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期,汉朝连年与匈奴开战,致使国库虚耗大半,用度渐感不足。富人们唯恐被汉武帝巧立名目征收钱财,都把自己的真实财产藏匿起来。有个叫卜式的富人却主动给汉武帝上书说,愿意将自己家产的一半捐给帝国,充作军费。
这个卜式是河南人,当初,他的父母去世后,留下一个年少的弟弟。等弟弟长大成人,卜式与弟弟分家,自己只要了百余只羊,其余田地、房屋等“贵重”物品全都留给弟弟。从此,卜式入山牧羊,经过十多年的繁育,他家所拥有的羊多达一千多只,还买了田地宅舍。
卜式上书称愿意捐献家产作军费,汉武帝却犯嘀咕了,不知道这卜式意欲何为,于是便派使者前去询问他。
使者问卜式,你捐献家产,是想做官吗?
卜式摇头说,NO,我自幼放牧,不熟习官场的事,不愿做官。
使者又问,那一定是你家中有冤屈,有话要对天子说了?
卜式再说NO,我生来与人无争,同邑人有贫穷的,我就借贷给他;不善良的,我就教导他,使他驯良。邻里人都愿听我的话,我怎会受人冤屈!没有要对天子说的话。
使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明白个中缘由,更加纳闷了,说,那你捐了这么多家产,究竟所为何事?
卜式憨厚一笑,说,天子要讨伐匈奴,我认为天下人都应该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这样才能灭掉匈奴。就这么简单。
使者把他的话回报给汉武帝,汉武帝还是将信将疑,又把卜式的话转告给公孙弘,希望听听公孙弘的意见。
公孙弘说,这太不合情理了。不守法度的人,不能把他作为天下楷模,以免扰乱了法纪,请陛下不要再去理会他这样的人。
公孙弘少时为吏,牧豕海上,四十而学,谨养后母。汉武帝时期,曾二次被国人推荐,征为博士。十年之中,从待诏金马门擢升为三公之首,封平津侯。先后被任为左内史(左冯翊)、御史大夫、丞相之职。
汉武帝向公孙弘征求对卜式的看法时,公孙弘任丞相,是汉武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公孙弘这么一说,汉武帝也觉得世上不可能有心地如此纯良的人,认为卜式这么做,肯定是别有居心。因此,汉武帝没有答应卜式捐献家产的请求。
卜式自愿捐献大半家财,诚心为国分忧,却不仅吃了闭门羹,还受到各种猜疑,若是换做其他人,难免要牢骚两句。但卜式心地宽,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收拾收拾回家,继续种我的田放我的牧。
一年之后,汉军再次大规模出征,浑邪王等人投降,官府花费很大,国库更加空虚。第二年,河南郡贫民大迁徙,靠县官供给,根本就没有力量全部负担起来。卜式二话不说,拿出二十万钱交给河南太守,作为被迁百姓的花费。
河南太守向中央上呈富人资助贫人的籍账,汉武帝从籍账中再次见到卜式的名字,尚能记得,惊讶说:“这不是前些日子要献一半家产助边的那个人吗?”
汉武帝至此才相信卜式是真心学雷锋做好事,的确是位有德长者,于是便拜卜式为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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