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鼠这种生物,我想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极为厌恶它的。无论是它在半夜里跑出来窃取食物,又或是肆意的撕咬屋子内的东西,亦或是从古至今都携带在身上的鼠疫夺取了他人的性命,这些都是让人极为憎恨或厌恶老鼠的理由。
先是来说说鼠患、鼠疫吧。鼠患的特点,便是会形成老鼠在一定的时间段内患难成灾,而最大的灾祸,却是老鼠本身携带着的各种传播病菌形成鼠疫。鼠疫在人类历史上发生的次数多的数不清楚,单单最大的一场鼠疫造成的死亡人数便是以十亿作为单位统计。如果说因战争导致的死亡人数是众多的,那么和死于鼠疫的人数想比,那可真是小小巫见大巫了。
老鼠肆意的咬坏东西,或许并没有什么理由存在,或许只是为了磨牙罢了。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那便是老鼠咬坏衣物了;木头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便是老鼠咬坏家具了。如此恶劣的行径,可真是让人心生厌恶啊,我心想道,磨牙就不能去找块坚硬的石头么。老鼠磨牙的东西,却并不止于此,花草树木,蔬果米面,衣木家电,没有什么是老鼠不能咬坏的东西,而如此众多的种类里面,却并没有石头的影子出现,这便使我更加的厌恶它了。
再来说说老鼠偷窃东西吧,老鼠偷窃东西,这虽是让人不齿的行为,却也是自然界的准则无可避免。但总会有一些“圣人”跳出来以千畜为朋,百兽为友,鼠蚊为亲,纵使是世人眼中憎恶的鼠蚊,也会为它们找出一份无罪的理由开脱。他们的价值观中,会认为老鼠并不懂“偷窃”这种行为,老鼠偷窃食物也只是为了果腹生存而已。
但这种言论,却是十分滑稽且荒谬的。老鼠若是没有灵智的话,那么以人类的生活准则来约束,那它窃取的行为自然是有罪的。要是老鼠产生灵智的话,有了羞耻之心和你、我之分,那它不靠着自己去赚取“我”的东西,反而去窃取“你”的东西,那这种明知盗而盗的行为,是否更加让人不喜不齿呢?若要以动物的准则来看的话,杀害便是杀害,它不会自己背上无罪的名声,偷盗便是偷盗,它不会为自己做出清白的辩护,即使是圣人,对于这种准则也应该是无话可说了吧。
圣人暂先不论,单是老鼠偷窃食物的行为,却不是偷窃到食物完全吃下去,而是肆意的撕咬或破坏掉食物罢了。看见过老鼠偷吃玉米的人,应该是知晓老鼠偷吃的行为是一种怎样的行为。一粒玉米,老鼠往往只会吃掉玉米根部的一丁点,我心想道,你既是已沦落到偷窃的地步,却还要保持着“名士”的作风,这可真是让我更加厌恶于它了。
老鼠偷盗食物,撕咬衣物,破坏家具,传播鼠疫等,大多数人对它自是极为厌恶的。但这种厌恶,却不过只是单单的厌恶老鼠罢了。倘若我要是将这个老鼠杀害或杀死的话,那令人厌恶的老鼠反倒是成为了弱势的一方,而我却是比起老鼠还要更加的十恶不赦了。
一辆车逆行撞到一辆车后,这份责任自然应该是逆行的车主承担。但倘若逆行的车主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无子无女,八十岁的高龄还要用这辆车赚取生活费用以保障生活冷暖,那老人便好似完全无责任了一般,即使第二辆车的车主用以最快的速度承担了自己的行为,那在众人眼中便也是一种十恶不赦的行为了。要是还敢于开口向老人询要不该询要的赔偿,那便是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中最后一层的陈莫也不为够。
对于国人,大抵总是有着这种心理吧。倘若甲本身就是一个拥有恶劣行径的人,那么自然谁都可以去厌恶他的。但倘若是没有一丝恶行的乙去欺压甲后,那么甲自然便成为了一个没有恶行的人,乙反倒是成为了一个比甲还要十恶不赦般的存在一样。
知晓他们的这种心理后,对于老鼠,我便从此不再去杀害它们了。老鼠半夜撕咬家具的声音出现,我便“咳咳”的警告它们一声,或是用手掌拍击墙壁用以警示它们不要太过于过分,但对于它们来说,向来是不会理会我或记在心底的。
后来的后来,我便从小镇上买了一只猫回来,猫捕鼠,那便是天经地义的行为了,所以我的猫无论是如何的杀害老鼠,这也算是符合在清理之中的事情了。但野猫捕鼠虽是天经地义的行为,家猫却应该是没有这份权利去捕鼠的,何况家猫的主人更是没有这份权利的。不消几日,原先那些斥责我伤害老鼠的声音又来了,且这次的声音却是要比以往的声音还要更加激烈些来。
对于他们的习性,我自然是极为清楚的,盲目且愚笨,目浅且少智,狡猾且冷血。他们的狡猾,是不会说道我杀害鼠的事情上为它打抱不平的,反而会借着其他的借口为我杀害过鼠打抱不平。他们也万万不会直接说道我的猫捕鼠的事情上,反而会开口将话题引到我没有照顾好我的猫身上,去让它捕鼠,这番言论落定下来,便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也有了我不爱惜猫的借口,于是后面的话题便更加容易说出口了。
“你为何没有照顾好猫?反而让它去捕鼠呢?”他们的目光凶残的看着我脚边慵懒入睡的猫,却是没有一丁点和善的眼神。我厌恶鼠杀害鼠,我的猫也捕捉鼠杀害鼠,那么我和我的猫便是一路人了。他们也许和鼠是同一类,又也许和鼠是同一类人,那么他们和鼠便是同一类人了。那么我和我的猫,便自然都是伤害过他们的人,于是他们仇恨于我,自然也是会更加仇恨于我的猫了。
“我怎么会没有照顾好它?”我略带一丝惊讶的语气说道,并且将脚边快要入睡的猫赶到屋子中去,所幸天色欲晚,他们并不曾看清楚我的猫。对于我的猫,我只要它有捕鼠的名声就够了,我和他们的事情,我的猫不应该掺和进来。
“你要是照顾好它的话,它又怎会跑去捕鼠?”他们带着一副审判罪人的嘴脸说道,仿若我真的是没有照顾好我的猫一样,如此一来,我不止是成了杀害鼠的罪人,也成为虐待猫的罪人了。
“猫捕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行为,我自然是好好照顾着它。”我诺诺的朝着他们小声说道。青儿姐曾经跟我说过,一群疯狗,你是要去示弱且不必理会的,你越是理会,它们越是颅内高潮狂吠的声音越大,你若是不去理会,那它们便会慢慢的感到无趣便销声匿迹了。而此时的他们,虽不是疯狗,却要比疯狗还要更加的疯狂。
“你要是好好照顾它,它又怎会饥饿到去捕鼠充饥呢?如果它不饥饿的话,又怎么会跑去捕鼠。”他们的脸上分明带着得意的神情开口说道,只是听到这种诡辩的开口,我便是无从知晓如何接口下去了。
猫捕鼠,大多时候并不是为了充饥,而是为了打发时间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罢了。不止于老鼠,便是飞鸟,麻雀,小蛇,以至于螳螂,蚂蚱这种小物,也是猫随意玩弄的猎物名单之一。但对于他们来说,事实的真相并不是事实的真相,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一个我杀害鼠又借着鼠而给我挂上一个不能照顾好猫的名头罢了。
我便顿时止住嘴了,不再接口跟着他们说下去,看来无论如何,杀害鼠又虐待猫的名头便要挂在我的身上了。
“你怎的不开口了?无话可说了吧。”他们的脸上分明呈现出一种骄傲的声色,这种骄傲的脸上却是夹杂着一种阴霾的神情,让我看的不甚清晰。
我便是无话可说了,这种无话可说,却不是对于我养的猫,也不是对于我厌恶的鼠,而是对于眼前一副胜利模样的他们,却是十分的无话可说了。
“残哥儿,先进屋吧。”听到青儿姐呼我的声音,我便转身离开走进屋子里去了。他们看到我逃也似的背影,宛如一个胜利的骑士站在原地很久才离开。但是,我今晚转身离开的背影,却是成为他们口中一场永远胜利的战争话题了。
“青儿姐,感谢解围了哈。”我看着屋内一身青衣的她抱着猫出声替我解围,于是开口向她道谢道。
“怎样,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去杀害那两只老鼠,如今灾祸来了吧。”青儿姐用手抚摸着怀中猫的身躯整理着它的毛发,嘴角带着打趣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杀害鼠的事情,青儿姐自然也是知晓的。她当时虽劝过我,我却是并没有听信于言而一意孤行,如今演变成为这种情况了。
“无妨,十分因果且循环,这些都是迟早发生的事情。”我对于她的打趣之言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我杀害鼠的地方不甚理解。那些人回去后,便从我离开的背影讲起,宛若真的成为一个胜利者一样了。
“呵呵,也是有趣,杀害鼠不可怕,可怕的是杀鼠诛心啊。”青儿姐同样脸上带着一丝打趣的神色看向我杀害鼠的地方,对于我杀害鼠,青儿姐无异于是最为清楚的了。
听闻于此,我却是顿时明悟过来了。我杀害老鼠,这无非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众人对其于此也是根本不会在意的。但我杀害的却并不是只鼠,而是杀进了一群人内心的恐惧中。他们是想要为鼠报仇吗,或许是,却也不尽然,更多的是想要借鼠杀害掉我罢了,仅此而已。
对于老鼠,人们如今大都生活在了高楼大厦之中,或许真的是很少见到了吧。但我曾经伤害过这些老鼠,或许是一辈子都很难摆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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