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极致压抑的人性,哪来怒火燎原的毁灭。
电影中杨天青和菊豆的性事从“小洞洞到大洞洞”,隐喻着古代遗留的一条条繁文缛节,到几千年来无数个因此郁郁而终的人。
专制权威权利欲望造就的“面子”礼节,就如同性事的生理需要,最终不得不因为“乱伦”永难安宁。
那找不到出路的深渊不就是个“大洞洞”么?
看完《菊豆》也不由让我想起之前新闻爆料的张艺谋超生事件:
2013年5月,著名导演张艺谋涉嫌“超生”一事被媒体热炒,在多报道中称,张艺谋与无锡女子陈婷在当地生有3名子女,江苏省计生委、无锡市计生委当时就此事曾分别做出回应,而张艺谋本人在半年多时间里也从未有过正式回应,此事引发外界争议不断。2013年12月1日晚8点40分,张艺谋回应"超生" :与陈婷育有两子一女。江苏省无锡市滨湖区计生局表示,对张艺谋的态度表示欢迎,希望张艺谋如实收入,以便计算罚款。
张导曾经顶着巨额罚款选择超生,或许电影《菊豆》的内核便是真相!
《菊豆》里巩俐饰演的菊豆是染坊主杨金山花重金买的第三个老婆,身材婀娜,脸蛋漂亮。
而他之所以买第三个老婆,是因为他在性无能的情况下将前两个老婆活生生给折磨死了。他每晚将菊豆拷押于马鞍之下,用鞭抽棍打来发泄他年到高龄却没有一儿半女的怒火。
更可悲的是,他嗔怪于菊豆没有生育能力的原因在于对自己的性无能的不自知。
那马鞍似乎象征着旧社会的男权,作为妻子的菊豆委身其中而身不如死。
杨天青是杨金山的侄子,因为父母早亡而寄身于叔叔屋檐下。
杨金山的染坊生意不错,但是始终不愿意多招个帮工,凡事都由叔侄二人亲力亲为。
天青忠厚老实,也不善言辞,快四十了都没娶着老婆。
杨金山还是个吝啬鬼,不但不愿花钱给他娶个老婆,而且嘴上反而骂他卖布时不懂得讨价还价,是个没出息的傻子。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染坊离不得侄子,而且天青待他也实诚,平日里待他也还不错。
杨天青出了趟远门,几个月过去,回来发现换了个婶子,而且第一眼就被婶子的美貌所打动。
回家后,他每晚都因为婶子从叔叔房间传来的呻吟声(实则是被叔叔打)辗转难眠。
更让他意外的是,一天在坊里干活,他不小心从隔板孔中窥见了菊豆洗澡时的胴体。
憋了几十年的荷尔蒙似乎突然因为菊豆的到来被激发了。
菊豆是个聪明女子,很快杨天青偷看的事被他发觉。
刚开始她还觉得难为情去堵住了那小孔,可后来连续好几晚被丈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便生了歹念。
这一次她去洗澡之前先去把堵住小孔的稻草弄开了,然后回到浴桶边假装鼓捣起水声引天青去偷看。在天青的偷窥下,她不仅裸露了自己的上身,更让天青看到了她满身的伤痕。
在欲望、愤怒与道德观念的冲突下,杨天青一时迷失了。
当天晚上叔叔再次鞭打菊豆的时候,他险些拿着刀冲上楼去。
而他的所作所为,菊豆都看在了眼里。
一日,菊豆趁着丈夫杨金山出去送货,便去别好了门栓,走到了杨天青跟前。
她告诉他,杨金山不知道自己的活儿不行,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被他折磨死。
她知道他胆小怕事,便主动投身于他。
好巧不巧,这一来菊豆竟有了身孕。
杨金山因为有了香火,从此皆大欢喜,待菊豆便如宝般伺候。而杨天青也因为菊豆不再受苦,加上给自己怀了儿子,更是与菊豆以及叔叔默契配合,三人之间的关系万分祥和。
然而,杨金山或许是常年劳作染坊与水接触过多,儿子杨天白才几岁不会说话的光景,竟发了瘫痪的病,从此吃喝拉撒都得杨天青和菊豆服侍。
而菊豆与天青这时也胆大妄为起来,一有空菊豆便去杨天青房间和他尽情欢愉。
杨金山怒气之下想杀了天白,却事情不成反落得被杨天青和菊豆二人困于木桶之中。
然而这一切都被逐渐长大,逐渐懂事却不明真相的天白看在眼里。
杨金山明里享福,暗里却受制于菊豆二人,终于逮着机会可以杀掉天白,却因为一声“爹”怨气全消。因为他知道,只要天白叫他爹,那天青就成了天白他哥。
好景不长,一日杨天白用绳子拖着“爹”玩,不料把亲手把“爹”跌落到染布池中,杨金山一命呜呼。
按照杨家的规矩,丈夫身亡,妻子不得改嫁。
同时为避闲言碎语,杨天青白天可以在染坊做工,晚上得搬到外面住。
七八年过去,天白也长成了大人模样,而母亲经常去外面幽会“大哥”的事也被他知晓,甚至还听到了邻居的议论。
菊豆最终和儿子说了实话,然而杨天白并不理解,他只觉得杨天青以及那些闲言碎语是在伤害他的母亲。
菊豆和杨天青于地窖幽会欢愉,因上了年纪加上氧气不足纷纷晕倒,随后被杨天白发现。
他忍者怒火把母亲背回了房间,但是在将杨天青背着过染布池的时候,他却将他扔了进去。
杀“假爹”是意外,杀“真爹”却成了事实。
菊豆一时丢了魂,一时也壮了胆,她一把火烧了杨家的然不妨和大宅院。
电影在熊熊火焰和苍凉的音乐当中结束。
若非极致压抑的人性,哪来怒火燎原的毁灭。
杨天青本可以听从菊豆的,早日带着杨天白远走他乡,他却为了报杨金山的养育之恩,非要给他守住那祠堂染坊和香火。
菊豆本可以早日和杨天白说清楚缘由,却又担心天白太小不懂而守不住口舌,最终因为自己克制不住欲望而亲眼看着儿子杀了亲爹。
杨天白本可以放过杨天青,自小“假爹”教的那些道理和旁人的污言秽语却让他忍不下怒气而痛下杀手。
什么是伦理道德?什么是污言秽语?什么又比生命更重要?
道德会促进文明,却往往又成为人性的枷锁;欲望会激发斗志,却往往又让人丢掉性命。
《菊豆》以人的本能生理欲望为导火索,借杨天白之手,炸毁了一个家族三代人之间的精神纽带。其对人性的剖析,对中国既有道德观念的解读,最终成为中国第一部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张艺谋也因此蜚声国际影坛。
而当我们回到张艺谋的超生事件,他有两子一女,顶着巨额罚款超生绝非是为了延续香火,更像是身体力行地在反抗着当时不讲人性的计划生育制度。
如今离放开二胎的制度才几年时间,世界各地却充斥着单身主义,许多国家也都变成了老龄化社会,那些当初全力支持计划生育制度的人,如今不知是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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