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一.遇见
前往云南的航班A7894的乘客请注意,。。。。。。请做好登机准备
张缇和赵磊依靠在一起,在机场的座位上,机场的玻璃被光照穿了,橙色的光,碎碎的留在张缇的脸上。张缇的那副耳机里,放的不是音乐,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谢谢,我知道那是你,但是我的人生完整了”,那声音,喜悦,激动,像是赢得了一场胜利,短短的15s,张缇已经听了有不下50遍了,反反复复的按着重新播放,那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机械的重复。赵磊只是紧紧的拥着身边的这个女人,用力的想要把李缇揉进自己的身体,参合进自己的灵魂和未来的生活。
3年前
张缇是一个学艺术的学生,毕业最后的一年,都是四处放风的状态,也可能叫做采风。看够了大城市的钢铁和笼罩的压抑,张缇就选了一个杨柳飘飘的城市。在预算不充足的前提下,在豆瓣上选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房子入驻,下了高铁站,
“嘟嘟嘟,我到了,房东你在哪”
“我在门口了,肯德基,我感觉我看见你了,嘟嘟嘟嘟........”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嗓音,电话那头都感觉穿过来的烟嗓子,就挂了,张缇左右观望,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看起来对的人,
“感觉看见我了,你又不知道我长啥样子,坑爹”张缇,小声的嘀咕着,不满的心情,把小鼻子都皱了。
“喂,是你”突然的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张缇突然的转过头,看见了李芈,张缇瞬间就有点怂了,没在言语,任由着李芈提着她的行李往前走,她小步小步的跟在后面,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还没放松几下,“小姑娘,走快点,早点到家哦!”李芈就在前面喊着,“来啦来啦”
张缇感觉轻松了一点心理的紧张,大步的跟上,
她们七七八八的聊了一下自己,因为要在这里做上好长一段时间的室友。等到李芈用自己的甲壳虫运回张缇和她的行李,她们已经可以顺畅的开着对方的玩笑了。
张缇喜欢自己的屋子,这是一间2居复式的公寓,她的屋子可以远远的看见对面的山,有喜欢的墨绿色,书桌,书柜,连房间都放上了可爱的向日葵正在向着太阳招手。
张缇内心是狂喜的,超级大的惊喜,到处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包括那个怪怪的房东。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正不顾形象的扑腾,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李芈和脚底下的白猫,感觉都在摇着尾巴看着她,她一下子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李芈在门口站着,
“你有啥缺的 或者要换的 ,和癖好,可以提前说,反正你也得住一阵子
你清理一下,我们准备半小时以后开饭。”
“没有没有,都很喜欢,你布置的很好,谢谢你,
我这另一个小室友叫啥”李缇 指了指 那个白猫。
“住家”住家听见了李芈的声音,拱起身子,用尾巴拍打着李芈的裤腿。
然后双双的离开了
很多年以后张缇还记得这个画面,但是那一刻羞涩,喜悦的感觉,貌似永远是停留在文字表面了。陌生替代了那一刻所有的感受
李缇白天就在屋子里画画,偶尔李芈会带她出去走走,可能是顺带着,因为副驾驶永远坐着的是住家,李芈很会生活,每当家里小艾同学的音乐响起,就是李芈回来了,她们在一起的话不算多,在家看看电影,喝点酒 ,李芈晚上回来给她做饭的时候,小声的说说话,李芈喜欢看她的画,住家总喜欢打翻她的调色板,一身七彩斑斓的 等李芈给她洗个澡。这样的日子,很恬静,很生活。
“叮,叮叮”一切安静的打破,可能就从这道铃声开始
二.回来
李缇赤着脚,跑着去到门口,猫眼里是一个妩媚的女人,红色的唇,白皙的脖颈,一双眼睛,像摇晃着红酒时的漩涡一样深邃。
李缇开了门,“你是?”
“你是那个合租人?我是李芈的朋友”于玥自顾自的绕开了李缇,在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supman的红色凉拖鞋,就进了屋子。
“你没见过我?”等到于玥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李缇还在门口愣神。惊醒后,走进屋子。
在于玥的使唤下,弄了两杯茶,在客厅坐落
“没有,没见过你”李缇,看着那个于玥点起烟,让小艾放起了那一首 《嗜好》,不用电话确认,李缇就知道,这个屋子她经常来,因为小艾的语音是有声音解锁的,那一首歌,也是家里的常时间的背景乐。
就在沉默的那一会时间里,李缇给李芈发了微信,家里来了一个漂亮姑娘。
“看来,你不是李芈的对象”就在李缇低头发求救信号的时候,于玥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
正在开会摇摇欲坠的李芈点开李缇的微信,李芈一下子醒过来了,于玥回来了。心理的欢快和狂喜简直不能压抑的就浮在脸上。然后惶恐,就开始占据她的心口。
她匆匆忙忙的结束自己的工作,就往家里赶。
在到达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她停下来了,她告诉自己她需要平静下来,她给自己点了一首歌,一首于玥最喜欢的歌,当《嚣张》的歌词响起,李芈仿佛觉得那是于玥在对自己说,告诉自己。她点起了烟,哪怕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试烟草的味道。
猛的一口呛被她硬生生的压进自己的喉管,压进自己的胸腔。
李芈知道,一首歌总归是有结束的时候,该面对的。
李芈打开门,客厅上李缇和于玥相对而坐,电视里放的什么,谁都没有关心。
李缇匆忙的站起身,“我先上去了,你招待你朋友吧”张缇用最快速的速度,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这一次的接触,这一样的安静,太触目惊心,太压抑。
她无法放下自己慌乱的心情,直到,住家从她的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猫脑袋,张缇也躺在床上,揉着住家的毛,在住家,咕噜咕噜的呼声中缓解下来。
于玥慢慢的靠近李芈,她看着李芈的眼睛从白到红,到泪流满面,这一瞬间,于玥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她拥抱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从幼稚,明亮,到成熟,安静的孩子。
于玥把自己的下巴依靠在李芈的肩膀上。突然想起张小娴的那首诗,
《在你的肩上微笑或哭》,那一首她曾经最喜欢的诗,
“女人也许都希望男朋友比自己高大。
我的要求很简单,他不须特别高大魁梧,只要在我想的时候,我的下巴刚刚可以搁在他的肩膀上,微笑或哭。
我需要一个可以承受我重量的肩膀,长大后,我们寻找属于自己的肩膀。
有些女人不同,她们希望她们所爱的男人伏在她们的肩膀上衰伤流泪忏悔,然后她们温柔地抚弄男人的头发。最后,她让沮丧的男人躺在她们的大腿上睡去。
也许我太软弱,我希望一切倒转过来。我希望在我对世事失意时,他会温柔地抚弄我的头发。
所以,我真是一个大包袱。
包袱不是人人承受得起。并非人人都是圣诞老人,户上挂一个大包袱,带着欢乐,走遍天涯。
可靠的肩膀和你想靠着的肩膀,并不容易找到的呀。
只想找一个在我失意时,可以承受我的眼泪,在我快乐时,可以让我咬一口的肩膀。”
于玥比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幸运,她找到了那个属于她自己的肩膀,她知道李芈对她的爱,以及渗入骨髓的疼痛。
于玥又比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不幸,因为得到再失去,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出选择。
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于玥想,李芈就是她生命中那百分之二的不忍。
她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这一刻,这一刻的感受和多年前的感受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可能还更强烈了一些。只是这一次,她们相拥的很轻很轻,轻到羽毛一般落在地面上。
“我回来了”于玥的这几个字 轻轻的落在李芈的耳边,但是却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口上,李芈被心里的大钟颤到了,空白,机械的在沙发上落座,于玥看着李芈,眼中是满满的坚定。
她想李芈多半是会理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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