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白夜行》
我不知道怎么落笔也不知道该取一个怎样的标题,“走了一万一千里路”是顾城一本诗选的名字,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对同一样事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因此,本着我对它的理解,这段文字的标题也同样命名为“走了一万一千里路”。
我是17年8月17日去看的电影,我们那个场次的人不多,10个左右,我们前面的座位都是空荡着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屏幕泛在椅上的一道道亮光。
这是一部没有背景音乐的,很平淡的一部纪录片。没有刻意去挑拨我们的情绪,单单只是平静的放着一个又一个老妇人的生活。
在这部纪录片里,言谈最多的应该是毛银梅老人吧,她说她原名姓朴,妈妈带走了妹妹,她被抛下了。
老人望向窗外,她说,有人扔东西给她们吃的时候,她捡起来就吃,她说有东西吃高兴。她说她现在姓毛了,跟着毛主席姓,“毛主席爱我们,我们也爱他。”
我记得她安静地坐在门口木椅上,抬头望着天,唱着:“阿里郎 阿里郎 阿里郎哟 我们的郎君翻山越岭路途遥远 你真无情啊 把我扔下 出了门不到十里路 你会想家。” 讲起过往种种,她也啜泣的难以自控。
影片慢慢地放着,像时间慢慢地走着。有一个老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在昏昏暗暗的房里,望着唯一光亮的窗户,一言不发。 走了一万一千里路 “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这是整部影片中我印象最深、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说这句话的老人叫韦绍兰,1944 年日军把她掳到了慰安所,3 个月后她终于逃了回来,但得到的却是丈夫无情的指责:“你还晓得回来啊。”被掳走的那三个月她都没哭,可这一刻她泣不成声。
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了孕,不知道是哪一个日本人的孩子,无尽的羞耻感吞噬了她,她想死,喝农药,被邻居救了下来,她的婆婆告诉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1945年,日本投降的那一年,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取名罗善学。
孩子72岁了,至今未娶,因为人们都取笑他是小日本。其实,尽管日本人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可耻的,但往心口插刀的还是中国人,他们给予受害者的是无尽的误解、排斥和嘲讽。
导演郭柯问过韦绍兰和罗善学同一个问题,他问将来会怎样。
罗善学说,之后病了没有人端水,就喝农药去死。
韦绍兰却讲,“我还没有活够,这个世界红红火火的。我要留下命来看。”
《二十二》这部讲述慰安妇故事的纪录片,最终说的是,活着。
像是约好的那样,电影院里只有啜泣声,甚至当电影院灯光亮起的时候也没人起身离开,大家一起盯着大屏,深情凝视... ...
走了一万一千里路《二十二》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回望的视角,不是悲愤和仇恨。而是克制着去看,是深情地凝望,它既没有对苦难的渲染,也没有愤怒的控诉。
至此,希望国人“不忘前耻,后事之师”,也请国人端正自己的三观,哀莫大于心死。
走了一万一千里路,你要看见,要温柔,要记得。
走了一万一千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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