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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41-50)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41-50)

作者: 之苹 | 来源:发表于2019-12-04 21:44 被阅读0次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一)

    《半字不值》,先发原文:

    翻译一下:一个监生的妻子说监生孤陋寡闻,劝他读书。监生问:“读书有什么好处?”妻子说:“一字值千金,怎么会没有好处?”监生回答说:“难道我这身份连半个字都不值吗?”

    “此身”直译是说“这个人”,结合文意这里是监生指自己的身份地位。整句话暗示他这个监生身份“市价”是五百两左右。这个笑话是嘲讽例监的。对于例监来说,读书毫无意义,完全可以花钱买来。监生妻子让他多读书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现在许多公务员也不喜欢读书。因为升官并不需要考试,他们只要讨得领导欢心,自然可以步步高升。而那些花钱买官位的,不但不读书,甚至连活也不需要干,只要“毛爷爷”带领,他们便能一往直前。而当了官后,就更不用干活了,所有事务都由下属完成。有些人性的还会动动脑,整出一些“亮点”来给自己政绩添彩;还有那恬不知耻的,连脑都不想动,直接安排下属帮他想出点子后再实施好,向他汇报成果,好让他直接拿去向上级邀功。据说这种躺着当领导的人虽不太多,但也不算少呢。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二)

    这次介绍《借药碾》,照例发原文:

    先作翻译:一个监生临终对妻子说:“我一生挣得了这副监生衣冠,死后你一定要给我穿上这身衣服。”妻子答应了,监生瞑目后她就按照要求给丈夫穿好衣服套上靴子。只有监生戴的滚圆的瓜皮帽左歪右斜令他的头难以摆正。妻子哭着说:“我的天,一顶帽子也没福气戴。”监生还魂睁眼盯着妻子说:“必须要戴的。”妻子说:“不是不想给你戴,可惜你带着帽子头没办法枕稳当。”监生说:“对门某医生家药碾槽借来可以当作枕头正好。”

    “殡殓”是人死后下葬前给尸体穿上生前的衣服。“欹”(qī),歪斜一旁。“药碾”,中医碾药的工具,一个铁轮子中间穿根杠,下面是独木舟型碾盘,通常是脚踩轮子来碾碎药材。

    监生是可能成为官员的人,在古代社会地位很高,所以这个监生很重视自己这重身份,死了也要穿着监生衣冠下葬。但是因为监生帽子是又圆又鼓的瓜皮帽,戴上后头也摆不正,妻子觉得死相不好没法给他戴上,他竟还阳说必须戴,还出主意说可以用药碾槽当枕头,也不怕人笑话。

    监生尚且如此,那些官员怕是更念念不忘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了。我们这里有句俚语说:“当官当得进棺材?”意思是官员到了年龄就要退休,不可能当一辈子。然而认为自己能当一辈子官的却大有人在。他们向来处处强调自己的地位,无论坐卧行走言谈举止无不官样十足霸气侧漏。在位时如此,卸任后照旧。甚至有落马的,也是百足之虫,官没了谱依旧。而奇怪的是竟有人还真把他们当回事。原因在于官虽撤了,但平时积攒的人脉还在,如果真有人不长眼不给他们面子,搞不好会被这些死老虎咬伤。新闻上总说某地要根本肃清某高官的余毒,想来并非言之无物的。然而人脉这东西,在现在这个人情社会就是很管用的,要消除这种现象,怕是不比肃贪轻松。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三)

    《斋戒库》,原文如下:

    翻译:一个监生姓齐,家里很有钱,但不识字。一天太守出具文书,要买鸡二只,兔一只。衙役也不认识字,就去请监生看。监生说:“买鸡二只,免一只。”于是衙役只买回一只鸡回去交差。太守发怒说:“文书上写着买鸡二只,兔一只,为什么只拿回来一只鸡?”衙役将监生的话禀告给太守。太守就命令拘传监生来审问,恰好太守有公务要处理,就暂时将监生拘留在斋戒库里等候处理。监生一进库,看见里面一块碑上刻着斋戒二字,以为这是他父亲齐(繁体“齊”)成,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地抽泣不已。旁人问他这是做什么,他回答说:“我的先人灵位,不知道什么人设立在这里,睹物伤情,哪有不哭的道理。”

    “斋戒库”,古人祭祀前要斋戒,这是专门进行斋戒修心之所。这个段子是讽刺例监的。齐监生没文化不识字,却不识好歹帮人认字,结果惹了大麻烦。被关进斋戒库后老毛病又犯了,闹了更大的笑话。

    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人。我过去亲身遇到过:某官员自谓是教师出身,常有怀才自高的意味。一次有人为其写的讲稿中有“现在社会上流行犬儒主义”句子,该官念时聪明地跳过该句。散会后他对副手们说,这是撰稿者在捣鬼,幸好他机警没有念。其亲信会意地附和到:“对,这就是说人像狗一样,是骂人的粗话。”该官深深同意此论,其他人也齐赞高明。我在旁边只听得目瞪口呆。如果犬儒主义就是骂人是狗,那马克思主义难道是指马在克制地思考,庄子就是村子,老子就是你爹?无知者无畏不要紧,但无知者自以为有知还掌握权力,就好比盲人开公交车,纯属害己害人了。虽系小事,可窥全豹。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四)

    《附例》,先发原文:

    翻译:一个秀才害怕考试,例行县考的时候,到晚上也不能写成一篇文章。于是他就在卷面上大笔写下:“惟其如此,所以如此。若要如此,何苦如此。”考官见到他的试卷后笑道:“写得出这四句出来,毕竟还是个扩招的秀才。”

    “堂试”,科举考试时县级(州府)考试,一般1-2年一次,由县令担任主考。“附例”应是指扩招的秀才,也有人认为是指例监。我个人倾向于前者。古代招考秀才是有名额的,从全国童生(没功名的读书人)中按照考试排名择优录取。清朝时增加了秀才的名额,让成绩靠后一些的人也能成为秀才,这些人被称为“附学生员”,即这里的“附例”。如果不好理解,可类比为现在的大学扩招(虽然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不认为是“例监”的意思呢?因为从前面的笑话可以看出,例监几乎都没有文化,甚至大字不识几个,因为有钱,也不去担心考试的问题,不大可能有畏考之心。考官看到试卷后,取笑说“毕竟还是个附例”,暗含的前提是“虽然文不对题,但毕竟还是读书人,能写出几句对仗的话来”。因此,“附例”不大可能是指花钱买来的“附监”。

    这个段子惟妙惟肖地刻画出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畏考的情形。回想我自己读书时,除了文科不差,数理化英可以说是渣,面对试卷时就有种“因为所以,难讲道理”的心情。现在幸而不用再考试了,否则估计一样会头大吧。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五)

    《酸臭》,这是原文:

    这是翻译:小老虎对大老虎说:“今天出山,捕抓到一个人来吃,味道很奇怪,上半截酸,下半截臭,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大老虎说:“这必定是秀才花钱捐的监生。”

    这个段子即讽刺秀才,又骂监生。明清时因为科举考试的禁锢,许多读书人都是死读书又自视清高,一股酸腐味。监生则往往摆臭架子,特别是那些花钱买来的,更是臭不可闻。而由秀才又花钱纳监的,自然是又酸又臭。

    现实生活中也有一些人,虽然也混了个大学文凭,却又靠点关系或钱财进了公务员队伍。这些人起点比那些寒门出身的要高,往往懒惰成性,不务正业。单位领导却总是对这些人青眼相加,即使干活时见不着人,领功劳时往往他最大,出了错则是他人的责任。这种人,或许连老虎都不吃吧。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六)

    《春生贴》,先发原文如下:

    翻译一下:一个财主没什么文化,一天他对朋友说:“某人的行为很不合情理,大清早来拜访我竟然写晚生帖。”旁边一个监生说:“这倒还差得不远。好比这两天秋天去拜见别人的,竟有人写春(眷)生帖子的呢。”

    晚生帖是身份较低的人拜见身份较高的人用的名帖,但身份大致相当者也常用此帖以自谦。眷生帖以前说过,是姻亲间拜见用的名帖。财主不懂这些日常礼仪,误将“晚生帖”认作是晚上拜访用的帖;而监生更是一蟹不如一蟹,不但赞同财主的看法,还举例说有人在秋天用“春生帖”,不但弄错意思,连字都认错了。

    这让我联想到近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北大校长在校庆致辞时连念白字事件。这位校长将“鸿鹄”(hóng hú)读成hóng  hào;将莘莘(shēn)学子读作jīng  jīng学子;把谆谆(zhūn)教诲说成dūn  dūn教诲,被人们嘲笑了好一阵子。据说后来校长道歉了,态度看上去蛮诚恳的,但却把锅甩给了文革时代。那改革开放后到现在这几十年时间里,这位就不能认真补补习?并非是我抓住小错不放,而是作为中国文科最高学府的校长,文化素养按理来说应该是全国拔尖才是,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好比我们看武侠小说,少林寺的方丈老头当是武林上的顶尖高手,要是他连少林长拳的招式都摆不对,岂不叫人大跌眼镜?看来现在选任名校校长,文化水平也许并不在选拔条件之列,哪怕是没有读过《霍光传》的同志,也能够当上罢。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七)

    《仿制字》:原文照录:

        一生见有投制生帖者,深叹“制”字新奇,偶致一远札,遂效之。仆致书回,生问见书有何话说,仆曰:“当面启看,便问老相公无恙,又问老安人好否,予曰俱安。乃沉吟半响,带笑而入,才发回书。”生大喜曰:“人不可不学,只一字用得着当,便一家俱问到,添下许多殷勤。”

    聊作翻译:一个监生见到有人投递“制生帖”的,深深感叹“制生帖”新颖奇特,一次刚好要寄一封给远方朋友的信,就效仿“制生帖”在信里自称中加了个“制”字。仆人投递信件回来后,监生问仆人对方看了信后说了什么,仆人说:“他当面拆信阅读后,就问我家老相公身体健康吧,又问老安人身体好不好,我回答说都很好。他于是沉思许久,便带着笑走入内堂,写好回书后交给我带回来。”监生很高兴地说道:“人不可不学,只是一个字用得恰当,对方就一家人都问候到了,增加了许多礼貌情谊。”

    “制生帖”是古代守制的官员(或生员)使用的帖子。古时父或母去世后子女要为之守孝三年(据说是27个月,不是三个整年),叫作守制。“老相公”、“老安人”是对对方父母的尊称。

    这个监生不懂礼制,又喜欢附庸风雅,看到别人用“制生帖”,就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用法,急忙邯郸学步,闹了大笑话。他朋友估计是深知其为人,思索之下能明其所以,要是换了较生疏的,怕是怎么也弄不明白这监生在搞什么鬼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为学当谦虚谨慎,不能自以为是,知道点皮毛就急着显摆,这样往往会贻笑大方。偏偏现在就充斥着这样的人。比如前几日有北大校长念鹄为浩,自己也发文道歉承认读错,这两天偏有所谓“专家”“学者”自认高明,为之辩白,“引经据典”地强说鹄应音浩,结果遇上真正的高手,将他们驳得体无完肤。这恰是“仿制字”的一种表现了。问题是笑话里的监生是蠢而误用,这些“学者”“专家”却往往是使坏,有意发表谬论,抢做林校长的帮闲以为之洗地,是故意在“仿制字”了。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八)

    这次要介绍两则笑话:《借牛》、《哭麟》。

    《借牛》:有走柬借牛于富翁者,翁方对客,讳不识字,伪启缄视之,对来使曰:“知道了,少刻我自来也。”

    翻译:有人派人送信给一个富翁向其借牛,刚好富翁在会客,他怕让人发现自己不识字,假装拆开信看了看,就对送信人说:“知道了,等一会儿我会亲自过去的。”

    《哭麟》:孔子见死麟,哭之不置。弟子谋所以慰之者,乃编钱挂牛体,告曰:“麟已活矣。”孔子观之曰:“这明明是一只村牛,不过多得几个钱耳。”

    翻译:孔子见到死麒麟,哭个不停。弟子们商量着怎么宽慰老师,于是用线串起钱在一只牛身上挂满,告诉孔子说:“麒麟已经复活了。”孔子看了后说:“这明明是一只村牛,不过多了几个钱而已。”

    两个笑话意旨相同,都是取笑富人没文化的,因此发在一起。《借牛》浅显明白,富翁不识字,看不懂借牛的信件,又不好意识承认不识字,结果闹了笑话。

    《哭麟》是化用孔子哭麟的典故。见《公羊传·哀公十四年》:“十四年春,西狩获麟……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涕沾袍。”(鲁哀公十四年春,哀公到西部打猎,捕获一只麒麟……孔子知道后说:“为什么出来啊,为什么出来啊。”说着反过衣袖擦眼泪,泪水浸湿了衣服。)孔子哭麒麟不是因为他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而是因为传说麒麟这种神兽只有圣王在世才会出现,春秋时世道混乱,天下分崩,麒麟出来得不合时宜。孔子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学说不适应时代,麒麟出来后被抓喻示着他的学说已穷途末路,难以行于当世了。因此孔子有感而发,大哭了一场。《史记·孔子世家》也记载有这个故事,限于篇幅就不录了。《哭麟》这个段子用个现代词汇说就是在恶搞,是为了骂那些庸俗不堪的有钱人特意编出的笑料。“村牛”是俚语里指既庸俗又没文化的乡下人,好比现在说人“乡巴佬”。

    仔细想想,一个人富有却没文化其实没什么,为什么人们会取笑这些人呢?我认为,一是有文化知识在中国文化中是很重要的,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个有文化的穷人往往受人尊重,而富人若是不识字,则往往被人鄙夷,目为暴发户之流,常被人嘲笑。二是富有意味着一种成功,会获得名气,成为公众人物。而作为公众人物,即使他本人不愿意,社会也会要求他比普通人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这就是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富有的文盲不是正确的价值导向,这种人的成功容易引起人们反感,甚至会下意识地与“为富不仁”进行联系。而事实是富人们也会因此努力显示自己是有文化有品味的雅人,许多人往往附庸风雅,甚至好为人师。

    但现在貌似“拜富心理”异军突起,很多人追捧富人。比如某首富常年迷信,被李一王林之类的神棍骗了又骗,却有人崇敬得不得了;据说他连夜买一万本书回去这种槽点满满的事,还能上新闻热搜呢。又比如某首富二代天天炫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却粉丝无数,媒体隔三差五就放出他的花边新闻,总有许多捧场叫好的。看来《借牛》里的富翁是生错了时代吧,要是搁现在,搞不好会有人为他洗地说“富翁平易近人,是为了亲自把牛送去给朋友”呢。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四十九)

    这次要介绍的是《江心赋》:

    有富翁同友远出,泊舟江中,偶散步上岸,见壁间题“江心赋”三字,错认赋字为贼字,惊欲走匿。友问故,指曰:“此处有贼。”友曰:“赋也,非贼也。”其人曰:“赋便赋了,终是有些贼形。”

    先做翻译:有个富翁和朋友远出游玩,坐船在江中观光,有次到岸上散步,富翁看见石壁上题着“江心赋”三字,把赋字错认成贼字,大吃一惊就想逃走躲起来。朋友问他怎么回事,他指着题字说:“这里有贼。”朋友说:“这是赋字,不是贼字。”富翁说:“赋(富)就是赋(富)了,但是终究有些贼的样子。”

    这个笑话明面上是讽刺富翁不识字,把石壁上的题字“江心赋”看成强盗山寨的招牌 “江心贼”,结果虚惊一场还心有余悸。实际上这笑话是在暗讽那些为富不仁的,虽然富起来了,但贼性仍在。

    现在的社会风气功利浮躁,笑贫不笑娼,只要赚了大钱就被认为是成功楷模,也不管他们是怎么发家的。有些混野路子的不择手段富起来了,就游走官场,结交名流,兜售慈善,沽名钓誉,俨然有洗脚上田的意思。若是真改过从善倒好,其中许多人不过是换了身光鲜的外衣,贼心仍旧不死。譬如某些“成功人士”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搞几张唬人的“克莱登大学”文凭甚至直接吹牛皮说是欧美名校毕业的,企图洗白自己是学有所成,并充当起文化人来给国内青年们指导人生,实际上其里子不过是稍分得清“赋”“贼”之人而已。这些人被揭露后,多是虚词狡辩,毫不认错。而可笑的是有些中毒过深或是愿为徒孙的,反叫嚷着“英雄毋问出处”为之洗地,这些人当是贼的喽啰罢。

    又譬如某开网游公司的土豪高调宣称支持打假斗士,为的不过是想借其光环从中获利,被识破后立马翻脸,对昔日“崇拜”的对象威胁辱骂造谣中伤无所不用其极。这《江心赋》虽是古人讽刺作品,倒像是为这壕量身定制的段子了。

    呵呵。

    故纸堆里的“欢乐喜剧人”——《笑林广记》(五十)

    今天要说的笑话是《吃乳饼》,原文如下:

    富人与人论及童子多肖乳母,为吃其乳,气相感也。其人谓富翁曰:“若是如此,想来足下从幼是吃乳饼长大的。”

    翻译如下:一个富人和别人谈论到很多小孩子像奶妈,是因为吃了她的奶,气血相感应而导致的。那个人就对富人说:“如果是这样,想来您从小是吃乳饼长大的。”

    这个笑话是暗骂富人的,且只是单纯的嘲骂。我原来并没有想出“吃乳饼长大的”究竟为什么有讽刺意义,就胡乱猜测说:“乳饼是一种源于游牧民族的食品,一般是用羊奶或牛奶制成。大概是晋朝时传入中原,慢慢成为汉族人的大众食品。富人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乳饼一样,那人的意思应是如果孩子喝奶妈的奶会长得像她,那么富人这样白胖就是吃乳饼长大了。”经过网友 @宇尘 告知说,“吃乳饼长大应该不是说富人白胖,而是说富人像动物(不像人)一样傻”“前文说童子多肖乳母,乳饼是动物乳制品,吃乳饼长大当然像动物”“总之是说富人似禽兽不似人。这里禽兽是指凶残还是愚昧或兼而有之不好说”,我才明白过来。感谢 @宇尘 的指正。

    仇富心理自古便有,这是源于人们的平均主义情结。平均主义应是人与生俱来的观念。若不考虑道德观念对个体的影响,人们总是期望自身能获得最大化的资源,当他发现别人拥有比他更多的资源时,即使那人并没有直接侵犯他的利益,但他仍会认为自己的权利受到了冒犯。在社会资源总量较低时,社会成员不依靠彼此就无法保证拥有足够的资源让群体维持下去,较为平均的资源分配方案是让所有人利益最大化的保证,采用平均主义分配方案的族群比热衷于在本群体内互相侵夺的更具生存优势,更容易让族群繁衍生息;但是当生产力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即使某些个体占有比他人更多的资源其他人也能生存下去而不至于威胁到群体的安全,并且往往是在族群里力量更强、更有智慧、更有经验的人更容易获得较多的资源,由这些领袖带领的族群更具生存优势,私有制便产生了。然而也因资源的丰富,对个体而言用任何方法占有更多的资源并不会对整体造成致命威胁而最终危及自身,因此从心理上想占有绝对多的资源或尝试为之付出行动的现象是普遍的。但是,能获得成功的人是较少的。于是对占有更多资源的人的不满渐渐滋生,富人往往被这些人自我暗示为必然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了财富(相对于自己勤恳老实地努力却收获不大),并且拥有许多让人鄙夷的陋习。这种情绪互相感染和叠加,仇富心态就流行起来了。

    以上只是我形而上的假想,没有作深入研究和任何验证,即使属认知错误也是正常的。诸位切莫笑我犯蠢哇。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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