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开始下了。
昨夜,西安、南京等因为一场雪仿佛恢复了古都的模样。“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古典诗词里的大雪纷纷,总是可以诱发许多唯美的想象。
我所在的长沙并没有下雪,倒是阴风冷雨不断。如此天气,每个人裹着一层一层一层的衣服,仿佛在细细包裹一件易碎的商品,以至于不被雨打风吹去。
当一阵寒流从四面八方袭来,不由得让人叹一声:好冷!这时候,在办公室或宅在家里成了一种必要的御寒方式。记得,今天上班没多久,同事便说,太冷了,开下空调吧!
四月残忍,七月流火,每个季节有它自己的特点。冬天,是一个冷酷之境。
童话里,小女孩在天寒地冻中卖火柴,无人问津。
又冷又饿之际,她把剩下的火柴用来取暖。每划一根,眼前便浮现出一幅愿望的图画。她不知道,火柴烧完的时候就是图画如烟消逝的时候。现实那么冷,足以冷却幻象的温度。一夜大雪之后,小女孩死了。这故事现在想来,不就也是《红楼梦》的:“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冬季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梦靥;是俄国十二月党人遭流放的足迹。
许多事,与冬天扯在一起,便成为了一个苦其心志的考验。端看你能否撑过去,然后才有细数梅花的幽情。
冬至一过,白昼压过了黑夜。冬天的早晨却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存在,人们要努力一番才能离开温暖的床。
冬天是静谧的、衰朽的、落后的,一如等待被西风横扫的落叶。“哦,西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如是说。
而济慈在《在阴沉夜寒的十二月》的诗中,却不说季节冷酷或花果飘零,不说雪像三千白发,却说结晶的枝桠未免太快乐了吧,都不记得绿色的幸福。小溪中汩汩的水泡也未免太快乐了吧,都不记得阿波罗夏日的容姿。最后他说,那些为了好时光逝去而伤痛的人,如果都能像12月的冬夜一样,能爱也能忘就好了。
这很有趣,有一分物我两忘的洒脱。
时序已是一月的冬夜了,但以无分别之心去看待每个季节,恐怕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就像你作的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其实,冬季,当然只是那样一个季节了。除了气候、衣着与太阳的起落时间之外,它在生活中没有实质不同。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如植物生长般自然。
然后,冬去春回,循环往复,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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