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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灵异］《怪奇实谈》（02）

我在暗夜里  正窥探你

第三章：鬼市死劫

他躲在离我五十米远的地方，邪恶的眸子里露出兴奋的光芒。我的四周空无一人。夜色幽暗，我到底身在何方。                                                                                                ——胡言乱语

“老胡，老胡，醒一醒啊！”七叔公死命地晃我，终于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啊~太糟心了。好不容易睡个大觉还做了这么恶心的梦。”我勉强地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做啥梦啦？”七叔公又开始八婆了起来。

边说边递给我一杯水，“空腹不说梦。”

我又重新试着回想一下，“嘶~想不起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七叔公兴致顿无，起身离开了沙发走向了厨房，“我和你说，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见二林呢。”

“嗯，我一直记得。”

从H市回来的那天，我得到了七叔公一家人具体的现居地址。

我问他要不要回家去看一看，他默默地把手里的烟按灭，“等一等吧，见到了二林再说。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们，可是对他们来说，人生里我已经缺席了二十五年。”

吃过早饭，我打电话给了申贤。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损友之一，天生技术宅，大多数的监控系统他都能黑进去。

在最开始收到短信的时候我就让他追踪过号码的来源，虽然现在都是实名制，但是这种虚拟号码，它的来源飘忽不定，依旧没有办法破解。

我让他帮忙监视着今晚东大桥的一举一动，毕竟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明朗。必要的时候，我需要做万全的准备。

“老胡，你放心，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万无一失。”申贤信誓旦旦地说到。

我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每每他说万无一失的时候都会横生枝节。

“万无一失最好，要是再像十二中捉鬼那次一样，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再把你扔到大街上裸奔几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讪讪地笑了，“放心放心，我一定会打起精神来的。”

晚上七点二十，我把车开到了东大桥桥下，和七叔公静静地等在车里。

同时也一直在注意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不住地思考，到底是谁发了这个消息，引我们来这里。

耳机里传来申贤的声音，“老胡，七个监控视频都没有异常，继续观察中。”

我回了句“嗯”，四周又陷入了沉默。

自从到这里以后，七叔公一改他往日喋喋不休的样子，变得十分安静。

我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了，“不要太担心，你会顺顺利利见到二林的。”

“嗯。我只是后悔把二林带到了暗道里，二林从小就和他妈相依为命，这一失踪，二林妈得有多伤心。”说着，他闭上眼睛努力把头仰高。

在七叔公刚来到现代的时候，我就着手请人帮忙查一查七叔公和二林两家人现今定居在哪里，结果现在只查到了七叔公一家人的消息，唯独不见二林的妈妈去了哪里。

“七叔公，你先别伤心了，嘘……有些地方不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车子外边涌起了浓浓大雾，可视范围不到两米，我打开了车子的远光灯依旧看不到远处。

“申贤，你还在吗？听到回话。”我试图联系申贤，“胡……，……听……，……没……，……妈的……”。耳机里吱吱呀呀的噪音偶尔夹杂着申贤的声音，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长串的电波音。

“老胡。”七叔公僵硬地唤了我一声。

“在。”

“我想，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放轻松七叔公，其实有可能是起雾霾了。最近宣城的空气质量不好，经常这样，以后有机会我在给你讲讲这种空气污染吧。”

“咳咳……好吧。”七叔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叮~”的一声，我和申贤的语音链接终于断了联系，低头看向手机，显示的是两张电话卡都无服务，我正准备摘下耳机的时候里面又响起了若有似无的呼声，“呜呜呜~救救我~”。

“老胡，这次没错了吧！”七叔公紧张地看着我。

“嗯，没错。”按理来说七点多的时间我和七叔公不应该碰到这些东西，可是东大桥自十几年前的意外起，就变成了分手的小情侣为爱殉情的首选之地。

“这里阴气太重了。”我凝神，也不由得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出来。

七叔公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可是看你没有任何反应就没开口。这么晚了大桥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就算是市中心也达不到这种人流量吧。”

“是，要是这么多人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我转过头看向七叔公。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可能不全是人。”

有两种人可以看得见鬼，一种是有道行的人，借助符咒法器之类的，便能辨人身鬼身，还有一种就是像我和七叔公这样的“衰人”。

人阳弱，气运低，极易招鬼。

“老胡，你多年的道行呢？”

“我也不知道，竟然衰到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你接触了什么？怎么这么倒霉？”

“我最近一直很老实啊……啊？……不会是泰国来的那只狐仙吧！”我终于回想起来，上一单完成的太过顺遂，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怪不得一回来，时序就立刻进入了休眠期。

“那现在怎么办？”七叔公纠结地看向不远处，浓雾衬着影影绰绰的‘人影’，更添了几分鬼魅之感。

“硬着头皮上吧。七叔公，拿好后排的袋子，我们准备下车。”

其实对于现在这种情况而言，车上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可是外面的情况还不明朗，马上也快八点了，我们只有解决了眼下的问题才能去见二林，所以主动出击总好过坐以待毙。

“侧兜里有五豆，七叔公你抓上两把放在两个衣兜里，记住，我没说的时候不要让它洒出来。”

所谓五豆，即黑豆、黄豆、绿豆、青豆、赤小豆，主招阳气。

“嗯。”七叔公忙不迭地应声。

“现在我要封住你的人中穴，尽量不让他们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这跟红线我们一人一头拴在手腕上，下车跟紧我，千万不要离我太远。”我把需要交代的事情一一叮嘱给七叔公。

“嗯，我都记住了。”

“那好，我们下车。”我推开车门，牵着七叔公从一侧下了车，车门甫一关上，浓雾顷刻间散去。眼前不再是东大桥，转而是另一番光景，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站满了吆喝自家商品的小贩儿。

我的左手被红线牵的一动，不由得看向七叔公，只见他堪堪想转身回到车里，“别动，慢慢转回来，车已经不见了，我们回不去的。”

“那怎么办，这么多鬼，我们怎么能打得过啊！”七叔公声音焦灼。

“我们这是遇到鬼市了。为什么要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硬气点儿~”这种情境下，我也只能给七叔公吃一粒定心丸了。

这阴间的鬼市，自然和人间的不同。

早些年的时候我曾经去过盛京的鬼市，夜半开，无灯。来来往往的人手一只手电筒，不抛价也不讲价，看中了就买，真假全凭运气，全程零交流。

有第二天早上一看探到了宝贝的，也有看了一眼就发现买到了赝品的。真真假假，不一而足。

而这阴间的鬼市就有意思多了，对活人来说，每一件都属于赝品。

贴了金纸的小别墅，涂了腮红的小仆人。我和七叔公刚想混进去就瞥到了路边有卖白纸面具的，两张一百元。

钱在包里，我让七叔公先付款，捏了一个诀隐去了我们二人相连的红线，手里拿了张面具就向鬼市正中走去。那里有一个未成年的女鬼双手被缚跪在地上，呜呜咽咽俨然就是我和七叔公在车里听到的声音。

待走进了才发现，这个女鬼的形容很……惨。破败的衣裳衣不蔽体，双手被厚实的麻绳绑的结结实实，头发披散盖住了整张脸，上面还沾着令人做呕的秽物。

其实，做人和做鬼也是一样的，鬼里面也分三六九等，有钱的是富鬼，没钱的自然就是穷鬼。而此时跪在我面前的这个女鬼，便是最末等——惨死鬼。

周围站了几个衣着华丽的买家，有古装也有西服，仔细看气质都上佳，只是惨白着一张脸让人浑身冷意。

几个人围着呜呜咽咽的女鬼细细打量着，像是古时奴隶市场挑选奴隶时的光景，我本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可是刚一准备转过身的时候，不远处的女鬼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向我扑来，她身后负责看管的小贩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呜呜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放大。

我的右手微动，轻轻地扣在左手腕上的红线上，抖了三抖，这是我和七叔公约定好的：红线三抖，速来汇合。

等到七叔公拎着大包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我朝着看管女鬼的小贩开了口：十亿，她我买下了。

其实对于阴阳汇率，世人有多误解。

总是看到冥币上十万百万的大票，可到了他们手上也是和人间一样，以百计，以千计消费。

是以十亿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了，至少对一个奴隶来说。

小贩略一思索，就拍了板，“成交”。尖细的声音伴着阴风穿过我和七叔公的身侧，我淡定地打开包拿出了十亿冥币，然后和小贩钱货两讫。

这一过程中跪在地下的女鬼安安静静，再也没有了呜呜咽咽的哭声，我接过协议意念微动，薄薄的一张纸化成一缕蓝色的火光渐渐飘远。

这是阴间的规定，私下买卖要上达冥王备份。

就在我准备领着七叔公和新买的女鬼快点儿远离鬼市中心的时候，一道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他说：“站住，第一次见到，活人可以在鬼市里自由买卖的。”

四周传来了冷冷的吸气声。

“活……活人？”

“天……天啊……鬼王！”

我也只是听过鬼王，他们在阴间的地位就如同古代的地头蛇，现代的城管，武力值高，众鬼敬畏。

可是他们不轻易外出，我和七叔公行事小心，又何以被发现？

看着我蹙紧的眉毛，七叔公满面懊悔地望着我，“老胡……对不住啊，刚才我买面具给钱的时候忘记了，给了他们人民币……最近我也没有外出买过东西，现在的钱长得跟我们92年的钱真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七叔公的声音越来越小。

……遇到了猪队友怎么办？

其实如果不是我最近行衰运，完全可以试着强闯一下鬼市的，可实际情况是因为自己的气运不足，硬抗的话很可能就葬身于此。

难就难在你没有办法和鬼讲道理，遇强则弱，遇弱则强，鬼是一种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的未知灵体。

七叔公站在我旁边，强压下颤抖的身体，我安抚地撞了下他的肩，“硬气点儿。”然后拉着他慢慢地转过身子。

四周的鬼怪看到我们两个活人的身份已经坐实，纷纷撕下平静的伪装，化成怖人的模样向我们袭来，身边不声不响的女鬼突然出现在了我和七叔公的面前，发出了凄厉的长号。

顷刻间，周遭已经大变。

我们进入了幻境，具体说，是女鬼的幻境。

原来这女鬼原名妍妍，出生在农村。

19岁的时候通过高考，顺利地进入了大学，当时村里人都说，妍妍是个要强的，村里第一个能考上大学的女孩，想来也是不错。

大二的时候，妍妍被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迷了眼，从小物资贫乏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对奢侈品的强烈渴望。

可是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大学生，自己的经济来源多半还要靠父母支撑，起初她也会做一些兼职，挣到的钱都堆进了各种化妆品包包之中，欲壑难平，渐渐地她便不满足这种生活模式，把主意打到了校园贷上。

校园贷是一个大窟窿，借了一个就势必会涉足第二个，欠款越累越多，债台高筑。

当妍妍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些窟窿已经变成了魔鬼的利爪，伸向了年轻的她。

大三的时候，她开始接各个债主布置的任务，对于她来说，唯一的资本只有她年轻的肉体。

年轻的肉体最是吸引人，她引来了一伙儿居心叵测的恶人，这群人靠着在黑市里出售性虐待的录像带而臭名昭著，他们拥有着一条完备的产业链，有人负责找蜜蜂拍这种影片（蜜蜂是他们的行话），有人负责联系买家，有人负责在暗网里出售，这些环节环环紧扣，妍妍只不过是一只被盯紧的羔羊。

一天夜半，妍妍摇摇晃晃的从一家酒吧里出来，被盯在门口的人一路尾随，夜风吹过，吹醒了她，开始意识到身处险境的她不禁加快了步速，可是她走的越快，身后的脚步声就越急促，她放慢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变得缓慢。

快快慢慢之中妍妍终于明白，他们是在逗弄她，等待着她内心崩溃。

绝望中的她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她加快了速度唤住了那个男人，请求他陪伴自己走一段路，直觉告诉她身后追着的人慢慢停了下来，可是她却错过了一侧首的时间内，身侧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眸光里一抹奸诈的笑意。

妍妍是被虐待致死的。

我和七叔公在这个幻境里感受到了妍妍每一段经历里的感情，包括刚被大学录取时的荣耀，深陷校园贷时的害怕，以及最后死亡那一刻的绝望。

我们甚至听到了她生前最后一句话，她说“愿血流成河，染红我的衣衫，我愿化成厉鬼，来与你们不死不休。”

可她终究没能报仇，因为在她死后不久，那群恶人就请了会化解的道士“以发掩面，以糠塞嘴，绳缚魂锁。”

最终，她也只沦为了阴间最低等的惨死鬼。

我和七叔公在这幻境中一点一点感受着妍妍生前所受的痛苦，一遍结束了下一遍又重新开始。

每来一次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不稳，几近崩溃。

七叔公痛苦地捂住他的脑袋，大声地问我，“老胡，怎么办？我们还能出去吗？我快要疼死了。”

“我试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出不去。”

“老胡，我不该拉着你来陪我找二林的，我这条命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世上了，白白拉了你下水。”七叔公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也能感受到我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被撕扯，四周黑暗，心里无助与害怕，我突然就想起了早上做得那一个梦，那一个我醒来就忘记了的梦。

梦里我也是深陷在这样一个虚拟的幻境里，灵魂被一点一点拉扯，碾碎，最终走向虚无。

我死在了梦里。

“……七叔公……”妍妍生前的经历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幕幕播放在我的脑海里，然后被按了快进键，播放的速度越来越快，“……七叔公……五……五豆。”

七叔公强撑起一丝精神，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五豆。

“……撒……撒在地上。”

哗~

我看着面前的一把豆子要气吐血了，连带着说话也流利了许多，“转圈撒不成吗？”

七叔公红了老脸，又从兜里拿出了剩下的豆子，撒在了我们俩的周围，可是因为数量的关系，并没有围成圈，将我和七叔公包围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幻境里的不良反应比七叔公大了很多，灵魂流逝的感觉也更明显。

死马当活马医，我坐在了圈里，右手捏兰花指，左手掐诀，“五豆撒地招阳气……”

意识里的最后一刻，幻境里的天空颜色变为血红，我倒在了五豆围成的圈子里，七叔公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只不过越来越空灵。

我可能，要死了。

……

我是在七叔公的摇晃里幽幽转醒的，彼时我们正坐在来时的车里，看到我清醒了过来七叔公忍不住涕泗纵横，“老胡，我就说你命大不会死的……”

“你再晃我几下就说不准了。”我虚弱地回应着七叔公，“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按理说到最后一刻，我给自己卜了一卦，死门无疑。

“是她，她救了我们。”我顺着七叔公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驾驶椅上的女人，一身小白裙衬托她的身材越发地凹凸有致，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明明是未施粉黛的素颜硬生生透出一股媚气，看着我探究的眼神她别过头去，清冷的声音响起，“还有力气打量人，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事了。”

一听这声音，我的身子止不住一颤，“是你！”

“我只是想让你倒倒霉，没想到你会遇到这么危险的境地。救了你至少我不会良心不安。”她不去看我的脸，眼神游移到倒车镜上。

七叔公终于听明白，“……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狐仙？！”

“咳咳……八点了，你们不去救那个什么二林吗？”小狐仙转移了话题。

丝毫不怀疑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只要她有心，我和七叔公的老底估计早就被摸的一清二楚了。

手机重新响了起来，申贤发来了视频链接，“喂，老胡，快去，东大桥上有异常。”

“刚才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邪门的很，一睁眼睛就到八点了，我就急忙看监控，我靠，有一辆车开过，在东大桥上扔下了一个袋子，你们快去看一眼。”申贤的声音还是那么聒噪。

“嗯，我晚一些解释给你。”这次申贤联系不上我们我也明白，不是他不尽职，而是有阴灵作祟。

上次十二中捉鬼，这小子最不称职，说好了在车上帮忙监控结果被前女友的一通电话急匆匆地唤走了，走的时候车门还没有上锁，我价值十多万的法器被小偷偷了个精光。

这次不一样，我原谅他。

“七叔公，扶我起来，我去开车。”

“老胡，你现在能开车吗？”

“那你会吗？”

“我……我不会。”

“我会。”小狐仙开了口。

“你没有驾照，还是我来吧！”笑话，现在监控那么清晰，这要是被逮着了我的十二分都不够扣的。

我去开车，七叔公坐在了后面，小狐仙坐在了副驾驶，车子缓缓地从桥下驶上了桥。

“二林，二林。”七叔公颤抖着手打开了麻袋，就看到了里面安静地躺着的二林。

我强撑着从驾驶室出来，一边给申贤发消息，“想办法截下来这前后十分钟的监控录像，备份一份然后删了原版。”

待走近，探一探二林的鼻息，摸了一下他的脉象，“神魂不全，现在他的身体里只有一魂一魄，无法醒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最终我们把二林安置在了宣城的医院，现在他属于植物人，无法自理，只有医院才能提供给他良好的护理。

七叔公联系了李容，李容听到了这一切之后表示不可思议。看到了依旧是十五岁的二林后她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没想到，他还是记忆里的样子，而我已经老了。”

“二林现在只有一魂一魄，如果他的神魂无法找到，就只能做一个这样的植物人，再也无法醒过来。”七叔公语气悲怆。

“有什么办法能救二林吗？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李容语气坚决。

七叔公缓缓抬头看向我，引得李容也看向我，“喂喂喂，都别看我啊！很明显林继斌的魂魄是在时空缝隙里散落的，都不一定散到哪儿了，我也无能为力。”

“胡先生，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有拜托你。”李容看向我，神色戚戚。

“老胡，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从你愿意收留我，愿意陪我找二林就能看出来，麻烦你救一救二林，就算是陪上我这条性命，我也愿意。”七叔公开始给我打上了感情牌，说着说着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哭哭啼啼了起来。

小狐仙也觉得不忍心了起来，“你们别求他了，我帮你们。”

得嘞，这下我成坏人了。

“李老板，这次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这个任务我接，七位数你看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胡先生你愿意帮忙就可以。”李容急忙抹了把眼泪，不愧是商界女强人，哭了半天妆一点儿也没花。

“老胡，现在我也没有什么经济支持，就让我跟你旁边吧，我和你一起去救二林。”七叔公也抹了把眼泪，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成。但是我们现在，得先解决一个问题。”我说着，右手摸向衣兜里的红绳头，那是妍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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