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幼时期起,把一大堆错误的见解当做真实的接受了过来,那么从那时起,根据这些非常靠不住的原则建立起来的东西是十分可疑的,如果要在科学上建立起某种坚定可靠,经久不衰的东西的话,需要把历来信以为真的一切见解统统清除出去,然后再从根本上重新开始。
没有必要去证明这些见解都是错误的,只要在不是完全确定无疑的东西中找到哪管是一点点可疑的东西就足以使他们全部抛掉,正如拆掉基础就必然引起大厦的其余部分随之而倒塌一样,把全部旧见解所根据的那些原则下手。
我经常从感官或者通过感官接受的东西当做最真实,最可靠的,但是,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所以,一经骗过我们的东西就决不完全加以信任。
有时候感官有时在不明显和离得很远的东西上骗过我们,比如有些人尽管很穷却经常以为自己是国王;尽管是一丝不挂,却经常以为自己穿红戴金;或者他们幻想自己是盆子,罐子或者他们的身子是玻璃的。
然而,我在梦中也会跟疯子醒着的时候所做的一模一样。在现实中,我自然地伸出手,能感受到这只手,然而,在梦中的情况好像并不这么清楚,甚至会感觉受到一些假象的欺骗,为什么呢?因为在梦境中,明显地没有看到什么确定不移的标记,也没有什么相当可靠的迹象使人能够从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分辨出清醒和睡梦来。
梦中的那些东西就像图书一样,他们只有摹仿某种真实的东西才能做成,至少一般的东西,比如眼睛,脑袋,手以及身体的其余部分并不是想象出来的,而是真的,存在的东西。再例如画家再怎么把他们的想象力发挥到相当荒诞的程度,足以捏造出新奇到我们连类似的东西都没有看过,他们的作品表现出一种纯粹出于虚构和绝对不真实的东西来,不过至少构成这种东西的颜色总应该是真实的。
就算一般的东西是幻想出来的,可是总得有更一般的东西是真实的,存在的,这些东西掺杂在一起,就形成了存在于我们思维中的东西的一切形象,不管这些东西是真的,实在的也罢,还是虚构的,奇形怪状的也罢。
算学,几何学,以及类似这样性质的其他学科,由于他们所对待的都不过是一些非常简单,非常一般的东西,不大考虑这些东西是否存在于大自然中,因而却都含有某种确定无疑的东西。
确实相信今天不能容许有太多的不信任,因为现在的问题还不在于行动,而仅仅在于沉思和认识。
认识不了真理,那么至少有能力不去下判断。
害怕从梦中醒来,害怕在这个休息的恬静之后随之而来的辛勤工作不但不会在认识真理上给我带来什么光明,反而连刚刚在这些难题上搅动起来的一切乌云都无法使之晴朗起来。
记于20180928晚 深圳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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