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早远在圣地亚哥的蔻妈问我,阿花你老清老早发帖子,是做了夜猫子还是百灵鸟?
夜猫子,阿花没资本做了,迈入不惑,常觉撒度(沪语:累)。早两年上海老友「穿越旷野的猪」告诉我一个秘诀:因工作需要,他时有重要报告要写,但从不熬夜,常在凌晨四点批衣而起,彼时肝清目明,天静地默,文思泉涌,如有神助,直写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大功必定告成。
因此近年阿花也如法炮制,还真写出过一点。不过。今日凌晨4点多醒来做early bird,却一点不浪漫,而是帮出差在外的木哥补填税单。数字白痴如我,做此等生活,真是摧残折磨,但若不做,阿木必定会被特区政府税务局罚。好不容易哦填得七七八八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关键数字及相关资料。头昏眼花中阿花无奈倒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懵懵中突然被一声巨响吓醒,同时传来Jose 急促的敲门声:Madam are you all right? 据她说,我刚才用尽力气大声疾呼:I will go complain ! 而且把那个complain 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被她这样一说,我好像也有点想起来我真的又在梦中讲英文,而且吐字清晰响亮到隔壁人都听得到。但我究竟为何大声疾呼?究竟又要上哪儿去complain呢?包青天在何处?一概不知。只怨自己醒来一翻身,就如人喝了孟婆茶,前世今生全忘了,只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干净。
话说当年在尽是养猪场玉米地的美国中西部爱荷华小城,阿花年轻气盛,为了要读个破洋书,生了娃扔了好几年英文后每日晨昏颠倒攻那个托福、鸡阿姨。可是孩子实在小,讨手脚,虽和兰州大学来的也有小娃的亚娃姐成立了互助组,惜因记性变差,进度奇慢而觉气馁。终于在屡次造反政变后,阿木哥开恩同意暑假回乡探望生病的大哥时,把娃带回去几个月给我妈妈带。
阿花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彼时实乃被逼无奈,加上满心的不服气,不愿做家庭妇女,不想一辈子误会下去。
母亲名言,女人读了书不工作就是一辈子的误会。可是妈妈,我现今看到那些快乐的师奶,有点怀疑你的判断哦?
遗憾只有来生遇见老妈再问了。
那次造反虽成功,阿花也是付出代价立了军令状的,所以头悬梁刺股般背英文单词。
曾是出国积极积极分子的老友Emma在上海听说我攻托福鸡阿姨,告诉我一个单词看到七次才能记住,否则都是白搭假记。
岂止七次?NND出神入定后,我阿花硬是进入绝对境界。据阿木说不久之后就常听我在梦中背单词,那些单词他一个没听说过奥。也难怪,当时阿花听从鹰眼角(Hawkeye Court)邻居——福州人阿文建议,先苦后甜,啃老骨头鸡阿姨,皆因GRE的单词叼钻冷僻,尤其verbal部分真不容易考,此外还要用英文做数学和逻辑,比如几个坑几棵树怎么妥当安置的奇葩问题。
回忆中,特别十分感谢爱荷华老友少文(现为美国UIUC著名的地理信息科学家)那年帮我从北京买来俞敏洪的红宝书及各种模拟题库。
但童鞋们想一想,三闾大学中文系毕业,大三之后几乎没好好读书,都在实习恋爱看小说中过日子的阿花,又带着在肚子里偷渡到美的儿子(到爱荷华后两个半月生下娃,一片忙乱),考之前看到那些题目,真是简直比登天还难呀!
那年暑假木哥气呼呼把他老来得到的儿子送回上海后,阿花在奋斗中成长的苦日子也开始了。
(记录于2014年6月16日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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