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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六)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六)

作者: 鹿小森 | 来源:发表于2019-03-25 16:21 被阅读4次

       

    你我都如此

    有人说过,情侣之间不要经常说分手,次数说多了,总有一次会成真的。我后来很相信这句话,希望与您共勉!最后一次打通她的电话,那晚我们说了很多,我记得我喝了很多酒,我哭的稀里哗啦。我从来没有很大声的说过话,更别说是骂她,那晚我很大声的跟她说话,但我还是希望她留下来,别走,因为我舍不得她。从第二天地上稀碎的手机说明,昨晚上是以失败告终。

        我赶紧去买了个手机,天真的以为她有什么事情会给我电话,会给我发信息。分手后的三个月,我偶尔会联系她,但都没结果。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颓废的三个月。我没去上课,整天喝酒,吃饭都是寝室哥们把我带来,要是他们忘记了,我也就不吃了,他们记性真的很不好,总是忘记。我买了很多酒放在寝室,整天都喝得烂醉,不知道怎么会在床上醒来,大概那段时间我寝室的哥们真的很辛苦,谢谢!三个多月,我没有出去过,直到有一天,我一个玩的特别要好的小朋友,给我来电话,说,你丫的还有完没完,多大点事,你还就卡在哪出不来了,差不多得了,别把自己弄废了。我挂了电话,丢在一边,接着睡觉。过一会儿,又一朋友打电话来,出来,陪你喝酒,好久没看到你了,快出来。我又挂了电话,调了静音,接着睡觉。

        浑浑噩噩的过得我都忘了日子,那些天,我把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都写满了,上面是我们在一起以后的点点滴滴,后来我把本子寄给了你,我很清楚的记得,最后一页我写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把自己变得更好。二、等你。对,这就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但这些都是过了很久之后的事。

        有一天,酒喝得正起劲,有两个朋友突然冲到寝室来,就是前边给我打电话那俩。二话没说,把我拖到卫生间,门关上,把一大盆凉水从我的头上淋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桶,我大概被淋了十多次,酒也醒了,瘫坐在水里,听着下水道淌得哗哗响。他两也全身湿透了,站在我前面,一言不发。我站起来说,你们又不是我学校的,跑在这来干嘛,再说,我又没时间陪你们,别闹了,回去吧。我正要走,他两拉着我,说,兄弟,回来吧,我们一直在。一把拉住了我,我们三湿透了站在卫生间,我一下子哭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这些词都不够形容,又或者是很平静的掉眼泪,没有声音,我也忘记了。他们俩,一个跟我认识了十三年,另一个认识了十年。那天,他们领着我去剪头发,坐在镜子前面,看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瘦了,头发长得像个鸡窝。我平时也喜欢留一点点长头发,但此时此刻,我发现长发太丑了,自己颓废得像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剪了头发,一起吃了饭,回寝室,睡觉。隔天,按时上课,按时吃饭。

        从那以后,我就用写东西来打发时间,每天坚持跑步,希望能有所改变,并且再也不联系她。我承认有时候很想她,很想去找她,但我真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想想就放弃了。和她联系是几个月以后了,她喝大了,给我打电话。她真的喝大了,在电话那头说,她室友说我不会接她电话,看来她室友们猜错了。我没说话,她又问:你知道我家谁最疼我?我说,你小姑,她放下电话就跟室友叫嚣,你看,我就说他是最了解我的。她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分手吗?我说,不知道。她在那边大着舌头似的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一会儿她室友把电话接了过去,跟我说,她睡着了,你早点睡吧!我撂了电话。

          我知道,这几个月她也不容易,我悄悄的问过她室友,都说她也不怎么上课,经常哭,眼睛经常是肿的,不怎么吃东西,反正挺可怕的。我都知道,我见过她哭完以后的眼睛,不用热毛巾敷的话第二天根本见不了人,我见过她比我固执的时候,谁劝她都没用,除非我一把把她抱住,她也就消停了。

          其实我努力的挽回过,可能是方法不对。我拼命的在她空间留言,经常给她发信息,因为我相信我说的她都能看到。但是她不接我电话,空间设置了访问权限,信息从来不回。我寝室的哥们也给我出谋划策,有的说叫我去她学校找她,或者他们帮我拉着横幅去她寝室楼下,在来个喇叭,痛痛快快的把想说的都说了,横幅上面写“我爱你,回来吧!”只是后来都没有来得及去实践,又或者是我回绝的太干脆,他们也放弃了。我想,大概是她真的想好了要放弃这段感情,或者是对我的失望堆积得太多。直到有一天,她的空间设置了访问权限,电话把我拉黑了,我习惯了没事就去她空间看看,现在不行了。那段时间我听够了太多电话提醒的声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从那时候我大概明白了,她试着放下了,不想再有任何交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我也明白了,我能做的力所能及的就是不在打扰,自此所有与她无关。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我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去她的空间看看,还是没有访问权限,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我还是会经常想她,不自觉的就发呆,寝室的哥们在打麻将,我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吵闹,看到某个节目、电影的桥段,都会对号入座的扣在自己身上,泪点变得特别的低,总会被一些不经意的瞬间勾出眼泪,不再喜欢出校门,好像突然找不到出校门的理由,也怕出校门以后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奔向她的学校,对了,之后我又去坐了一趟我曾经最熟悉的公交,到她学校门口,我没有下车,到了终点站又原路坐公交返回自己的学校,从那起,我再也没有坐过那辆很慢但是最便捷的公交,不过现在那辆车已经取消了,或许早就被人们遗忘了,因为人都只在乎自己的终点站是否有车到达,没人会管它是那一路车。

        前面说过风靡一时的诗歌,它还有下半段,很少有人提起,自然也很少有人记得。“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这后半段我有一段时间也甚是喜欢,我能理解的大概就是感情里充满了变数,会让人猝不及防,逼着你一步步剪短长发,逼着你接受你年轻时未曾设想的结果,逼着你长大,最后,逼着你忘了她!

          分开差不多半年左右,她的空间突然对我开放了,还是很平静的点了进去,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看到她的空间有其他人在频繁的留言,我也就放心了,看到有一个人留言最频繁,我又开始担心了。想了想,有啥好担心的,这还需要我担心吗,很明显,不需要。从那一刻开始,我想她是放下了,我也就放下吧!

          我们没有互删好友,也都还留着彼此的联系方式,或者说我还留着你的联系方式,因为我都背得下来她的电话,删了也没用。不同的是,她不在会单独占了我qq的一个分组,电话簿第一个不在是她,把所有的昵称都改成了名字。我没有删她给我的留言,只是把她之前送我的东西寄给了她,我想这样我们就算彻底没有了联系,一干二净。我习惯用qq,偶尔也用微信,她应该是知道我的习惯,所以分开以后,她在qq上说,以后不怎么用qq了,有事发微信。我从此便在没有用过微信,她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生活,或者说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有什么交叉之处,我们就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各自的生活圈,我唯一坚持下来的习惯,大概就是不用微信吧!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生活的有些技能,如果没遇见你,我想我还是那个三个月不换毛巾的男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是那个干什么都没有分寸的男孩,如果不是你,我应该还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

          毕业以后,我特意去了云南,在云南生活了半年多,我原来最期待的就是去丽江,在她离开之前,我想去云南的第一站就是丽江,义无反顾的,去丽江做我们之前策划好的事,去我们想去的小店喝杯酒,帮你拍很多相片,然后在某棵树下小憩,顺便听你吐槽我的拍照技术,这些都是我以为的。但你知道吗,你离开之后,即便我走遍了云南的大部分土地,我还是没勇气踏进丽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怕一个人显得落寞。最终我还是没去,前些天有个朋友约我去丽江,我也照样没有勇气答应。因为我答应带你去丽江,最后还是没能如愿,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哪里,也许某一天我会跟我爱的人一起去,只是不可能在做那些我们计划过的事情,不过,我可以重新规划,也许就在在不久的将来。

          最后一次联系,是我爷爷去世了,她应该是听我朋友说的,她给我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我回了句,没事,都过去了,谢谢!挂了电话,我就明白了,从那句“谢谢”开始,我们之间变得很客气,或者说我对她会很客气,这是我以前从来不会跟她说的字眼,我们之间真的完了,或者说早就完了,只是我自己现在才认识到。

          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再联系,以至于你都快结婚了,我都不知道,还是我朋友打电话给我,用开玩笑的方式跟我说,调皮的问我要不要去。

          实话说,听到你结婚这个消息那一刻,在我的内心激起了一点波澜,像我这样处事冷静的人,还是会有点冒汗的感觉,但仅限于一分钟之内,一分钟以后,恢复了正常状态,理智的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似乎跟我没关系,又好像有点关系。《心花路放》里黄渤问自己前妻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打了个比喻,ipad的阴面和阳面,都是它的一部分,人生的阴影,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所以有关系。我甚是赞同这个逻辑。

          我曾经想过你结婚的样子,应该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灿烂的挂在脸上,会在海边举行婚礼,新郎牵着你款款走来,阳光洒在沙滩上,宾朋满座,接受着所有人祝福的目光,四目相对许下诺言,彼此交换了戒指,你依旧笑得那么甜,浸泡在彼时的幸福里。这些我都想过,我甚至想过你会通知我,但我不敢想你会以怎样的方式邀请我。这毕竟是我的想象,现实还是很明智的,你没邀请我,也许是不想打扰我,更多的是不想让我打扰了你那份梦寐已久的幸福。

          2018年2月23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我跟往常一样,按自己的节奏生活着,并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总有些人,就像调好的闹钟一样,反复的提醒我。特别是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打电话来问我,去你家的路怎么走,不一会儿,又一个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去你家,从哪儿去会比较近。我一特别要好的朋友打电话约我去吃你的喜酒,之前我就跟他说过,你结婚我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但是现在,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去吃你的喜酒。就像我朋友说的,他跟他女朋友谈了四年,最后分手了,他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他女朋友在他先结婚,这是他能送上最好的祝福。幸运的是,你先结婚了。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加上一句,新郎不是我,现在我不会了,祝福你们是假的,祝福你是真的。不过,最后我还是没去婚礼的现场,我跟朋友一起喝得找不着北,我在qq上给你发了一个红包,毕竟我们是因为qq相识的,然后我删除了你的所有联系方式,我虽然喝多了,但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嘛。突然明白了,这么多年没删你的联系方式,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我祝你幸福,但我不想看到你跟别人一起,仅此而已。很多东西的道理都是共通的,就像我喜欢我家前面小河沟里的小鱼,捞了几条,用鱼缸把它圈养了,没过多久小鱼都死了,我就明白了,有些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就像我们一样。

          第二天醒来,我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曾经经历过,又好像之前预见过。我和她,就这样吧,挺好的。无关阳关道和独木桥,只是从我们分道扬镳那一刻开始,此生便再无关系。我只不过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为难自己,或者说,跟你分开这三年,我自己设了个局,局里就我一个人,还拼命的往里钻。谢谢你结婚了,谢谢我朋友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然我还在我设的局里出不来。

          想想跟你认识也快八年了,我们在一起五年,分开也将近三年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能老抓着回忆不放,我也该安放好我的回忆,迎接新生活。我也得学会用微信了,不然身边老有朋友说我保守,就只会玩qq,得跟着时代的步伐一起进步。只是你不知道,我又开始抽烟了,我知道,这不好,我也准备戒了。你说过我留长发很丑,但我这几年,一直都是长发,习惯了,丑就丑点吧。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长不胖,不过,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它吧。我也准备回高中学校去看看,都这么些年没回去,当年的班主任还能认得出我吗?学校旁边那家卖卤鸡蛋的小店,早就已经换成了其他人,据说是卖鸡蛋的那个老头几年前生病了。学校门前的那片桃树林开满了桃花,变成了粉色,还是让人心旷神怡。学校旁边的山上,我也去待了一会儿,还是原来的景象,穿着校服的同学乐此不疲的往最高处走,有的拿着几本书,有的背着书包,有的牵着手,像极了原来的我们,不是吗?

          我用很平淡的语言来叙述这件事情,因为我觉得爱情经不起浓墨重彩。结尾我想起了太宰治《人间失格》里的一句话,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 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 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以后的场景,我想过有一天我终于放弃她的时候自己的样子,我以为会在某个失眠的清晨,突然就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然后找寻自己的新生活。

        后来发现,其实我错了。我一直在开始新的生活,潜移默化的,突然发现,我已经不喜欢她很久了。知道吗,这种突然是很悲凉的,我总以为我和她的爱情是惊天动地的,那她的消失也应该是一件轰动的事情。但她是悄无声息的离开,轻得让我自己都不自知。

        现在跟朋友在一起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他们也不会提及她的名字,而是

    迫切的想听我的新感情。有时候也有人会问起,那谁谁谁呢?还放不下吗?这时,我才会想起她,我曾经,是真的那样真实地喜欢过她。这种喜欢我想我此生大概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当我清晰的发现,我不喜欢你了。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这样的感觉会让我欣喜。事实是此时此刻我写下这些文字,我的内心是凄凉的。我最害怕的事情,原来不是我无法放弃你。而是有那么一天,我突然不喜欢你了。这种感觉甚至会让我害怕,让我觉得自己不真实!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话是吴越王钱镠对自己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说的,九个字,平实温馨,情愫犹重。对它的解释有两种,一是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你可以一边赏花,一边慢慢的回来;二是小路上的花都开了,而你,我可以慢慢等你回来。这两种解释都是可取的,都能看出吴越王对夫人的爱意。而我更倾向于后者,至少以前是更喜欢第二种解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在这句话前边加上“原以为”三个字来做标题的原因。只是用了这么长时间,我明白了原来在本子上写的两件事,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了,那就是让自己变好!

          写到这里,耳机里正好放着五月天的《好好》,就像歌词写的:“时间的电影结局才知道,原来大人已没有童谣,最后的叮咛,最后的拥抱,我们红着眼笑。我们都要把自己照顾好,好到遗憾无法打扰,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变老,好好假装我已经把你忘掉。”

    那就这样吧,好好的,你我都不例外!

    故事结束了,谢谢…………

    作者信息:

            微博:黄子胤

            微信:HHE-1994

            简介:一个用平凡的语言说普通故事的小镇青年,愿您也能静下心来,听听故事, 万一有一个属于您,万一有一个能治愈您。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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