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醉卧草堂,眉月清风
满地黄花刺骨香
莫道凡尘瘦
一碗奈何桥,二世孟婆汤
来生谁是谁,薄凉
桑梓弄春装
茅屋身后,岁月七八事
笑看黄土三炷香
又是清明,却回不去故乡。翻出一张几年前拍的,这是老家的海。放在边上,陪我喝点,所有的念想都在酒里吧。
在我的记忆中这算第一次吧,故土难回。一直以来,无论多么困难,在清明回去,都是一种信念,万山无阻,千里归途。
今年也不例外,盘算着盘算着,最后让病毒算计了。
改变人生活的不一定是大风大浪,一个小小的病毒乱了多少人生轨迹。唉,在自然面前,脆弱而渺小。
家里的杏花开了吧,桃花也开了吧,桑树是不是长出了小叶子,嫩黄嫩黄的,在春风里晒着暖阳。
我每年回家都会拍很多花儿的照片,在手机里翻了翻一张也没舍得拿出来。那些果树都是爸亲手栽的。我有些不理解,弄它做什么呢?也不指望它们结果子换钱过日子。
在山上栽树是很劳苦的事儿,爸倒是觉得快乐,我心疼。他那些年栽了好多种果树,从最早成熟的杏,桃到各种李子,各种梨,各种红枣,各种苹果。他只要听说有新品种,就想办法弄来树苗栽。弄来弄去,居然有了几百棵,好大一片。那些果树不值钱,每种水果十棵八棵的,也不成规模,没法运出去卖。
从六月开始一直到十月份,每个月都会有新鲜水果成熟,这也是勾引我回去的念想。
后来我慢慢地懂了,爸栽了那么多果树就是为了我,每个季节都提醒我该回去看看了。
我回去就喜欢坐在树下,用手指着看哪个好看,然后摘了吃掉。有时候在两棵果树间系个吊床,美美的午睡一会,阳光会透过枝叶晒着我的脸,暖暖的。
临走我会像土匪一样,把长得好看都摘了,装箱带走。留下的丑八怪挂在枝头直到烂掉。
爸不喜欢吃水果,我带不走的,要嘛送人,要嘛看着它们掉在树下,一点点烂掉。
那时候地上到处飞着各种蜂,嗡嗡的低空飞行,围着水果美餐。
水果烂了一地,爸看着却会笑出来。这一季的水果我都吃到了,这就是他栽树最大的意义。
而今,那片果树还在,只是早已荒芜起来,每年还会掉一地的水果,却等不来它的主人。它们活着的使命完成了,以后自生自灭吧。
唉,春天了,今年的果树开花了吗?
安静,安静,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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