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雪明显少了,大雪更是难得一见。给儿子买的滑雪板,连续两年也没排上用场。
当年同事的儿子选择去哈尔滨读书,原因竟是“因为可以玩雪呀!”他如愿以偿了。当我们这儿的冬日刚笼上灰扑扑的霾时,那儿早下了好几场雪了。再问,他竟说真是厌了这雪。
女儿很小的时候,听说下雪了会雀跃起来。她读三年级的时候,一场大雪覆盖住整个地面,她稍有风寒,可怜兮兮地央求我:妈妈,帮我请个假吧。
玩雪和上课那个重要?对一个孩童来说。
我帮她请了假,叮嘱她如果下楼玩一定戴手套。等我下班回家,还没进车库就听到女儿骄傲地大喊:妈妈,看我的雪球!女儿像趴在圆石上的巨龟,翘着头看着我,兴奋地介绍她是如何取得这样的成就的!
记得我小时候,雪很深,我们出行要穿高筒的雨靴(被称作油鞋的)。院子里满是雪,爸爸用铁锨铲,我们用扫帚扫,清出通向门口的小路。有的地方竟是干的!也曾支个匾捉鸟雀,却总不能成功。
雪每年总会或早或迟地到来。下雪了,我会想车子要及时入库才行,否则第二天会冻僵的。
下雪了,我也会转发一些信息,比如“路面撒了融雪剂,请提醒孩子不要把路边雪撒入同学的眼睛。”
雪,似乎只是生活中的一个事件,与浪漫无关。
我邀请女儿堆雪人,她很快拒绝了,连捏一个小雪球的兴致也没有了。
我们坐在有暖气的高楼上,俯视着楼下玩雪的孩子。
女儿说试卷上有道题,请写出有关"雪"的诗句,有的同学写"遥知不是雪",我们相视一笑。关于雪的诗句啊,那真是不少呢。我最喜欢“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与女儿说着诗,脑子里也会蹦出"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句子。甩甩头,似乎就把这样的念头甩走了。
看,那儿,有两个孩子,在堆雪人。他们应该有很大的野心,底座很大,一个负责运,一个负责制坯,努力了一阵子,底座变小了。
过了一会儿再看,地上没了雪坯,旁边花廊下的坐台上到是立着一个袖珍雪人。
其中的一个锉着身子,半蹲着努力和小雪人齐肩高。另一个握着手机,寻求最佳角度,走上前扶正他的头,又向上拔拔他的肩,再后退几步。终于,那被拍的把弓酸了的腿拉伸一些,竟高了许多。他们开心地跑开了。
“你说大家为什么都不愿走别人走过的地呀?”我看见一个人绕开小路,踩到旁边的草地上。“因为滑呀,又硬又滑,雪被踩成水又结成冰,有几次我都要摔倒了。”女儿注视着勾着头,身体僵硬得像穿山甲的路人。
“要不拍照去?”我提议。“算了吧,晚饭吃什么?”
我明白,下雪天于她于我都像是躺在箱底的布娃娃,曾经的单纯的快乐已一去不复返了。
但,冰天雪地里,我们在暖融融的屋子里聊着天,也是少有的雪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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