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脚印的泥泞路,雨天滴答的屋檐,红瓦下叽喳的雏雁,杂草丛中蹦跳的小蚱蜢,日落时分的袅袅炊烟,还有屋后胡同里那棵老槐树。
最近因为家事陪母亲回了一趟老家,一路上老家那边的长辈来了几个电话,大家因为一些事情各抒己见,意见不同,母亲显得很是无奈,母亲做事一直是大方得体,很有分寸,但是家里长辈根深蒂固的老思想不会改变,所以她在坚持己见的同时也不得不兼顾到其他人的感受,对她来说没有一定的或对或错,尊重是一种礼貌。
车停在村里,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街上总有三俩遛弯的老人或闲聊的妇人,母亲总是热情的笑着随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用好奇的眼神望向我,虽然我每年都会回去几次,但在他们的印象里更多的还是小时候那个管大人借支鞋子才肯坐在地上的话不多的小女孩。
走进屋里,一股寒气袭来,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所以屋子里的温度会比较低。趁着阳光刚好,我来到院子里,冬去春来,虽然院子的地面铺了板砖,但是丝毫阻挡不了杂草种子的顽强发芽生长。无花果树上没来得及摘掉的果实干瘪的挂在上面叫人觉得可惜,墙角的那棵石榴树倾斜到连根拔起彻底枯掉了。想起小时候每次在街头玩耍,只要远远看到邻居奶奶的烟囱咕嘟咕嘟冒着浓烟便知道是该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一切都很熟悉,但好像一切又在改变,唯一没有变的是屋后胡同里那棵老槐树。那棵槐树的主人就是巷子里的一位老爷爷,以前老爷爷和老奶奶总是吵架,爷爷的嗓门很大,我每次站在院子里都会听到爷爷对奶奶讲道理的声音,吵吵闹闹一辈子感情还是很要好。后来,那位奶奶先走了,留下爷爷一个人,四周也突然变得安静,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听到爷爷说话的声音,只是偶尔听到几下咳嗽声。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那位老爷爷还在不在,但是他的老槐树一直都在,也希望永远都在。
站在院子里,抬头向后望去,老槐树上的鸟巢还在,不同的是鸟巢比以前大了些,我的视角也高了些。人还是那个人,可树上的鸟儿换了一代又一代,但对它们来说鸟巢都是温暖的存在,看似改变的其实也没变。
人都是向往故乡的,踏在故乡的土地上心里觉得踏实,与我而言看到那棵老槐树我便觉得踏实,故乡也是最容易找回初心的那个地方,是记忆中最温暖的港湾。
图为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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