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位于小街最西头,或者说小街到了这里,就是尽头。
河对岸,就是西墩子。四十年前,西墩子居户上百家,每家五六个孩子,住得密密麻麻,现在拢共不超过30人,还都是老弱病残,等于名存实亡。
那时,要去西墩子,唯一途径就是撑船,年少的我蹲在河边等待渡船的情景,过去了四五十年,仍然历历在目。
河水汤汤,感觉河面宽阔无比,西墩子的人家好像离得很远很远 ,掩映在云雾一样的树丛中,遥不可及似的。
这里是芦苇荡人家与外界联系的主要河道,两岸人家吃喝这条河的水,撑着装满芦苇的船来往穿梭,运物的机板船和载客的轮船必须经过、停靠这条河。
五十年时间,沧海变成了桑田,昔日丰腴肥胖的河水,如今变瘦了,变小了,成了狭长的水沟。
一条晦暗的水泥桥连接东西,长不过十米,两头还堆放乱草与枯枝,说明少有人行走,因为这条河更狭窄处已经缩成坑洼不平的泥路,大多数喜欢走捷径,少有人愿意舍近求远地跨桥而过。
昔日河水清澈,清晰可见水草在河底招摇,如今河水混浊,鱼虾不见踪影,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塑料袋和琳琅满目的垃圾。
多少次,我望着眼前宽阔无边的大河,怕得要死,会不会有妖魔鬼怪突然跃出水面?白浪滔天会不会突然掀翻渡船吞噬人?
日月如梭,世事变幻,这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又觉得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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