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核心观点:工业主义灭亡,新文明崛起。
科技领域、社会领域、信息领域、权力领域、生物领域、心灵领域。
文明也经历了某些过程和利用了某些原则,发展出自身的“超意识形态”,以解释现实,辩护其存在。
问大问题可能会走上岔路,可是噤口不问,又扼杀了知识的命脉。
第一部分:浪潮的冲击
第一章:主要的竞争(第二次浪潮文明vs第三次浪潮文明)
一万年前,农业文明掀起了第一次浪潮(公元前8000年,到1650-1750年),工作革命带来了惊天动地的第二次浪潮。第二次浪潮崛起后,之后300年的寿命。
第三次浪潮拆散了我们的家庭,动摇了我们的经济,冲击了我们的政治制度,粉碎了我们的价值观,每个人都受到其影响。
第三次浪潮带来了崭新的生活方式:提倡使用多样化、可再生的能源;新的生产方式淘汰了大多数工厂的流水线;新式非核心家庭,被称为“电子住宅”的新机后,以及未来变化很大的学校和企业都将出现。
新文明向旧文明发起挑战,企图推翻官僚制度,减轻国家的分量,在后帝国主义的世界里建立起半自动化的经济。
新文明需要比当今更简单、更有力、更民主的政府。
新文明有其特有的世界观,以及处理时间、空间、因果、逻辑的方法。
新文明着手弥补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长久存在的裂痕,促成产销合一的经济。
工业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10年内达到最高峰,同一时期不受人关注的第三次浪潮开始出现,而且所向披靡。第二次浪潮和第三次浪潮之间的冲突,是今日社会最重要的政治压力。一旦我们了解维护工业主义的人和排挤工业主义的人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竞争,我们就得到了一把认识世界的新钥匙。
第二部分:第二次浪潮
第二次浪潮(工业文明)的全景图是什么样子?
对能源的利用,是新旧文明的分割条件,第一次浪潮文明以可再生能源为主,第二次浪潮文明以不可再生的化石能源为主,包括煤炭、石油、天然气等。对化石能源的利用,催生了以提升效率为主的生产体系,同时极大地增加了人类生活和生产的物质条件,从而带动了人类的快速发展。
工业主义打破了产销合一的局面,将人划分为生产者和消费者两个角色。是为了契合分工和专业是提升工业化生产效率的科学认知,从结果上来看也确实如此。为了配合工业文明的发展,社会底层结构发生了巨变,包括家庭、教育,同时催生了公司和国家。公司和国家的运行,在作者看来都是符合工业社会的机器结构,在精密的结构中系统化运行。同时,分工需要整合,而整合者是工业社会权利的巅峰,整合不仅存在于企业层面,同时存在于国家层面。
大卫李嘉图认为分工应该存在于国家层面,而国家分工就需要全球整合者。而整合者作为权利的掌控者,可以获得最大化的利益,这正是帝国主义兴起的原因。而经过两次世界大战以及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后,美国利用布雷顿森林体系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国。
但工业文明在带动人类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明显的副作用,对不可再生能源的开采和利用,造成了对地球生态的严重破坏,而人类已经走到了征服自然的转折点。而随着廉价的能源和原料消耗殆尽,第二次浪潮文明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机。
因此,作者提出,人类需要认识并创造第三次浪潮文明。
第二章:文明的结构(家庭+教育+企业+政府)
核心观点:工业文明改变了社会的基础结构,家庭方面,从大家族转向核心家庭模式,即父母+孩子;大众教育普及了守时、服从和从事单调重复工作的隐秘课程;并出现了公司/企业,成为人们生活的基础。
农业一兴起,文明即生根。各种文明在表面的差异之下隐藏着相似之处:土地是其经济、生活、文化、家庭结构及政治的根本;生活围绕着村落进行;简单的分工盛行一时,少数明确的身份和阶级也于此时出现,比如贵族、教士、军人、努力;权力是严格的集权;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经济很分散,每个地区都可以自给自足。
作者认为:美国南北战争是第二次浪潮和第一次浪潮文明之间的竞争,最终第二次文明获胜。日本明治维新、1917年俄国革命均属于此类竞争。
任何新旧文明的先决条件,都是能源。第一次浪潮使用的能源都是可再生能源(人力、畜力、太阳、风和水);第二次文明的主要能源是不可再生能源(煤、天然气、石油等),化石燃料成为所有第二次浪潮社会的能源基础。
恶劣的通信环境和原始的运输方式大大限制了市场的发展。
在所有的社会里,能源系统、生产系统和分配系统都是一个大系统的组成部分。这个大系统就是科技领域,而它在社会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出现不同的形式。
核心家庭和工厂式教育,变成未成年人进入工业社会做系统准备的一部分。家庭结构,从家族式家庭变化为“父母+孩子”的核心家庭模式。新社会需要流动性,工人必须随着工作从一处迁往另一处。大众教育的隐秘课程:守时、服从、单调而重复的工作。公司,在法律上可以视为不朽的存在。1800年,美国只有335家公司,而且多半均从事半公共行业,如修建运河或经营收费公路。
在第二次浪潮的世界里,大多数人都遵循着标准的生活轨道:在核心家庭长大,一起进入工场式学校,然后进入私营或国有的大公司工作。第二次浪潮的关键制度控制了人们生活的每个阶段。
第三章:看不见的巨斧(产销分离)
一方面,工业革命紧密结合了卓越的科技、社会结构、信息渠道,创造出非常统一的社会系统;另一方面,它也破坏了社会潜在的和谐,创造了充满荆棘压力、社会冲突和心里抑郁的生活方式。
第二次浪潮把人们的生活劈成两半:生产和消费。工业主义打破了产销合一的局面。生产和消费的分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甚至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其意义。生产者薪资和消费者价格的矛盾,成为经济政策摇摆的支点。
除了政治外,文化也受到这一分离现象的影响。(我们对市场的依赖,决定了我们对金钱的崇拜。)
这种二分法,对家庭生活、性别角色及个人内心的生活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家庭生产是相互依赖度低的活动。相互依赖的世界,要求客观;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依赖于主观。
只要生产是为了交易,而不是为了自用,只要生产必须经过经济总闸或市场,人们就必须遵守第二次浪潮的某些原则。一旦这些原则被人们认可,所有工业社会潜在的动力就会被一览无余。这些原则构成了第二次浪潮文明的基本规则-行为规范。
费尔南·布罗代尔(1902-1985年),法国历史学家,年鉴派的第二代代表人物。
第四章:打破规则
六大原则,是第二次浪潮文明为人类社会打下的清晰印记。这些原则彼此强化,促成了官僚制度的崛起,产生了世界上最大、最严格、最有力的官僚机构,使个人徘徊在卡夫卡式的大机构阴影下。
标准化,工业主义提升效率的核心方法论就是标准化,即使到了2020年,要最大化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依然如此。更深层次的是,度量单位的标准化,包括时间、空间、货币、语言等。
专业化,另一个提升效率的方法则是专业分工。典型案例:福特汽车。
同步化(时间),第二次浪潮前,同步化工作多半出自劳动者身体器官的需求,来自季节的流转、生物过程、地球的自转和心跳的节奏,而第二次浪潮社会却根据机器的节奏运行。18世纪90年代,钟表在欧洲已经成为常见的东西。同步化的原则下,家家户户都以差不多的步调同时吃饭、出门、工作、回家、上床、睡觉。
集中化,第二次浪潮社会,不仅能源集中,而且人口也趋于集中。集中化,可以带来规模效应。
极大化,对规模的迷恋来自于第二次浪潮对效率的狭隘假设。
集权化,企业、政治、金融的集权化。
第五章:技术专家的权力
核心观点:作者认为在工业时代,整合者是权力的真正拥有者,而不是所有者。但个人更赞同马克思的观点,在工业时代,确实拥有生产资料的人才可以控制社会。而在第三次浪潮文明下,协调和整合系统的人才开始登上权力巅峰,原因在于所有权和管理权的分离。而政府正在充当系统整合引擎的角色。
马克思在19世纪中叶认为,拥有工具和技术(生产资料)的人可以控制这个社会。但作者认为,协调和整合系统的人才是登上权力巅峰的群体。权力不是来自于生产资料,而是来自于控制整合资料。
所有权和整合权?股东依赖于他们雇佣的管理人员来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甚至制定公司的长期目标和策略(股份有限公司的结构?)
政府是系统整合引擎。第二次浪潮征服的目标是建立和维护工业文明。政府承担了基础建设、大众教育以及法律、军事、外交等方面的职责,以推动全社会的工业化进程。在第三次浪潮中,政府的使命正在发生变化。农业社会是稳定,工业社会是独立,现在是追求发展。
工业制度和它许诺的民主事实上是互相矛盾的。
第三次浪潮开始冲击这座管理权力的城堡,这一权力系统出现了第一道裂痕:要求参与管理决策,要求工人、消费者和公民共同制定决策,要求与其的民主。
在谈到这些可能性之前,必须先分析垂死的制度,为什么落伍?如何配合第二次浪潮,如何支持工业社会及管理阶层,才能了解为什么不再适用?
第六章:潜在的蓝图(机器模式)
核心结论:国家的政治制度,如同工业社会的机器一般运转。
所有第二次浪潮国家的政治制度似乎都建立在同一张潜在的蓝图上。
第二次浪潮政治制度的创立者,很难想象建立于劳动力、资本、能源和原料而非土地之上的经济。
第二次浪潮社会的革命家,浸淫于机器思考,几近盲目地相信机器的能力和效率,因而发明了带有许多早期工业机器特色的政治制度。
第二次浪潮社会的革命家,所制定的政治结构是基于代议的基本观念的。各种代议制度也因而逐渐形成一部看不见的超级机器:一座全球法律工厂。
代议政府从一开始就无法履行其承诺。不论我们如何运用想象力,如何下定义,它本身都不是由人民控制得政治。
选择在形式上向选民担保,他们仍然是主宰者,至少在理论上,他们有选择领袖的权力。确保履行选举程序往往比选举结果更为重要。
国家和企业的区别在于,员工可以用脚投票,而人民不可以。或者说,企业是双向选择,而国家是单向选择。
第七章:国家狂热
核心结论:国家的统一,是服务于工业社会经济的整合;国家的稳定,依赖于通信和交通的发展。
在第二次浪潮横扫欧洲之前,世界上大多数地区还没有合并成国家,而只是部落、党派、领地、公国、王国和其他地方组织的混杂局面。
政治不统一,经济不可能统一。即:必须有第二次浪潮的政治单位来配合第二次浪潮经济单位的增长。
从美国革命和法国革命开始,一直到19世纪,国家主义的狂热横扫全世界工业化地区。
一旦我们了解工业化对统一的要求,国家的意义就变得十分明朗。
现代化国家是第二次浪潮的结果:统一的政治权威加诸或融合于统一的经济单位。
整合的趋势并未止步于每个国家的疆界,工业文明的势力不可遏制,除非世界各国的货币体系都能得到统一,而且国家能够控制和利用这一系统,否则国家仍然不能幸存。
第八章:帝国的动力
核心观点:国家成为帝国的主要动力,是为了利用不平等关系获取殖民地国家的原料资源。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帮助美国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国。
第二次浪潮改变了较小规模的殖民行为,形成了大企业,使小帝国注意成为大帝国主义。
英国古典政治学家大卫·李嘉图是创造统一世界市场的热忱代表。他认为,除了工厂外,分工应该存在于国家层面。但国际分工需要全球的整合,由此产生了全球领导阶层。
专业化会使人人受惠,是基于公平竞争的幻想,这种信念的前提是有效地应用老公和资源,交易不会受到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的威胁,并且远程交易双方的势力旗鼓相当。
虽然帝国主义者强调自由贸易和自由企业的精神,但是第二次浪潮国家大大得益于所谓的“不完善的竞争”。
第二次浪潮国家为了控制世界经济制度,掀起了血战。英国和法国的势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遭到德国工业势力的挑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更减缓了整合世界市场的扩张速度。
1944年,在美国领导下举行的布雷顿森林会议上,有44个国家同意设立两个关键性的整合机构——国际国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这个体系很快就加入了第三个因素,关税与贸易总协定。
第九章:工业现实观
核心观点:工业现实观(三个信仰+四种观念的变化),创造了一个充斥着大组织、大城市、集权官僚制度和无孔不入的市场社会,它密切配合着科技制度、经济制度、社会和价值制度,一起构成了第二次浪潮文明。
每个工业国家都有明显的左翼和右翼,右翼支持个人主义和自由企业,左翼拥护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和苏联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方法重新整合世界市场,双方都斥巨资向世界上的非工业国家传播他们的信条。但双方都向其他文明传播工业制度的优越性,双方都是工业现实观的忠实宣传者。他们所传播的现实观,建立在三个密切相关的工业现实观的信仰之上。
第一个信仰和自然有关,自然是有待开发利用的对象。
第二个信仰是,人类不仅可以掌握自然,而且人类是进化的顶峰。
第三个信仰是,进步原则,认为历史的发展会为人类带来更好的生活。
第二次浪潮文明在成熟之后,基于其对时间、空间、质量和因果的假设,创造出一个新的现实形象。
时间观念:线性时间观和环形时间观。
空间观念:农业造就了空间紧缩的文明。第二次浪潮使得界限问题更为复杂明显。地图越来越详细、周全、标准。我们对于空间的观念和感觉也与时间一样,处于直线化的阶段。
第二次浪潮文明掌握了神秘且有力的因果理论。
第十章:倾泻的洪水
核心观点:工业文明有利有弊,但总体利大于弊,人类是在进步的。但随着廉价的能源和原料消耗殆尽,支持第二次浪潮文明的两股基本力量正在衰退,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并想办法创造出第三次浪潮文明。
研究工业革命的起源注定是一件徒劳无益的事,因为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独立对其进行解释。
第二次浪潮文明带来的明显副作用,就是对地球生态的破坏。
第二次浪潮带来了种族主义,强行讲小规模、自给自足的经济并入世界贸易体系,留下还没有愈合的腐烂伤口。
有两项改变,使得工业文明不可能再正常地继续下去。一、我们已经到达了对抗自然的转折点,生物环境不能再忍受工业的伤害;二、我们不能再无限制地依赖不可再生能源。
第二次浪潮文明失去了两股最基本的支撑力量:廉价的能源正处在耗尽之际;廉价的原料正在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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