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慧故事】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贤慧故事】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文/贤慧

贤慧原创故事屋开讲啦——

      题记：我真真切切地爱过一个人，他叫韩波，爱上他到获得他的爱，经受了太多太多日日夜夜的折磨，感受到太多太多时时刻刻的煎熬，最后才知道，他的心里一直也有我，只是，都太善于伪装，太善于掩饰，于是，一场爱恋来得那么迟！然而，作为学生时代的我和他，难道迟来的爱对彼此没有好处吗？是有好处的！因为，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太多的重担，为了父母我们也要以学习为重啊！但是，还好的是，缘分没有使我这个“灰姑娘”和他这位“白马王子”错过，感谢缘分，更感谢世间有真爱！

（一）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上物理课写词，这是个说不清的滋味儿，也怪，我的物理却在自学中出奇的好，可一到上物理课，就情不自禁地要一遍遍重复去写这几句词，每次写时都感到，甜蜜蜜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涩，因为，长久以来，真的是饱尝单恋和暗恋的那份难以割舍的苦涩！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其实，每次写出这几句词的时候，内心虽然是一种安慰，其实也是一种折磨，为什么要写下这些词呢？其实，自己对唐诗宋词那么热衷啊，却总是喜欢写下这几句！和自己一起从小长大的娇娇每次都要这样问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告诉她，我正暗恋着她也一直暗恋的那个全年组最潇洒、最英俊、学习最好、打球最棒、对人最亲切的高三一班物理课代表韩波！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她，因为，这是一件足以让所有人笑掉大牙的事情，谁都知道，学校虽然不让恋爱，但是暗地里追韩波的人简直不计其数，而他，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笑容可掬，可是对谁，也都是不屑一顾。就连自己的好友娇娇也是对他情有独钟，还发誓一定要用各种方式感动这个“冰王子”，“冰王子”是大家给韩波绰号，也足以证明大家是的多么地看好这位让大家痴心难改却又无可奈何男孩子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物理课上写这几句词，其实，原因就是为了韩波，因为韩波的“波”字正好镶嵌在这几句词中，而他是物理课代表，只有在此时此刻才能弥补那种痴痴傻傻的失落，才是最甜蜜的，就因为爱上了他，连我这最不爱上理科的人也都从初中补齐，现在成了班级里边的优等生了。自己都可叹爱的力量，有时候自嘲，为什么不爱上所有的课代表，那么的话，哈哈哈，我的成绩就会直线上升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能暗恋上韩波，其实是个偶然，那时候我刚从乡里中学考到县一中，来上学的前些天，还在为和自己一起上了三年初中，偷偷暗恋了三年的班长没有和自己一同考上县重点而失落、懊恼呢，怎么能轻易就又有了暗恋呢？有时候笑自己见谁都喜欢，是不是有病啊？但是也觉得庆幸自己总是暗暗地对喜欢的男孩子感兴趣，胆小、自卑，并且听爸爸妈妈话的我从来没有真的去追过，那个班长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对自己有好感，所以就一直只有自己知道，而喜欢上韩波正好是上学头一天，我的特重型行李是他帮我扛上女生宿舍二楼的，因此就认识了，在彼此介绍中，目光和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对视的一刹那间，仿佛天地作证，一份属于爱的情愫也就疯长起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恋就是三年。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当我写到第二十几遍的时候，物理老师开始“刁难”学生了，每次都这样，讲完课后一定要“拷问”大家的注意力，出其不意地喊到那些精神游离、思想溜号的学生。但是，每次我都能很准时地在那一刹那间恢复神智，不怕物理老师的任何问题。可是，今天的我，却不知道怎么了，沉浸在一种对韩波的遐想中难以自拔，居然没有像往回那样感知到物理老师已经开始点名发问，并且，前所未有的问到了我这个优等生。 “蓝莓，叫你呢。发什么呆？”同桌的娇娇用胳膊碰了碰我，还大声喊我，我才从那种无限的遐想中清醒过来，结果很简单，我和所有不听课的学生得到下场的没有二样。那就是罚写老师问的问题20遍，然后让物理课代表监督会背所有物理书上的公式啊定理什么的。天哪，我怎么这样倒霉啊？虽然羞得无地自容，但是只有忍耐了，都怨自己这样不小心，非要去想那个该死的韩波，不，就怨那该死的韩波，非得那么帅，那么优秀，那么讨人喜欢。想到韩波，我禁不住想着回头看了看坐在最后排的他。 天哪，我简直要天旋地转，他居然在对着我笑，这是三年来，我头一次这样仔细认真的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而且是对着我笑，因为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都是和别人的，而自己，物理课学得好，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关怀”我的成绩。所以，就没有和他多接触的机会。也就不知道，他的笑是那么具有杀伤力，难怪会迷死了那么多女生。那一瞬间，仿佛天地万物都失去了意义，只有他的笑在眼前迅速扩大、扩散……迅速地转过头，抚了抚心口，天哪，差点得心脏病！真是好怕怕那该死的笑容啊！

（二）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接下来的日子，我理解了唐朝李端《听筝》中写到的“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的感受。这首诗讲的是为了让所爱慕的人顾盼自己，便故意将弦拨错。相传三国时代的周瑜，二十四岁为建威中郎将，人称周郎，他精通音乐，别人奏曲有误，他就回头一看，当时人称：“曲有误，周郎顾。”此诗当然受到这个故事的启发。而我，就在那一次的物理课上失误后，就开始了不断地错上加错了。原因何在？因为我的那种暗自爱恋的心里，在真的接触到韩波后，就不一样了。原来那种为了他发奋学习的劲头没有了，为了他努力上进的劲头没有了，一心想着怎么去接近他，怎么去和他多说几句话，仿佛是饮鸩止渴一样，相见不如不见，见了还想见，每天不见，就会失魂落魄，那种前所未有的爱恋演变成决堤的洪水般，马上就要淹没了自己的一切！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错，对于我来说，犯的最多的是物理课越学越糟糕，而我深深知道，这个错的根源就是不该去喜欢他，因为自己真的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知道自己在韩波眼里一定是一钱不值，尽管也有喜欢我的男生，但是，我的冷漠也足以让所有的男孩子望而却步，韩波对我也是恭敬有加，而且仿佛是故意的的疏离，有时候我都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他发现了我的暗恋？哦，那可真是太丢人了，太无地自容了啊！我这样一个丑小鸭要是被人知道在偷偷暗恋着大名鼎鼎的韩波，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死了啊？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日子就这样在我犯错中度过，明知道不想让韩波看出我的爱意，却依然犯毒瘾一样情不自禁地找出各种理由去接近他。让他给我讲题，让他引导我复习，但是，我却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都是在他问我“会了吗？懂了吗？”的时候，顺便瞟他一眼，然后点头表示明白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明白！只明白，他那高高的鼻梁距离我那么近，他那满头黑发几乎和我的披肩长发碰到一起，他那修长艺术的手在每一道难题上指点时就在我的眼前晃，他那笑得醉人的眼神搜索我的目光的时候，我只能看向别处……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这样忽忽悠悠的感觉一直左右着我的思绪，总是做什么都不集中，直到有一天，韩波几天没有来上课，后来托他们宿舍同学给了我一张字条，上书“晚饭后到榆树林前，找你有事，给你讲题！”晕，居然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大笨蛋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这样怎么讲解都不会吗？你这个不称职的物理课代表，老师交给你给差生讲题的任务，你居然永远完不成！看来，只好单独给我吃小灶了，嘿嘿……真可谓“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看着那张字条，思考着是否该去？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去后说什么？最终还是去了。傍晚时分的暮霭并不能影响到十米内的视线，我披肩长发，一袭白裙，轻盈地走到韩波身后，真的好想悄悄蒙住他的眼睛，让他猜猜我是谁？可是，我以为我是谁啊？我哪里有那个造化啊，敢去蒙住他的眼睛？在我正对着那有着浓密头发的脑袋发呆的时候，韩波猛然回头，着实吓了我一跳。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看着他深邃的眼神里有着一团平时没有的热切和火焰，真的是让我惊了一下，他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一点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落魄中带有一丝桀骜不驯，显得他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心痛。在看到那凌乱的头发和参差的胡茬后，我呆了呆，因为和他的落魄比，我清新得如同傍晚的露珠。“怎么了？你？”仿佛几千年就有的爱恋，仿佛几世修来的情缘，我丝毫不感到和他要寒暄什么，只是直直地就问了这句，仿佛，我的每个字他都早就读懂，无需再多言！

（三）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仿若隔世，在默默的注释和感受中，我和韩波都参透了彼此那份心思，通过他的诉说，我才知道，他也爱我爱得一塌糊涂，却从来都没有敢于表白，而，由于我的频繁主动出错接触，居然使他已经掩盖不住那份对我的渴望和思念，但是每次我找他都是因为错题，而没有丝毫别的缘故，也致使他拿捏不准到底是否该提出喜欢我，在这样矛盾中，在我思念他的日日夜夜里，他也度过了一个有又一个难眠之夜。终于在前几天，他撑不住，病倒了。在生病期间，他一方面惦念我的学习成绩会一落千丈，一方面担心是否和我坦白心声，于是，把他一副潇洒、英俊的模样全部改变了，成了现在的潦倒、疲惫形象。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女孩啊！在知道自己暗恋的人原来也一直爱着自己，这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看着他那说出一切后释然的、渴望知道答案的眼神，泪水禁不住落了下来。韩波啊韩波，为了你，我经受了多少煎熬多少折磨啊！此时此刻，满腹的相思都化作一个简单的拥抱，我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觉得此生都是对方的，仿佛要把彼此溶解，真是应了那首《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此时此刻，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再存在，又仿佛天地万物都是为我们而存在！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学好习，然后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好吗？”韩波含情脉脉又十分理智地说的时候，我却取笑他“看来，课代表想要帮一个差生优秀起来，很不容易哦。得付出这样大的煎熬和真情实感呢。”面对我的打趣，他郑重地和我说：“蓝莓，这辈子，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谁也不会背离谁，但是，我是男人，我要养你！尤其是今后的日子里，我更感到一种责任，你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看到韩波那执着的样子，我知道，此生，我将非他不嫁！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从此，我和韩波有了默契，有了心照不宣的契合。我们不再躲闪对方的眼神，我们不再回避对方的暗示，我们只要相视一笑就能理解彼此，我们早上会不约而同地到班级，学习一天的功课，我们晚自习会不约而同地一起默默走出教室，数着繁星回到宿舍，在思念的美梦中度过每一个曼妙的夜晚。谁也不知道我们彼此已经有过真情的倾诉，谁也不知道我们已经相约一起共同奋斗人生。这是我们的秘密！这是我们“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写照！

      从此，我不用在物理课上写“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那几本写满这句词的日记也将被尘封、被珍藏！

      从此，我也不再错错错！不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我的学习直线上升，因为我总是在心里，甜甜地默诵一句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写于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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