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玉良然
杨副团长一个电话将儿子召唤回家,心里早已做好教训儿子的准备。
元军心里嘀咕着走进屋里,只见满房间烟雾弥漫,写字台上摆着个铁钵,钵内插着三支燃至半截的香烟,烟苗袅袅;写字台上方墙壁上悬挂着伟人大幅像片,五位导师依然慈眉善目神彩奕奕;父亲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在"香案"旁。此时此景触目惊心,不由想起了十五岁那年与同学打架被爸爸胖揍的一幕。
元军心想,最近不曾有触犯老爸神威,为何又摆出了这阴森森的阵势!不管怎么说,自已已经长大成人,也摸透爸爸外柔内刚的性格,这次万不可与之硬碰硬,先稳下来,走以柔克刚安定团结的路线为上策。
他向爸爸跟前紧走几步,和风细雨地问:"爸爸,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为的何事?看你摆出这仪式我心里就瘆得慌"。
杨林松翻了儿子一眼,准备好了的"跪下"俩字在舌尖绕了个旋又转回肚子里。儿子毕竟二十多岁了,还是国家干部,按级别论只比自己矮半级。教育孩子也要与世俱进讲究一点方式方法。想至此他只是长嘘一口气却没有言语。
杨元军见老爸满脸涨得紫红,两颗罕见的泪珠在眼眶里闪动,心头不禁一阵酸楚。正所谓父子连心,血浓于水。恍惚间,他发现父亲似乎老了许多,可怜巴巴地与一个市井老头没有什么两样。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地屈膝跪在了父亲脚下,就如小时候一样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爸爸,儿子已长大,要打就打,想骂就骂,有事说事,不兴这样。你这个样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踹我两脚好受呢"。
杨林松发现自己在儿子面前失态了,马上收紧脸色,可不能由着舐犊之情泛滥而忘记今天的教子责任,子不教父之过也。
"知道长大了,知道犯错应该跪下认错就好",杨林松说着站起身来,挪步来到"香炉"前,特意用嗓音给说出的每个字加上重点号:"你做的好事!都惊动上头了"。
"爸爸,我做错什么了?"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杨林松火气又往上冒,厉声命令道:转过身来,面向导师们检讨犯下过错,坦白的好我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处罚力度!"
杨元军心里掂量着,这次肯定摊大事了,看老爸是手握把柄成竹在胸,不然不会摆出这般谱来。
犯了什么事呢?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蓦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是不是我和高芳谈恋爱的事被他发现了?是谁告的密?最有可能的"线人"就是高亮!难道高芳口风不严泄露给了哥哥,高亮向妈妈"组织汇报"了?
"高芳呀高芳,你我是怎么山誓海盟的,时机不到决不"放炮"嘛,可你……,嗨!李铁梅阿庆嫂的睿智和钢铁意志哪里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搜集情报窥探敌情是他们当兵的强项!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当元军内心纠结不知如何应对之时,爸爸却非要儿子亲口承认私调军车一事:"这样的大事不告诉你妈妈,这事是她分管的?说清楚,你打算怎么了结这件事!
爸爸的这番话,进一步证明自已的判断是正确:自己和高芬的事指定暴露了,给儿子娶媳妇就该妈妈分管嘛。坦白吧,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况且高芳是个大美人,又是在校大学生,又是高亮的妹妹。说了也好,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与高芳交往,省得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之前只所以保密,主要是因为高芳没毕业,怕影响不好,想等高芳结业后再告诉双方亲人,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里,杨元军忍不住失声笑了,笑得爸爸冷不丁的。他在儿子头上轻轻拍一巴掌,"还笑,欺负老子老了收拾不动你是吧?严肃点,别磨蹭了!
"我说",杨元军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我一不小心谈恋爱了。本想找个合适机会告诉二老,既然你非追着让我交待,我就明人不做暗事提前告诉你。请问老爸谈情说爱婚嫁迎娶,犯了哪条王法或家规"惹得你这般气恼窝火?
杨林松先是一惊,继尔一喜,转念一想又来气了:这小子是在跟我耍滑头,妄想转移话题蒙混过关呐!他用食指敲点着儿子后脑勺叫道:"打住!谈恋爱是你的自由,是好事,爸爸举双手赞成。爸爸早就保证过,决不干涉你和妹妹的婚恋生活。今儿,你休想拿这个来糊弄老子,蒙混过关"。
父亲急等儿子交待私调军车实情,儿子对错了"频道"。正在二人四目相对而僵持不下之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亓元急步走了进来。她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杨林松扒拉一边,对儿子说:"说吧,就说你处对象的事"!随手将一箍卫生香放在"香案"上……
待续:漂亮友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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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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