以求的魔法散播在名地,让一些愚蠢或贪婪的人使用魔法,再将其抓过来。”
木头人一边说一边看着晞日,防止她逃跑,却没有发现晞日的手不知不觉握了起来,而且握得越来越紧,晞日深深呼出一口气,摆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甜甜地说:“木木,谢谢你,我知道了,请问你可以先出去吗?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有事我会找你的。”
木木(木头人)的声音依旧十分软萌可爱:“好的,晞日小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晞日在木头人离开后,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她看着自己十二岁的身体,忽然神情有几分讥诮,亏她还以为这是上天恩赐,现在看来竟是恶梦悄无声息的开端。睎日感受到自己深深的不甘,越发觉得一阵空虚,这不是饥饿,而是一种阴阳与时间模糊的措感。
这里没有窗户,晞日有些绝望,她看着干净如白纸的天花板,一种莫名的压抑与恐惧如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声来,她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了,怅然如游丝在她身旁萦绕......
等晞日醒来,天已大亮,小木头人在7点的时候走进了稀日的房间,在7点10分的时候,准时叫醒晞日。晞日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无法适应,但很快另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如同浇了一盆寒冷的凉水,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有痴呆地看着前方,害怕得晃了晃头,精神有些恍惚。
小木头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拉起来,带到衣柜跟前说道:“晞日小姐,您需要换上宽大的黑大衣,您换衣服需要给您私人空间吗?”木头人说完,脸微不可察地多了几分红晕,晞日现在理智已经重回她的大脑,心中暗惊木木的智商和情商竟能想到这一步,同时预想到未来逃跑时要面对的困难,不禁有些头疼。不过她表面不动声色,清冷地点头:“好的,你先出去吧。”
木头人轻轻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晞日快速地换上了其中的一件宽大的黑衣,随后示意木木可以进来了。木头人将其带到梳收镜前,解释性地说道,“睎日小姐,上帝需要你“扮鬼”,就要让你像鬼,所以安排我给你化殓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很美的。”晞日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过心中却是对木头人的化妆技术的怀疑。
很快,水头人让晞日睁开了眼,瞬间晞日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她从来没有这么美过,皮肤白得如纸,五官美得无与伦比,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感,只是她很快被恐惧占领了:“为,为什么,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木头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殓妆,是一种独特的化妆技术。一般是给死去的人化的妆,但鲜为人知的是一但给活人画殓妆,就会让活人呈现出死人的样子。”木头人忽然瞥见着晞日的眼睛,发现里面竟然带着恐惧的色彩,不禁心生疑惑,出声询问道:晞日小姐,你为什么会害怕?变美不好吗?“
晞日先是一愣,随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木头人竟然连自己这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辅捉到,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说到:“木木,没有啦!是你看错了。“好在木头人并没有过多追究,只是带着她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鬼屋工作室”。不好的回忆一下子浮现在了晞日的脑子里,她看着工整的几个大字,眼神中有着几分抗惧。
木头人自然注意到了晞日眼中的抗惧,适宜地说道,“晞日小姐,昨天,您感到很可怕,是因为您是以活人的样貌进去的,今天,你化了殓妆,是以死人的样貌进去的,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走吧。”睎日心中权恒弊利,最终硬着头皮,一咬牙还是进去了,她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出奇的是,晞日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听到鬼哭狼嚎,而是看到很多棺材,还有笑着十分渗人的娃娃,还有一张大床,红白相间,上面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只不过不是很清晰。木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晞日小姐,8点钟会有游客进来,今天您扮演的角色是“鬼小姐”。还未出嫁的鬼新娘就叫“鬼小姐”,您可以自由发挥,只要吓到游客就可以了,12点钟到1点钟是午休时间,4点钟以后您就下班了。”
晞日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就听小木头人说:“晞日小姐,8点钟到了。”几乎是瞬间她看见了一个人,她有些激动,因为这是这两天来除女巫外。她惟一见到的一个人,只见那个人朝红白相间的床那边走去,晞日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于是跟着那个人来到了床那里,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破碎的玩偶目不斜视地盯着上空,晞日倒吸了一口凉气,鬼新郎、鬼新娘,这,这不就是冥婚吗?她不禁想起自己。
自己也曾......晞日努力将痛苦甩出自己的脑子,小木头人的声音又突兀的响起:“请将您的手放到那个游客身上,吓唬他,晞日小姐,还有请不要盯着那木偶,你会不舒服的。”唏日听后将视线移开,并将自己的手搭那名游客身上。
游客惊叫一声,头僵硬地转了过来,便看见晞日那凄美宛如死人的脸庞,吓得转身落荒而逃,没有丝毫留恋,晞日皱了皱她的柳叶细眉,她很讨厌刚刚游客那充满恐惧的眼神,那是对异类的一种不加掩饰的排斥。
很快,晞日看到了第二个游客和第三个游客,这是一对情侣,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还边谈笑着什么。女生说:“哇,这就是新开的鬼屋吗?灯光好昏暗啊!”男生说:“有我在,没什好怕的。”女生说:“谁说我怕了,哼!”晞日淡淡低下了头,思考了半晌:“看来女巫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开了一个鬼屋,需要有人为她扮演鬼屋。”只是晞日又看了两眼那对情侣,只觉得有些刺眼,明明现在处于同一时空,却是戴然不同的身份,晞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晞日如上次一样,悄悄来到他们身后,将有些冰凉的手搭在他们的后肩上,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既然“扮鬼”,那就好好地扮!他们几乎同时转过身,看着这个异常美丽但只有12岁的“鬼小姐”。那女生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和上一个游客一样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晞日,令晞日很是不舒服,男生却将女生护在身后,眼神是厌恶的神色,他厉声骂道:“什么脏东西,竟敢吓唬我们!‘脏东西’!”晞日面无表情,朝他们靠近,眼中满是寒芒,心中仿佛裂开了一条口子,原来,原来她自始至终都只是“脏东西”,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不过很快,晞日就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追他们,而是回到鬼新郎旁边,不再住前。
很快这对情侣就走了,晞日顿时有几分懊恼刚才过于冲动了,又有几分气愤刚才那个男生的不文明,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了起伏的心情,开始吓下一个游客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每个游客看到她无一不是对“鬼”的害怕和对异类的厌恶,这使晞日很难受,不过在以前睇日看到过太多这种眼神,所以并没有产生什么过激反应。小木头人并没有说谎,12点钟到1点钟这段时间完全由她自己支配,而且木头人给她送来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晞日看着这一桌子的午餐,眼睛都快看直了,也不顾淑女形象,口水都忘我地流了下来,但晞日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是女巫奸妰的汁谋,想让自己这种柔弱待宰的羔羊喂肥了再吃,说不定这是像故事里说的鸿门宴,然后里面放着能害死人的盅。晞日看着这山珍海味,突然一下子不香了,一点儿也不想吃了。小木头人看后,误以为晞日不喜欢吃这些,于是开口说道:“晞日小姐如果不想吃其实可以不吃的。”晞日一听,喜上眉稍,连借口都为自己想好,那自己肯定不吃啊!于是对小木头人说:“木木,谢谢,但我确实不太想吃,请给我私人空间。”木头人点了点头将食物用魔法带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晞日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回想在“鬼屋工作室”里发生的一切,轻叹了一口气,希望在里面找到逃出去的办法,仔细回想,她看看旁边封闭的空间,忽然想到也许“鬼屋工作室”是一个出口,因为那里有游客可以进来当作入口,那么入口就一定可以当作出口,既然那里可能是一个出口,那自己就得尝试去探索,想着想着,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木头人推门进来,带着她开启了下午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晞日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老老实实地吓唬游客,尽客这个工作让人觉得暗无天日,但她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一时逞强,导致“没柴烧”,这让小木头人很是满意,只是吃饭的时候,㽟日有意无意地试探小木头人这里是否有出口,都被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了,这让晞日有些沮丧。
一周很快过去了,经过尝试,晞日发现食物里面并没有毒后,便每餐都放开了吃,并且工作与休息时间女巫安排得很松,晞日渐渐对女巫有所改观,只是还是一心想着逃走,因为她向往着自由,不愿过着如此单调与压抑的生活。于是她带到这里的第八天下午工作的时候,有一个游客害怕地看着她,于是她故意摆出副“我要吃人”的可怕模样,然后追上去,结果晞日刚跑出十米,就感觉浑身都是一阵灼烧感,疼得令人如在烈火中焚烧一般,并且每多走一步,痛感就会加剧,她瞬间就跨了下来,无力挣扎,忽然一阵魔法白光在她脚下闪过,将她送回了原点,接着伴随的是一道悲哀的声音:“孩子,你为什么总想着逃呢?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晞日回到原点,灼烧感立刻消失,但她在昏暗中阴沉看一张脸,心中冷笑,为什么总想着逃?难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吗?果然,逃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晞日对女巫鬼屋的抗惧瞬间又多了几分,今天她提前下班了,按木头人的说法,是女巫希望她好好冷静一下,不会伤害她之类的。而晞日也确实好好冷静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下现在自己的立场,忽然发现女巫对自己确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是自己有些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才会这么早就做出如此不利于自己的事情,至少女巫并没有像养父养母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还让自己穿完整的衣服,吃食也相对来说足够丰盛了,要说唯一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估计就是将自己抓到这里为她所用了。只是晞日心中还是有一个在慢慢形成的“逃亡计划”的雏形。
很快,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也过去了,晞日也从十二岁的模样变成了十五岁的模样。女巫并未食言,每月都会给晞日十克金子作为酬劳的费用,晞日虽整日想着逃跑,但也并未在随意行动了,每次想到一个方案后,都会在认真思考以后一一否决。直到有一天,睎日在夜晚躺在床上玩弄发丝的时候,是的,自从来到女巫鬼屋后,晞日很少睡过安稳觉,因为她害怕,第一天来时的鬼哭狼豪已经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于是,她缓缓坐起身,想坐着发一会儿呆,顺便想一想那暂不完善的“逃跑计划”,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空荡荡的,跟她刚来的时候一样,只有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和一张床。书桌空空如也,找不到任何逃出去的线索,不过女巫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找到逃出去的办法,想到这里,晞日又自嘲地笑了笑,突然一个想法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或许衣柜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线索呢?
她轻轻走下床,轻轻打开衣柜,看着里面清一色的黑衣。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晞日依旧感到了一股“压抑”扑面而来,她稳了稳心神,内心祈祷着能找到一些线索,她现在有黑色睡衣,黑色连衣裙,黑色大衣等,大大小小约莫有十件,她都穿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存在线索,只有,晞日将目光落到下方五双摆得整整齐齐的鞋子上,女巫给了她一双拖鞋,四双黑皮鞋,她素不喜欢穿拖鞋,在她眼里,拖鞋充满了她过去不堪人生的阴影,所以晞日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穿过拖鞋,木头人也曾经发现过这个细节,但晞日都以不想穿为由给糊弄了过去。但现在,说不定拖鞋里就藏着如何逃出去的办法呢?她满怀希冀地拿起拖鞋,却失望地发现这只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黑色拖鞋。
她的希望如同一般小船在望不到尽头的大海里渐渐沉没了,她轻轻将拖鞋放下,却忽然惊愕地发现有一只拖鞋的分量明显比另一只沉重一点,不会重太多,大概就两三张纸的重量,但还是让小船上的人有了求生的欲望。她拿起那只分量稍重的拖鞋,巧手将其翻来覆去,惊喜地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个夹层,她轻巧地将夹层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晞日的眼中一下子闪烁起了光芒,她竭力让自己不发出声响来,她太兴奋了,这是晞日第二次在生命中看到黎明的曙光,泛黄的纸上书写着尘封己久的文字,晞日在心中默默读着这段文字。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文字,请定一要牢牢记在心里,因为这也许是唯一逃出去的办法。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你一定不是女巫,而和我一样是受害者。因为女巫是不屑于看泛黄的纸的。逃出去的办法很简单也很难。内容方法是这样的:要想一个办法,让她暂时昏迷一会儿,不要伤害女巫,她人并不坏,只是思维方式与我们不同罢了,然后,拿着这张纸,念动咒语:凯特弗啦鸴咪哑,这是我想出的咒语,可以让你变成动物,只有变成动物才能逃出这个地方,因为女巫曾经发过一个毒誓,“我这里只有可能逃出动物,绝不可能溜走一个人类“,你念出咒语以后,纸会变成白光将你包裹起来,你需要闭上眼睛默数五秒钟,你具体会变成什么动物,我不清楚,这只能看天意了,接下来你只要离开以女巫为圆心的方圆十里就可以重新变成人了。切记,不要伤害女巫,这是我所能送给你最后的忠告。
晞日看完了这段文字,先是愣了愣神,随后无数个问号与无数惊喜同时涌上心头,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大致分析了一下自己得到所有信息的情况。第一,这个压抑的地方是有可能逃出去的,至少按照这张纸上的意思是这样的;第二,根据游客和自己当时逃跑的时候女巫的表现,“鬼屋工作室”那里有70%的可能性是出口;第三,女巫并不会害自己,虽然不理解什么叫“思维方式不同”,但从女巫对自己的表现和纸上来看,女巫本性应该不算太坏;第四,逃出去的方法看似简单,但让女巫昏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想到这里,晞日揉了揉眉心,有些烦燥,闷闷地思考该如何昏倒女巫。
清晨,晞日准时醒来,看起来和之前无异,但其实一个计划已经在慢慢酝酿。昨天晚上,晞日想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将纸条塞了回去。介于晞日每日都会准时醒来,小木头人便不再日日都叫睎日了。而是在门外等待,今天照例在门外,她轻轻推开门,却看到木头人好像有什么想说,于是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好奇地盯木头人,木头人见晞日走出来了,先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口说道:“晞日小姐,今天您不需要工作,(女巫)上帝找你有事情!”说完还不同寻常地慎重地看了她一眼,晞日古怪地看了木头人一眼,询问道:“何事?”木头人回答道:“您先跟我走,边走边慢慢说。”
晞日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刚找到线索,女巫就找自己有事?莫非......她有些害怕得咽了口口水,被发现了?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因为这架势,不像是要审问的样子。木头人带着她七拐入弯,路上对她大致说明了情况,让晞日松了一口气,还暗暗窃喜了一下。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女巫。女巫的一个朋友(同样也是女巫)的孩子要办成长礼(18岁成长礼),女巫希望晞日假装成自己的女儿去参加成长礼。
说着说着,小木头人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房间说:“就是这里了,晞日小姐,您需要自己进去,我无权进去。”晞日看见里面一尘不染,坐着一个皮肤白暂的女人,和晞日刚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只是晞日不那么抗惧她了。
晞日推门走进去,女巫如古井的眸子抬眼看向她,不知是不是错觉,睎日竟在其中找到了一丝温柔。女巫柔声开口道:“晞日,请坐。”今天晞日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她不徐不疾地走了过去,悠悠地过去坐下。女巫开口解释叫她来的原因,和小木头人说得差不多,最后她诚恳地看着睎日,说道:“晞日,请问你可不可以假扮成我的女儿,陪我去参加我朋友儿子的成长礼?”晞日着眼前这个冷美人,此时她神色竟有几分期待与激动,虽不知为何要自己假扮成她的女儿,但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要昏倒女巫,这样接近女巫反倒是更加方便了,于是故作犹豫地想了想才说道:“嗯,应该可以。”女巫满怀期待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这几天你不用工作了,留在我身边适应一下当我女儿的感觉。”晞日顺从地点了点头,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真是天助我也,给了我这么多机会!”
女巫让晞日先回房间,稍微梳洗一下,自己会到她的房间里的,小木头人带着她七拐入弯,回到晞日的房间,开始梳洗。不得不说小木头人的化妆技术是真的一流,虽然不是殓妆,但还是将晞日的优点放到了最大。女巫在晞日梳洗好一分钟后,就走进了她的房间。女巫告诉晞日,女巫是不能随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要求她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要以月光女巫的女儿自称即可。并且女巫是不用去上厕所的,只要使用洁净术就可以了。晞日似乎在魔法这个领域很有天赋,一点就通,这让女巫十分欣赏她,有些赞赏地拉起晞日的手,说道:“晞日,你在魔法这一块很有天赋,你想不想学更多的魔法?”女区手上的点点温度感染着唏日,这让她有一瞬间情不自禁地想这是否是母爱,望向女巫白暂的面庞,仿佛也柔和了不少,不复之前的冰冷。日本日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牵动了,她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我想。”
女巫有些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又教了她几个基本魔法,晞日都很快学会了。晞日的理智也重新回归了她的大脑,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回想刚刚自己的想法,不禁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女巫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任何情感,估计只是想让我扮演得更真实一些罢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匆匆而逝,女巫让晞日和她一起吃饭,女巫要求晞日吃饭喝汤不能有声音,要不徐不疾地吞咽。晞日慢条斯理的吃饭,但女巫一直用余光看着她,让晞日一个不注意,竟然吃得太快,噎住了。女巫连忙抚摸着晞日的背,柔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晞日感到一丝暖流从女巫的指尖传递到自己的身上,晞日轻轻咳嗽了几下,喉腔中的食物顺势而下,让她舒服了不少,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女巫,说道:“谢谢你。”女巫的脸竟然有几分羞红:“不用谢。”晞日在女巫这里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母爱”的情感,尽管不多,尽管明知这可能只是因为有利可图,但她在是莫名地有些贪恋。
几天很快过去了,女巫在这几天里教会了晞日在成长礼上的一些基本礼仪以及一些基础魔法,晞日也渐渐对女巫少了几分抗惧,多了几分尊敬。眼看明天就是成长礼了,女巫命小木头人为晞日梳妆打扮。晞日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穿上银色礼服,银色的礼服宛如将整个银河点缀在了上面,亮晶晶的星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晞日的皮肤白皙而光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不禁看向了远处的女巫,她和自己穿着同款的礼服,但她的气质让她如同一个月光女神,清冷而美丽,晞日不禁喃喃自语:“月光女巫,莫非...…”
女巫感受到晞日的视线,于是看向她,款款朝她走来,浅笑着说道:“孩子,我们该出发了。”女巫轻轻打了个响指,晞日只感觉自己眼前场景变幻,转眼间便到了一个充满格调,有许多人的晚宴上,最中心是一个长相英俊,身着礼服的少年,估计就是女巫口中的朋友的儿子,年约18岁。
女巫此时手牵着她的手,微笑着看着这个晚宴上的人来人往,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巫过来和月光女巫打招呼:“月儿,你好啊,这是你的女儿吧,长得还挺好看的。”
晞日心中回顾着女巫交代过的事项,不论见到哪个巫师,只要叫阿姨或者叔叔即可,于是脆生生地说:“阿姨您好!”明艳的女巫笑得出自内心:“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晞日和女巫接下来又和几位巫师寒喧了两句,忽然那位英俊的少年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她们说:“宴会上的食物大家随意吃,月姨,这是您的女儿吧,很高兴见到你。”
女巫跟晞日说过,少年的名字叫作南宫,于是上前落落大方地说道:“南宫哥哥,你好。”女巫有些欣慰地看了晞日一眼,便听少年说:“你好,希望日后我们能相处得愉快。”晞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也许没有日后了。”
女巫和晞日在晚宴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成长礼的开始。那位明艳的女巫坐到了她们旁边,有些无趣地看着台上的南宫,举着酒杯开始和月光女巫喝酒,她们喝得很起劲,一旁的晞日很兴奋,今天她计划着逃跑,本来想着找一块大石头把女巫弄晕,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月光女巫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变得红润,让她显出了几分娇憨可爱,竟让晞日心中有些触动,但她还是将目光看向台上的南宫,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几分人间红尘的气息,但更多的是神秘与无知带来的负面情绪,这里仿佛随意一个人都能将自己看穿,让她显得那么弱小。但她又有些留恋这里,相较于自己以前养父养母的肮脏与可笑,这里显得那么的美好与庄穆。
待晞日再看向月光女巫时,女巫早就喝醉了,轻轻爬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台上成长礼的流程已经基本上走完了,剩下如果有要事是可以提前离开的,想到这儿,晞日咬了咬牙,目光一凝,拉起女巫的手,走到南宫面前,轻声对他说:“南宫哥哥,家母不胜酒力,就先走了。”南宫保持着原先的温和的笑容,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女巫对她说过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念动咒语自己先回去,于是晞日牵起女巫的手,轻声念动咒语:“波啊吽呵伶,回!”和来的时候一样,晞日眼前变幻莫测,很快回到女巫鬼屋。
月光女巫被晞日轻轻放到一张床上,然后她拿出那张有些泛夷的纸,有些兴奋地攥住手里的白纸,轻轻念动咒“凯特”白纸化作一道白光包裹住晞日的全身,少女纤细的身体在白光中勾勒出来。不多时,白光散去,一只白色中带着几丝高贵的银色的猫头鹰在空中扑打翅膀,晞日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她本以为会变成一种很难行走的动物,没想到是如此容易飞翔的生物。
晞日扑扇着刚刚适应的翅膀,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女巫,这三年来女巫待她很好,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母爱,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逃跑这条不归路,那她早就无法回头,她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她无法忍受压抑与孤独,尽管这里有许多晞日贪恋的事物,但......
晞日终是最后看了一眼女巫,然后扑扇着翅膀,飞向“鬼屋工作室”。经过大脑无数次分析,她认为只有这里可能是出口,果然晞日飞进去,在飞过漆黑过道的时候,并未感受到之前的痛楚。她继续往前飞,忽然她看到前方洒过一丝皎洁的月光,晞日飞快往前飞去,忽地,她飞出了这里,月光照射在她银白的毛发,格外温暖,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向卧在大地上的女巫鬼屋,此时夜空无比静谧,而月光之下的鬼屋显得如此静穆与岁月静好......
在静谧的黑夜中,一只银白的猫头鹰自由地飞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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