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到,简友们纷纷分享那事、那味、那人,我的记忆也打开了。
那时
那时的年很有盼头,从寒假开始,已经进入状态。
有很多事值得期盼,可以赶集备年货,推磨备年食,杀猪备年肉,洗锅洗碗备年器,家家户户拿出看家本领,让年过的红火,期盼明年更好。
越小越欢喜,有新衣服可穿,有玩具可买,有压岁钱可拿,约着小伙伴串家走户讨零食吃,可以无拘束的疯玩,因为过年,小孩可以过分,大人不会过分。
那时的年,味道十足,值得期待,物质条件虽不如今天,但是要求低、人情味浓,获得感和幸福感强。而今,那种感觉只有靠去回忆,但是后来者怎么办?
那味
我的那味多不胜数,最让我喜欢的还是那三味。
一味,杀猪灌香肠。腊月之间,时间不固定,只要杀猪人有时间就可以,可喜的是杀猪人就是我大伯,只要我们准备好了就叫他。清晨,邻里人到齐,烧水、搭石台、搬黄桶、牵猪、放血、刮毛、砍边、分肉一气呵成,白花花的肉堆一大簸箕,猪内脏装满一大盆,满满的收获,满满的年。第二天可以做香肠,最难的还数洗肠,冬天的水刺骨,又要洗上十来遍,可伶老妈的双手。剁上2/3的瘦肉、1/3的肥肉,肉粒要大,加上辣椒、花椒等十几种调料,和匀之后色、香、味俱全,灌上之后,稍微熏一熏,就是那个味道。
过年——那时、那味、那人二味,推磨做5货。我喜欢5货,但是讨厌推磨,很费时费力。魔芋头加大米做出魔芋,纯米做米豆腐,糯米加大米做出汤圆粉,黄豆加大米做出豆腐,大米做出白馍馍。没有5货就不算圆满的过年,虽然过程痛苦,带来的欢喜足以。现在5货没人推了,断了味道,留下仅有的回忆。
三味,大铁锅炖公鸡。大年三十团圆饭,鸡鸭鱼肉全备齐。最爱的铁锅炖大公鸡,那味道只能说好、好、好。但是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一家之长才能吃鸡头,刚开始爷爷吃,爷爷走了爸爸吃,那个时候很期待我吃的时候,但不管他们谁吃,鸡冠必须是我的,其实不是鸡冠多么的好吃,而是享受一下那个特殊的地位。
三味只属于一个时代的记忆。
那人
过年——那时、那味、那人那时,不管村子有多大,所有的人都认识,都熟悉,随时可以拉家常,随时可以吵架打架,有事时一呼百应,永远没有隔夜的仇。
老人地位重,威望高,掌管全村的“大权”,又自律自爱,没有倚老卖老的现象,无病瞎呻吟的毛病,对年轻人严格教育,对小孩疼爱有加,他们就是一个象征。
中青年人,都是吃过苦、受过难,懂得生活的不易,懂得持家过日子。他们身上充满无限的精力与力量,为的就是让家人过的更好。
山里的小孩,没有经济基础,没有家庭背景,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资源,从小就被教育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教室简陋、四面透风、半桌半椅、一笔一书,朗朗书声,读的是山里人的梦想。
现在的年,没有味道,只剩回忆,可是后辈们连回忆都没有,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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