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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我双膝跪在你的坟前《八》

我的爱人,我双膝跪在你的坟前《八》

作者: 始知舍得 | 来源:发表于2020-05-20 21:45 被阅读0次

    又过了一段时间,虽然方渝生对刘玉展开了强大的感情攻势,可俩人的关系却依然进展不大,这让方渝生有些懊恼,也有些奇怪。“恋爱”这种游戏方渝生早已不是第一次玩儿了,经过他手的姑娘也有十几个了,没一个让他这么费劲的。一个农村的“妹娃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方渝生心里又渐渐的浮上了一丝愤怒,随着这股愤怒,一缕阴鸷的狠毒也渐渐地浮上了心头。其实凭着方渝生的身份与地位,就是给刘玉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未尝不可,可方渝生不屑于这样做,他觉得用力气征服女人跟发情的畜生没区别,他方渝生不仅要女人的身体,还得要女人的心。而且方渝生一直自诩为“技术型选手”。“幺妹,我一定要你自己到老子怀里来!”方渝生在心里咬着牙说。于是方渝生开始认真的了解刘玉,以便投其所好。不久以后,在一次与刘玉聊天的时候,刘玉跟方渝生说了自己的家事,说了自己早亡的父母和在部队当兵的哥哥。特别说哥哥想留在部队,但估计很难,如果复员,就还得回家乡当农民。方渝生一听,马上明白了刘玉姑娘的心事:她是想让自己的哥哥能“跳出农门”,当上“城里人”。于是方渝生立刻拍着胸脯对刘玉说自己能帮着解决刘玉哥哥的城市户口问题,将来如果刘玉的哥哥从部队复员了,自己能帮忙把他的户口办到重庆去。

    刘玉一听,惊喜的抬起头,一双美目中射出了两道不一样的光彩。经验老道的方渝生马上看出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真正打动了姑娘的心。于是方渝生趁热打铁,立刻跟姑娘说了这件事的细节,也就是他准备去找谁,这个人是他父亲的什么关系等等,他让刘玉姑娘相信:如果她哥哥明天就复原,他可以马上就开始办这件事,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把她哥哥的户口落到重庆去。刘玉认真的听着方渝生说的话,她判断方渝生是真的想帮她办这件事,也能帮她办这件事,这让她既欣喜又兴奋,忽然之间又浮上了一股羞涩,刘玉不由得低下了头。方渝生一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立刻伸出胳膊,将姑娘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刘玉身子一抖,猛地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方渝生,仿佛受到了惊吓,但紧接着就又低下了头,顺从的瘫在了方渝生的怀里。

    从此以后,方渝生和刘玉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刘玉开始从心里认可方渝生作为自己的男朋友以及将来的丈夫,允许方渝生对自己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比如亲吻和抚摸,但最后的防线刘玉始终没有放松,有几次方渝生在与刘玉耳鬓厮磨情至浓处的时候,也曾想趁机发生最后的关系,但刘玉总在最后关键时刻及时清醒,奋力制止住了方渝生的行为。

    对于方渝生来说,一个姑娘追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最后达到目的,这也是头一回。越是这样,方渝生越是舍不得放手,对他来说这场游戏中挑战的乐趣已经渐渐的盖过了情欲的渴望,方渝生越来越觉得刘玉就像一只被他圈在猎场中的小兽,而他则像一位老练、耐心的猎手,在慢慢的围过去,围过去,要一点一点的把这只小兽轰进自己的套子里去。

    方渝生和刘玉俩人确立关系半年多以后的一天晚上,天下着大雨,方渝生开着一辆地委的212吉普车来到了刘玉工作的县招待所。今天上午,方渝生在重庆的家里,给刘玉的单位打了一个电话,找刘玉。刘玉不在,她的同事接的,说刘玉病了,发烧很厉害,刚在医院打完了点滴,现在在宿舍休息。

    方渝生一听,觉得机会来了,马上从地委的小车班借了一辆212吉普车,连夜从重庆来到了万县。当刘玉强撑着病体打开门,看见浑身湿透的方渝生拎着一网兜水果和几听罐头站在门外的时候,刘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里是又感动又心疼,当天恰巧刘玉同宿舍的两个女孩儿都值夜班,于是当晚方渝生就住在了刘玉的宿舍里。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方渝生在县招待所里开了一间房,住了下来。他和刘玉的关系彻底的公开化了。从此以后,方渝生经常把刘玉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借机与刘玉发生关系。终于,在两个多月以后的一天,刘玉惊恐的发现:自己怀孕了!

    听到这里,我呷了一口酒,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在古今中外上演了不知多少遍的老剧本:公子哥始乱终弃,灰姑娘以死殉节。以后的细节生子没细说,我也没多打听,因为结果我已经知道了。生子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点上一支烟,继续给我叙述后边的事。

    生子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得一股怒火直冲顶梁,在向许校长问清了刘玉坟地的位置,简单祭扫了一番以后,生子就离开了那个小山村。生子要去找那个混蛋,给刘玉姑娘讨个说法。

    方渝生在得知刘玉姑娘自杀以后,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刘玉是如此的烈性。同时心里也难免有一些惋惜,甚至有一些恐惧,冤冤相报,厉鬼复仇的事他小时候没少听。但过了没多久,这件事就被他扔到脑后去了,他和刘玉的这场“爱情游戏”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过去就过去了,主旋律该怎么唱还得怎么唱。这件事对他唯一的改变是:万县他不怎么去了,跟害怕无关,他只是觉得晦气。

    生子直接去了重庆,很费了一番周折,才在当地的一个高档饭店里找到了正在和小兄弟们喝得正欢的方渝生。一见面,生子是义愤填膺,方渝生是酒精上脑,言语不和,几句话没说完就演变成了肢体冲突。方渝生和他那几个小兄弟一是仗着人多,更是觉得生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扫了他们的脸。在方渝生们看来,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他们欺凌别人的份,不能有别人指着鼻子呵斥他们。可是方渝生他们不知道,生子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百战余生”老兵,而且是个以单兵素质见长的侦察兵。生子他们曾被专门教授过格斗术,而且他们学的这种格斗术绝不是体育竞技场上的那种样子货,而是讲究“一击致命”的杀人技!一动手,生子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这几个“公子哥”打的是东倒西歪外加头破血流。这时生子还没失去理智,准备见好就收了,生子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方渝生,揍他们一顿,出出心头的这股恶气也就完了,自己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可没想到,方渝生自从他爸爸官复原职以来,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顿打挨得让方渝生觉得羞恼难遏,右手往腰里一摸,把从万县公安局借的一只手枪掏了出来,左手一拽套筒,“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再一伸右手,把枪口顶在了生子的脑门上。

    硬邦邦的枪口往脑门上一顶,生子的血“呼”的涌上了头顶,让生子觉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之夜。那天夜里,生子带着几个人乘着雨夜摸向了越南人的阵地,准备敌前潜伏,在拂晓的时候进行偷袭。可没想到,越南人早就料到了这招,先安排人进行了反潜伏。生子走在最前边,正低姿潜行,黑暗中一支硬邦邦的枪口,顶在了生子的脑门上!这几个越南人有点托大,本来只要一顿手榴弹或者自动步枪的一阵齐射,就能把生子他们全都撂倒,可是这次越南人想抓活的。谁知在生子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被俘”这个概念,枪口一碰生子的脑门,生子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几乎是本能的就使出了玛咖格斗术中的致命杀招。几个简单利索的动作之后,越南人颈骨被折断,软瘫在生子的脚下,那只TT-33手枪已经到了生子的手里。

    等到生子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方渝生已经软瘫在了生子的脚下,生子右手攥着方渝生那支54式手枪的套筒,虎口死死地卡住了手枪的击锤。生子也愣住了,脑子里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自己闯下了一个塌天大祸!此时,生子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伸手摸了摸方渝生的颈动脉,希望自己没有真要了这小子的命,可是手指传来的只是毫无生气的柔软,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搏动的感觉。这时候,方渝生的那些小兄弟也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根本没看清生子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老大”就软瘫到了地上,手枪也被那个当兵的攥在了手里。

    事已至此,生子反而平静了下来,把枪交到左手,右手从地上扶起了一把刚才被踢倒的椅子,坐了下来。指着一个方渝生的小兄弟:“你赶紧打电话,报警!”那个小伙子如梦方醒,一转身,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生子扶正了旁边的一张桌子,把手里的手枪退下子弹,关上保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兜儿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起来。

    没过多久,生子的一支烟刚抽完,那个小伙子就领着好几个警察闯了进来。几个警察进来先收走了桌上的手枪,有简单的问了生子几句,就给生子带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生子在上车的时候,看到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飞驰而来。

    由于生子是现役军人,所以只在当地看守所关了一天,就被军队的人接走,押到了部队的看守所。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法律流程。审讯、起诉等等,也算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可生子不知道,围绕着他这个案子,以生子他爸的老战友以及张杰等生子的老战友为一方,以方铁汉以及其老上级和其亲朋故旧为另一方,在法庭内外展开了激烈的博弈。生子爸的老战友以及张杰一方认为,生子属于激情犯罪,且是过失杀人,而方渝生的行为也存在重大过失,首先非法持有枪械,且威胁使用等等,另外,方渝生对刘玉的所作所为,也极大地践踏了社会道德底线,特别是刘玉还是军属和烈属;不仅如此,生子本人还是现役军人,而且曾为国打仗,立有战功,所以应酌情从宽,至少罪不至死;但方铁汉一方认为,方铁汉是老干部,为革命事业操劳一生,最后却老年丧子,且是独子,所以要求必须杀人偿命!

    这场博弈一开始的时候,是生子这一方占上风,因为于法于理生子一方都占理,但方铁汉毕竟在官场浸淫多年,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方铁汉一没递条子,二没拍桌子,没吵没闹,只是去地方上主审此案的部门走了一趟,说是对各位有关同志表示感谢,同时,将方渝生的遗物(主要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赠送给大家:“渝生是我的独子,又没结婚,这些东西我一个老人也用不着了,不如送给能用得上的同志,也免得浪费。”大家一看方铁汉,不由得吃了一惊,方铁汉原来身体不错,别看在文革中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由于方铁汉心胸开阔,且身体素质较强,所以身心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大的后遗症。文革结束以后,恢复了工作,心情舒畅,身体也更加的强壮。特别是一头浓密的头发,虽有些花白,但一根根如钢针般直立,面色红润,说话衷气十足,走起路来脚步“咚咚”响。可这次一见,与一个月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而且稀疏了很多,软软的趴在头皮上,脸色灰白,只有两团不健康的红色挂在两颊上,步履蹒跚,两脚像离不开地,在地上“擦”着。

    负责案件主审的几位同志一看,赶紧把方渝生让进了办公室,让方铁汉坐下,给他沏上茶。坐定以后,聊了没两句,方铁汉嚎啕大哭,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男人的嚎啕,要远比女人的啜泣更撕人心肺。哭了一会儿,方铁汉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这时,为首的一位负责的同志想要给方铁汉介绍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方铁汉用手势给阻止了:“我谢谢同志们,案件的事不要跟我说,一是我是利害关系人,你们这样做不符合有关的规定,也不符合组织的要求,二是我听着难受。”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方铁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我相信党,相信法院,相信在座的各位同志们,相信你们一定能依法依规、秉公办理。”说到这儿,方铁汉喘了口气,接着说:“我们党从来不护短,无论是谁,在延安的时候,黄克功又怎样?触犯了党纪国法照样严惩不贷!”说完了,又聊了几句,就颤颤巍巍的走了。

    这一招果然厉害,这些负责主审的几位同志原来也是方铁汉的同事和同僚,今天一看方铁汉的惨状,心同此心,物伤其类。有几个原本想对方渝生的所作所为有些反感,认为生子情有可原,准备建议对生子从宽处理的人也再不敢说类似的话了,于是案件在这一刻就定了调,必须判死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方铁汉去主审机关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张杰和生子爸的老战友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不禁心里一惊!连黄克功都比出来了,这是明摆着要生子的命呀!于是大家立即分头行动,各施所能,去做各方面的工作,终于,生子爸的一个老战友,从四川省主抓政法工作的一位领导手里拿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不大,只写了八个字:有功之臣,刀下留人。这样一来,方铁汉一方才算彻底死了心,但要求必须判死缓,而且生子要在重庆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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