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的《丑石》,是一篇哲理散文。讲述了一块陨石从天上掉下来后,默默躺在污土里荒草里几百年被人厌弃,后来终于被天文学家发现,身价倍增的故事。
人们的无知和读不懂它,才使它蒙羞沐耻,但它依然笑傲风月,看潮起潮落,听雷鸣风吼,不在意世人的白眼,不在意世人的诅咒,不在意世人的评头品足,坚守自己的高贵,最终守得云开日出,闪烁其博大的内涵和优雅的气质。
人们的无知,并不能掩盖和抹杀那“默默忍受”多年,而“不屈于误解,寂寞的生存的伟大”。
丑石的丑,关键与人们的日常俗气的认知有关。人们喜爱鲜花,喜爱美玉,喜爱一切能愉悦感官的人、事、物。这种表象上的美,往往迷惑了人们而”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一味沉津于此,便对其本质失去了鉴别力,其实是非常有害的。
这篇散文中的丑石,与古代卞和献给楚王的那块蕴藏着”和氏璧“的石头,有同样的命运。都是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丑陋。不过,”和氏璧“那块石头命运更糟糕。
楚王竟然连睬也不睬,直接将献石人卞和刖了足。可见,卞和抱着的那块石头是多么丑了。因为楚王肯定以为这厮抱着这样丑的石头献给他,是对他进行侮辱和戏弄。
要知道,贵为国王,每天所见的哪一样不是外在漂亮的东西啊?端的是一眼就能抓狂。而今,卞和却抱着一块不堪入目的丑石,在富丽堂皇的朝堂上,还振振有词说里面还有玉,这不是可笑之至么?
因此,不由分说就动刑,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老楚王死了,新楚王依然是一种惯性的眼光看待卞和献玉,依然对卞和动刑。我因了这事,便对楚国后来被秦朝大军灭国而拍手称快。
这样的国王,这样的国家,就不配在这样的人世存活。当然,更因了这样的楚国还害死了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而对楚国就痛恨之极了。
还有,那个”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也是出于楚王的好色之故,所以,对于春秋战国七雄,楚国在我的印象中是非常恶劣的。
难怪楚国曾一度非常强大,还有可能承担起统一中国的历史重担,终因其只注重事物的表象,而忽略事物的本质而亡了国,徒留”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
不过,从古到今,只重外表而不重内涵的还是大有人在,可谓层出不穷。我看过马云当年创业的一系列视频和资料。
马云在辞去教师铁饭碗创业时,当时可谓是处处碰壁。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长得有些”对不起观众“,拿时下的话来说”有些影响市容“。
所以,当他滔滔不绝对别人演讲未来的IT和物联网电商的美好前景时,别人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认为这样一个很丑的人,讲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貌似有些高大上的话,反差很大。这些高端的理论,就该是至少一个帅哥来讲啊。
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大忽悠。既然心里对他进行定了性,那么,马大哥想求助别人资助他的团队进行研发项目,也就泡了汤。
有一次,马云到北京一主管部门审批一个项目,那位官员乌纱帽不大,但官僚气却很足,什么要这样那样的话,讲了一大堆,其实是不看好马云。
估计也认为这小个子的家伙不可能担当起未来的辉煌。视频上,马云惆怅郁闷但坚定地说:现在他们不了解我,不接纳我,总有一天,他们会求着我来这里的。
时过二十多年后,马云成功了,取得了令人乍舌的成就。此时,有谁还认为他丑么?肯定没有了。不仅如此,凡是与马云长得有些像的人都跟着沾光。
某个媒体竟然不知从那儿弄来了一个与马云小时长得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朋友,四处招摇,并以此为美,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又是一种曲解。因为,我们要膜拜的是马云那种不畏艰难,勇于创业,吃苦耐劳,富于创新的精神,而不是他成功后的长得依然其貌不扬的外形。
我想,如果抽掉了这种精神,这种内涵和气质,马云那种相貌,丢到人堆里瞬间就会不见人影——实在太普通了。
时下的美容行业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引众女们趋之若鹜。不惜花巨资求得一个漂亮的身段和脸蛋。我常常就有些疑惑:刻意追求这个,有必要吗?能拴住男人的心吗?能招来男人的款款深情的爱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些女人其实不懂男人。任何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是绝不会喜欢那些张嘴就是一口庸俗之极话语的女人的。
有些女人猛一看袅娜婀姿,如风摆杨柳,如盛开的鲜花,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市侩的油腻之气,避之尤恐不极,怎谈得上喜爱之情?
男人,其实是喜欢一种知性的美,一种情趣的美,一种能互相交流思想的美,而非交流身体的欲。前者能与男人一道走天涯,中者能给男人过重的负担带来放松,后者能让男人的灵魂有所依托。这样的女人,想不让人爱也难。
美国前国务卿赖斯,一黑女人,看着不怎么吸引人。但她那种迷人的气质,引无数男人向往之。当然,对于传说中的潘金莲,我相信绝大多数男人是畏之如蛇虎的。
所以,什么是美,什么是丑,经过比对,高下立判,情形两样。每一个人的认知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贾平凹所写的这块丑石一样,坚守你的高贵,蕴含你的内涵和气质,是金子,迟早就会发出闪闪烁烁夺目的光彩的。
附:《丑石》贾 平凹
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前那块丑石:它黑黝黝地卧在那里,牛似的模样;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谁也不去理会它。只是麦收时节,门前摊了麦子,奶奶总是说:这块丑石,多占地面呀,抽空把它搬走吧。
它不像汉白玉那样的细腻,可以刻字雕花,也不像大青石那样的光滑,可以供来浣纱捶布。它静静地卧在那里,院边的槐荫没有疪覆它,花儿也不再在它身边生长。荒草便繁衍出来,枝蔓上下。慢慢地,它竟锈上了绿苔、黑斑。
我们这些做孩子的,也讨厌起它来,曾合伙要搬走它,但力气又不足,虽时时咒骂它,嫌弃它,也无可奈何,只好任它留在那里了。
终有一日,村子里来了一位天文学家。他在我家门前路过,突然发现了这块石头,眼光立即就拉直了。他再没有离开,就住了下来;
以后又来了好些人,都说这是一块陨石,从天上落下来已经有二三百年了,是一件了不起的东西。不久便来了车,小心翼翼地将它运走了。
这使我们都很惊奇,这又怪又丑的石头,原来是天上的呀。它补过天,在天上发过热,闪过光。我们的先祖或许仰望过它。它给了他们光明、向往、憧憬;而它落下来了,在污土里、荒草里,一躺就是几百年了。
我感到自己的无知,也感到了丑石的伟大,我甚至怨恨它这么多年竟会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而我又立即深深地感到它那种不屈于误解、寂寞的生存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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