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是鲁迅1924年9月15日写的《野草》首篇《秋夜》的开头。
我家曾有不止有两棵而是三棵枣树。而现在,我回去时已经发现那些枣树已经被砍掉了。对于在外地长时间生活的我来说,已经来不及赶在枣子成熟的时候回去,但是看到这些曾给我带来喜悦和满足的枣树消失掉,心里还是觉得心酸。我站在曾经种植枣树的地方,根已经被拔除。现在这里已经长了一些杂草。
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面除了桃树就没有别的果树。看着别人家各种果树,心里甚是羡慕。那个时候,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枣树很高很茂盛,每当枣子成熟的时候,满树的枣子让人看得实在是欢喜和眼馋。尤其是村里像我这么大左右的孩子,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可是又胆小不敢偷偷摘。这户人家很友好,觉得这么多枣子不吃也浪费,于是每年枣子成熟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会过来一起“打枣子”。
“打枣子”算是我童年里最期待和和欢喜的活动之一。每年枣子成熟的时候,我和哥哥,奶奶,大伯,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就会一起提着篮子,夹着大的塑料布和长桅杆来到枣树下。大家合伙把塑料布铺在铺在枣树下,然后大人会看抬头寻找枣子长得最好的地方,用力敲打,这打枣子可是还有技巧的,用多大的力度,往哪个方向,都是需要控制和考虑的。我们小孩子先是离得远一点,只见那些枣子如雨点般啪啪的掉在塑料布上,那种声音对于我来说是收获的声音,是美味的声音。当然也有一些掉到塑料布之外。等到塑料布上落得枣子足够多时,大人就会停下来,叫我们小孩子去捡放篮子里。我和小伙伴迫不及待的小炮过去,蹲在塑料布上,用着小手一小把一小把的抓放在篮子里,看到又大又红的枣子变不等回家洗,直接在衣服上擦擦就吃,枣子甜甜的味道在那一刻就是全世界最美味的。
小时候世界好像就那么大,视野也就那么广,因此,快乐来的也比较容易,也容易满足。对于城市长大的孩子,枣子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我,枣子是美味的,打枣子的回忆是美好的。他们是我童年里最为宝贵的趣事和珍藏,而现在,这些也只能被窝放在古老的时光机里,偶尔想起拿出来看看,回味一下那个时候单纯的美好,简单的幸福。
如今,村里的那棵枣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去,它的果实变不再像曾经那样吸引着现在村里的小孩。每家每户已种上不同的果树,枣树也不再变得可贵。我家也是一样,后院现在有着好几种果树,各个时节的,唯独枣树被砍掉了。家人说,那枣树结的枣子不好吃,现在枣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我没说话。
我站在后院,放眼望去,远处的山清晰可见,延绵起伏。被时间和时代狠狠遗忘和抛弃的不仅仅是我曾挚爱可求的枣树,还有我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连带那时童年的童真和容易满足喜悦的心情。而我身后在玩耍的侄子侄女们,他们正在好奇在这个乡村看到的一切,这里的有太多他们居住的大城市没有的新鲜事物,他们的童年也不会有夏天看星星,钓鱼捕虾,和小伙伴捕捉蜻蜓等等的所有回忆,他们有的是琳琅满目的玩具,有各种补习班。所有的这里的一切故事都会如同那些枣树一去不回,只能成为我这一代孩子回忆里的往事,而往事终究有天会随着时间慢慢褪色,直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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