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说,世界上有一种最动听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1
毫不例外,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母亲节,孝心最多的地方是朋友圈。
当然,因为是周末,也有不少人带着老人家去公园里游玩的。
公园里有一座长长的石拱桥,此时,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两个小孩,一个老人家往上走。孩子们蹦蹦跳跳,一路小跑。这对夫妇担心孩子们摔跤,于是也小跑着追上去扶着孩子们。
此时,老人家走在了最后面,因为上了年纪,再加上是走在有坡度的拱桥上,她步履吃力,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拎着孩子们的玩具,慢慢地,慢慢地往上走着。直到年轻夫妇和孩子们在前面走的都看不到人影了,老人家还是只能慢慢地走着。
“妈,您走慢一点,别急,我来扶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年轻夫妇中的男子突然跑了过来。
“不急,不急,你去看着孩子们,我还能走。”老人家笑着,眉头舒展开来。
“妈,我怕我找不到你了。”年轻的男子突然有些眼眶湿润。
2
年纪越大,去参加追悼会或者丧礼时,所承受的意义更发的沉重。
时光,时光,你慢些。请让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去年的时候,有个同事的朋友圈里写着: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去了。我们知道的是他的母亲离世了。
那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悼念老人家。此时,同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肯定没有休息好,但他说他不累。他笑着招待着我们。我们怕他难过,都没说太多的话,一个劲的抽着烟。
同事说,这些年来,病痛一直折磨着老人家,因为无法根治,老人家只能靠着服食大量的药物抑制痛楚。到了后面,离开倒成了一种解脱。病根是上世纪的时候,老人为了带大他几个兄妹,加班加点,做多了劳累的活计落下的。
同事还说,事发很突然,但又隐隐约约中有征兆。老人家离世前一段时间经常说她看到同事的外公外婆和她招着手。
同事还说,老人有一次对他说,如果她离开,会选择在一个周末,这样不耽误你们的工作。
3
成年后,我们为了生计,努力地走着,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可故乡的母亲却走的越来越慢,越在后头,越来越远。
有个朋友的母亲前些年去世了。去世之前,他从老家把母亲接到了城里和自己住了好几年。这几年中,他的母亲依旧忙上忙下帮助他料理着家里,只是闲下来的时候,母亲时常喃喃自语,总惦记着家里那几块菜地会不会荒掉。
母亲去世后,朋友时常说,感觉自己的魂儿被抽走了一半。
很多时候,他走向母亲的房子里,想说点什么,但却突然意识到,那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而此时,面对母亲节这样的节日,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朋友说,若干年以后,等他老了,他也想回到故里去,生活在那里,也葬于那里。他说那里有母亲的气息,母亲的身影,母亲的呼唤。
我想到季老。季羡林6岁离家,90高龄还坚持回乡扫墓。那年,他扑通一下跪倒在父母坟墓前,不住磕头。之后,他写道“娘啊,这恐怕是你儿子最后一次来给您扫墓了,将来我要睡在您的身旁!”
4
有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冬天,在英国韦尔斯南部,一位年轻妈妈抱着她的婴儿要走过山丘回娘家。
那一天,天色突变。忽然来了一阵大风雪。风雪太大使她寸步难行,最终被大雪埋住了。大风雪过后,村民出动去搜寻。当她从大雪中被挖出来的时侯,已经死了。可是大家发现,她在死前,将她的外衣、大衣都脱下来,把她的婴儿一层一层地包了起来。搜寻人员把包着的婴儿打开来看,他们惊奇地发现那个婴儿仍然活着。
什么是母爱?我想,世界上任何的语言、再美的语言也都无法描述的淋漓尽致。
成年前,我们有母亲的溺爱。成年后,我们终日为他人着想,为事业奔波,为活着体面而违心,想着讨好老婆,想着讨好上司,但却很少为自己的母亲着想,老是觉得“来得及,来得及”,母亲的日子还长着,好像她会永远伴随着我们,永远还年轻。
可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却迎来了这辈子最沉重、沉默的哭泣。
时光,时光,你慢些。
请让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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